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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搬運陣法,則是準備五鬼,而那五鬼,俱是子母厲鬼,她們屍身全都剁成肉糊糊,藏在瓦罐里,之後以陣基為點,將瓦罐埋在五個方位。
至於偷龍轉鳳大陣,得準備一龍一鳳,這龍鳳不是真的龍鳳,而是人,一全陰女,一全陽男,全陰當龍,全陽為鳳,喻為顛倒陰陽,遮天蔽地,使天地不察。
無論龍鳳,盡被分屍,以陣法陣基為點,血糊糊的龍肉和一根龍骨藏在唐家祖墳里,共108處;龍則埋在邪道士自家祖墳上。
當然,他們沒找到邪道士,也沒找到邪道士的祖墳在哪,不過,光五鬼搬運大陣和偷龍轉鳳邪術里藏著的厲鬼,就夠他們吃一壺了。
生被凌虐,死被分屍,鬼魂被鎮,為仇人做倀,又因魂沾罪孽,無法步入輪迴,這漫天的恨,使得他們的實力暴漲,遠甚於普通厲鬼。
傅白卿除了沒描繪那些噁心人的畫面,其他細節都講了,還講了事情處理思路。
這些都是經驗,便算顧雅無法離開堯光山,該懂的還是得懂。
兩人說話間,中年男人唐嘉盛來到紅木桌對面坐下,他懇切地望著顧雅,道:「大師,求您賣我一張平安符吧,我朋友天天受到厲鬼騷擾,身上的平安符一捧就碎,我將我從這求來的平安符給我那朋友用一下,不僅符沒碎,還將那厲鬼趕走了。我那朋友,很需要您的平安符。」
「您放心,我那朋友也是做生意的,錢財不是問題。」
顧雅道:「要親自看到人後,我才決定賣不賣。他要是想買,可以自己來堯光山。」
唐嘉盛有些猶豫,「我那朋友很虛弱,爬不了山。」
顧雅挑眉,「請挑山工不難吧?他就那麼尊貴,連外出都不能?」
唐嘉盛聽出顧雅話里不滿,將求符話語咽了下去。
算了,讓他過來自己求符吧,也能彰顯誠意。
唐嘉盛笑道:「行,麻煩大師了,我讓他過來求符。」
唐嘉盛離開後,傅白卿問,「他給信仰了吧?他的信仰,你吸收了沒有?」
「沒有,我丟山神印了。」
傅白卿道:「這處理不錯,山神印是山神掌令,信仰升級山神印,也算是提升山神實力。」
顧雅頗為自得。
傅白卿輕笑,就喜歡看她得意洋洋模樣。
不過,到底正事為重,他多瞧了兩眼,提醒她繼續看書。
頓時,顧雅喪了下來,她哀怨地瞥了傅白卿一眼,繼續看書。
到了下午,唐嘉盛和他朋友乘坐竹轎來到山頂,唐嘉盛先拉著他朋友進入山神廟上柱香,之後來到顧雅面前。
唐嘉盛站著,他朋友坐著。
唐嘉盛的朋友和唐嘉盛差不多年紀,約莫四十上下,白白胖胖的,面容有些憔悴,可以瞧見眼底青灰,顯然唐嘉盛沒有說謊,他朋友休息不好。
顧雅打量這白胖中年,問:「看相?算卦?」
「大師,求符。」白胖中年大吐口水,「我都快半個月沒睡過好覺了,那隻鬼一直跟著我,晚上的時候就鬧我,身上有平安符都沒用。」
「我快熬不過了,求大師救我。」
顧雅慢吞吞地搖頭,「我不賣你平安符。」
天庭赤光,眼下青黑,手有人命,冤魂索仇。
唐嘉盛又不是不認識大師,為什麼那些大師不幫他?因為幫他損陰德。
除非是邪道,或者是欠他大人情才會出手。
「不是,大師,你開門做生意,怎麼能拒絕?」那白胖男人急了,「而且你讓我親自來,我也來了,來了你不賣平安符,這不是耍我?」
顧雅沒理會這白胖中年,而是望向唐嘉盛,道:「你平日多行善事,怎麼會和他扯在一起?」
唐嘉盛聽顧雅這話問得奇怪,沒有多想,答道:「我和老鄭是做慈善時認識的,他也是社會上有名的慈善家。」
「對對對,我平時經常做慈善,你們道家不是最喜歡大善人嗎?我就是大善人,我給家鄉修過路,建過鄉村小學,資助過失學兒童,扶助過院。」白胖男人迫不及待自辨。
唐嘉盛給他的平安符他用過,效果是真的好,他一定要獲得這平安符。
顧雅抬頭,輕聲道:「功是功,過是過,功過是沒法相抵的。」
唐嘉盛終於聽出顧雅話里潛藏意思,他望著白胖男人,面上儘是驚訝。
白胖男人沒理會唐嘉盛,而是懇求顧雅,「我會改的,我都會改的,求你救救我!」
顧雅對唐嘉盛道;「唐先生,帶你朋友下山吧。」
白胖中年雙手扒在紅木桌上,「我不下山,我不下山。」
在這山上,他不用擔心厲鬼攻擊,他要待在山上。
顧雅望向唐嘉盛。
唐嘉盛一個激靈,去拉白胖中年,「老鄭,大師不接你這一單,咱們下山吧,別得罪了大師,反而得不償失。」
說到最後,他話里暗含威脅。
當然,也是他的實話。
這些大師各有手段,誰知道得罪了他們,會帶來什麼後果。
「不行,老唐,我回去就會沒命,你想看著我沒命?」白胖中年熟練地給唐嘉盛扣帽子,像是他要是死了,就是唐嘉盛的責任,「咱們相交這麼多年,我慈善沒少做,我就偶然做了次錯事,我也知道改了,憑什麼我得償命?我做的那麼多善事,還抵不過我以前做過的錯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