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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邪修是要抓張四玄,張四玄為四陽之人,顧雅懷疑和前一波邪修是一夥,想抓走張四玄當龍。
礙於張三玄沒抓到那邪修,那邪修毀了線索逃走,猜測只是猜測,沒法證實。
第三波就是這波了,跟在會所主人身邊,目的更是不明。
傅白卿抿唇,吐出一詞,「母子鬼。」
替邪修提供母子鬼。
現在邪修出手大氣,個個派出的都是母子鬼,尋常厲鬼已經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了。
當然,母子鬼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其他更多的,邪術需要用到的東西。
比如嬰兒,嬰兒胎盤,嬰兒胎脂,又或者培養鬼王等等。
「這樣的會所,以前居然沒調查出來?邁入新世紀都幾十年了,居然還有這種事發生?」顧雅發出其他網友同樣疑惑的聲音。
傅白卿沒有說話。
再怎麼清明的世道,亦有一些看不見的黑暗。
只要人有貪婪、欲-望,且無法克制,就會滋生無數條這樣的罪孽。
而他們能做的,則是儘早發現,儘早搗滅。
「太可惡了,我要努力修煉,將那些邪修抓住。」顧雅恨恨地低頭挖了一勺西瓜,像是在挖那些邪修的腦花。
傅白卿輕輕一笑。
越接觸,越覺得山神娘娘可愛,和他小侄女有得一比。
山中,紅衣女鬼也知道了這事,她捂臉想大哭一場,卻靜默無聲,她跪在蒲團之上,信仰遠遠不斷。
顧雅望向殿中心方向,嘆了口氣。
這也是個苦命的,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不過紅衣女鬼雖然知道會所主人被抓,但判決沒下來,她執念依舊未消,只是明顯開朗了許多,一張臉上也有了笑容。
她每天清晨清掃正殿,擦乾淨香爐和八仙桌,又從山間摘嬌美還帶著露珠的鮮花,去冰箱洗了新鮮的蘋果放到八仙桌上,每天早晚三炷香不落,將顧雅身為廟祝本該做的事,一件不落地做完——因為顧雅這貨自當了廟祝,就沒管過山神正殿。
傅白卿倒是會接手,但見紅衣女鬼殷勤,他便不再管,他本就不喜做這些事,平常在家,這些都是家政阿姨做的。
而顧雅每天都能收到女鬼一大波信仰,可謂十分虔誠了。
又到人流周末,之前花一百元只求傾訴的女人和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妻爬到山頂。
那對夫妻坐在月亮門前休息夠了,才整整衣裳,走進山神廟。
他倆直奔紅木桌前的顧雅而去,妻子更是上前握著顧雅的手,哽咽道:「大師,多謝你,救了我家丫頭一命。」
從家中丫頭聽到她有跟渣男一家同歸於盡的想法時,她嚇壞了。
要不是這位大師勸說,她怕是只能在新聞上看到,或者警局通知獲得自己女兒的消息。
跟女兒性命比起來,那點慪氣怨氣算什麼呢?
憑這一點,眼前這位年輕姑娘,就算是騙子,也得是大師。
跟在那對夫妻後邊的女人跟著上前,朝顧雅真心實意道了謝。
那天她下了山,渾渾噩噩回到父母所在小區,見到了多年未見的爸媽。
他爸印象中身姿挺拔的爸爸,身形佝僂,頭髮大片發白,肺不太好,時常咳嗽,一咳嗽就更顯老態;她印象中美麗纖細的媽媽,面容憔悴,因胃痛躺在床-上,眉頭緊皺,一向只有不明顯細紋的臉上,皺紋明顯。
那瞬間,她知道自己錯了。
為人兒女,她錯得太過離譜。
顧雅收回手,視線掃過三人,落到那女人身上,道:「你能想通便好,福氣還在後邊。」
「大師,為了感謝您將我女兒拉回歧途,這是咱們夫妻給您的感謝,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您不要推辭。」妻子從小手提包里摸出一張不記名銀行卡。
顧雅搖頭,「不收感謝費,若實在是想感謝,給山神娘娘上柱香。」
雖說信仰對她無用,但對山神印有用,間接地也能提升她的實力。
這對夫妻互相看了看,滿是遲疑。
不收錢啊。
丈夫想了想,拉著妻子道:「好好好,我們這就給山神娘娘上柱香。」
這對夫妻起身往山神廟正殿方向走,妻子還可惜地開口,「早知大師不收錢,咱們該拎點水果之類的過來,兩手空空的,顯得咱倆感激實在是廉價。」
「大師不是說給山神娘娘上香?咱們將感謝費供奉給山神娘娘就好了。」丈夫道。
不過,等兩人虔誠上完香,繞著正殿走了幾圈也沒找到功德箱,又從其他遊客那得知這兒不給捐獻香火錢,只得作罷。
女人沒有跟著父母去上香,而是重新坐到顧雅對面。
她先付了一百元,道:「我算命,我想知道,我怎麼能成功離婚,讓那對渣母子得到報應。」
縱然她現在想當個好女兒,但自己女兒無辜慘死,她依舊無法釋懷。
這事擱誰身上,都無法釋懷。
顧雅提筆畫了兩張噩夢符,為防止那兩人找天師破壞掉,她還蓋了山神印雙重保險。
她將兩張符籙遞給女人,道:「一人一張,燒了餵給他們吃。之後,就等著你那婆婆自首,你丈夫懺悔。等他們自首懺悔了,離婚也簡單了。」
女人握緊兩張符籙,謝過顧雅。
顧雅又道:「勞駕,符籙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