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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雅聞言,也生出些許期待,「行,冰箱裡肉菜蔬菜都有,自己挑著做。」
鄭先立沒有撒謊,花臂哥確實有一手好廚藝,普普通通的炒龍鬚菜,在他手裡格外鮮嫩清甜,只是顧雅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比不上傅白卿做的。
這讓她有些惆悵,她被傅白卿的菜,慣叼了嘴。
要是傅白卿走了,她怎麼辦?
吃過飯,顧雅繼續看書畫符,花臂男和二狗子則去了半山腰玩水去了,半山腰那兒有山澗,一路隨小道往下流,直至流進堯水。
那山澗水流清澈涼爽,正正去暑,裡邊還有游魚和小蝦、田螺之類的水產,光是摸魚小蝦田螺,就夠他們玩一下午。
顧雅只偶爾關注下兩人,見兩人還活蹦亂跳就收回心神,便收回心神,雖然兩人出事她會有所感應,但做人的習慣,更偏愛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瞄一眼。
又一次瞄一眼後,顧雅正欲繼續看書,忽而從凳子上彈跳而起,瞬移到山腳。
山腳下,傅白卿面如冠玉,長身玉立,正抬腳往上走。
他渾身氣息內斂,仿若不起眼的小草,若細細打量,會發現其是優雅蘭花,細葉舒展,儘是風骨。
「傅老師。」顧雅驚喜地喊道。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大,情緒有多高興,她只是望著傅白卿笑,心情沒來由的好。
傅白卿仰頭。
陽光被重重樹葉分割,一束束地灑落下來,似輕紗薄霧,透照在顧雅臉上,為她臉上打上一層柔光,也讓她更為虛幻朦朧,多了抹神性與仙氣。
傅白卿禁不住跟著笑,「小雅。」
兩人傻兮兮地對著笑了片刻,顧雅率先回過神。
她拉著傅白卿往側邊小土坡上走,到了坡頂,才帶傅白卿來到山頂。
顧雅鬆開傅白卿的手,撥撥被風吹到臉頰上的碎發,問:「有受害者嗎?」
「有。」傅白卿望著自己的手腕,有些失神,回答起來帶著漫不經心,「已死去一五十六人,及時救下三百八十二人。」
剛才,顧雅的手離去時,他竟貪戀這抹溫度,恨不得反手拉回來。
若不是他及時清醒,此時只怕已經冒犯了山神娘娘。
他這是怎麼了?
傅白卿略有些茫然。
他是不是許久不曾化作原形被人撫摸梳毛了,所以才會如此?
他決定回一趟族地,在母親懷裡再享受下幼崽的待遇。
肯定是這樣的。
他想念母親了。
「已經死去這麼多人了?」顧雅有些吃驚。
這麼多人,將生辰八字給了出去?
雖說現在破除封建迷信,不提倡求神拜佛,但生辰八字不輕給,這是常識吧。
電視劇里,常有用生辰八字做咒,扎小人等等情節,這些普通老百姓,也都看過的吧,怎麼就這麼給了出去?
一百塊錢很香嗎?
「這只是安市排查的,其他市區還不知道。」傅白卿開口,「不過公家已經將這事當做騙局典型宣傳了出去,應該不會再出現新的受害者。」
「偏遠地區呢?」城裡都有這麼多人上當受騙,偏遠地區上當受騙的可不更多?
那些傳銷分子,就愛找農村小城鎮的中老年人。
「已經加快排查速度了。」傅白卿收斂心神,解答道。
這稱得上是一件大案,只一個安市,就死了一百多人,其他地方,尚未可知。
「鄭先立身上的邪術,可以破解了吧?」顧雅問,「外邊既有受害者,他這個餌,還有用嗎?」
傅白卿搖頭,「破解這術,還是要找到女鬼。」
雖然這術是邪術,但鄭先立和女鬼之間的契約是真的。
這就相當於,女鬼握著鄭先立的賣身契,是鄭先立的主人,哪怕這賣身契是人販子敲暈了鄭先立將他賣出去,按理說違背了律法,但契約已經備案,這賣身契就算起效。
故而旁人想解救鄭先立,得尋到女鬼,讓她交出賣身契,解開賣身契,鄭先立這條命才算保住。
不然,他們再怎麼藏著護著鄭先立,只要那女鬼握著賣身契,就能通過賣身契這媒介,慢慢抽走鄭先立的性命。
治標不治本。
外邊那些受害者也是如此。
也不知是玄門或者特情局有奸細,還是邪修有派人盯著他們,他們一有行動,後邊厲鬼立馬不動作了,昨晚,那些受害者身邊,沒有一個厲鬼出現。
總之,麻煩。
「所以,我過來是想問山神娘娘,有沒有其他解法?」
山神娘娘是神明,和他們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或許有別的手段。
顧雅點頭,「我繼承的傳承,確實有別的法子。」
「什麼法子?」傅白卿望向顧雅,滿眼專注。
顧雅避開他的視線,望向蒼茫山影,道:「你知道的,神在鬼之上,鬼為神座下,神明是可以命令鬼的。」
「哦,對。」傅白卿恍然,「山神敕令,婚契無效。」
這就好比,官府備案,契約起效,但皇帝一句話,也可以讓契約無效。
神在鬼之上,神之敕令,鬼不敢不從。
「對。」顧雅點頭。
傅白卿先是高興,隨即按捺下來,問:「會對你造成傷害嗎?」
「不會。」顧雅心底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