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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像一塊美玉。
他低頭,在手背上親了一口。
察覺到手背上的熱意,顧雅驚訝,偏頭,瞧見傅白卿側臉曲線卓絕,睫毛細密如刷,山根飽滿鼻若懸膽,但唇不點而朱,不薄不厚,一眼瞧去,賞心悅目。
顧雅知道傅白卿長得好看,是那種需要細看的好看,傅白卿縮小自己存在感,又帶著眼睛,旁人瞧見他,只覺得這人嚴肅,平平無奇,但細細打量,才會發現他骨質優絕,五官精絕,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但從沒如此刻這般,有那麼深的明悟。
哦,原來他長得真的很美,像是女媧娘娘創造他的時候,一再精雕細琢,直至看不出瑕疵方止。
顧雅心神微微恍惚。
也不知是日光給他照了柔光,還是自己情人眼裡出西施,又或者他溫柔吻自己手背時太過吸引人,她竟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砰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一雙眼像是有自己意識,鎖著傅白卿的臉移不開眼。
之前傅白卿拉她的手,又靠著她這般親密,她的心也只略跳得快一點,但此時此刻,她懷疑若不是有肋骨和皮-肉隔著,她的心臟會跳出她的身體,跳到傅白卿懷裡。
算了,這個畫面略驚悚,還是不做如此比喻了。
換個最老套的,她覺得自己心口小鹿,撞得太厲害,撞瘸了腿,還是不死心地為他蹦蹦跳動。
她像是被什麼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湊過去,似霞雲流動般,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傅白卿。
傅白卿偏頭,垂眸。
兩人肩並著肩,鼻尖靠著鼻尖,彼此呼吸打在對方臉上,呼入的都是對方付出的熱氣,死命糾纏。
好似兩人的情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顧雅蹭蹭傅白卿的臉,湊到傅白卿側臉邊,「啾」地一下撮了一口,之後心滿意足地後退。
傅白卿:「……」
白期待了。
還以為能一吻定情。
剛才那麼好的氣氛,她怎麼捨得破壞?
傅白卿不死心地湊過去,去撮顧雅的唇,顧雅此時已經從傅白卿的美色蠱惑中回過神,見傅白卿湊過來,笑嘻嘻地身子後仰。
不給親,就是不給親。
傅白卿瞧出顧雅的拒絕,氣悶。
氣氛都到這了,都到定情的臨門一腳了,怎麼就,戛然而止了呢。
他望著顧雅,滿眼控訴,似在瞧一個渣女。
顧雅給了傅白卿一個驕縱又得意的笑,猛地撲過來,又撮了他側臉一下。
乾爽絲滑,猶如奶凍,滋味甚美。
顧雅退出滿懷似蘭非蘭香味的懷裡,望著傅白卿,微微睨著,恃寵而驕。
傅白卿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像老父親一樣縱容。
他側臉,用另一張沒有被親過的臉對著顧雅,以眼神暗示她。
快快快,要雨露均沾,這邊還差兩個啵啵。
顧雅:「……」
她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剛認識的時候,她怎麼不知道傅老師這麼好玩兒?
「傅老師,不能太貪心。」顧雅笑夠了,正義凜然地拒絕。
傅白卿:「……」
他想了個主意,「想我原身嗎?」
顧雅雙目一亮,「想。」
有兩天沒見過了,她好想。
她中了一天不擼狐狸就會空虛寂寞冷的絕症,迫切需要大狐狸小狐狸的安慰。
傅白卿點點自己右邊側臉。
顧雅撲過去,捧著傅白卿的側臉,毫不矜持地給了兩個啵啵,因為太過熱情,還留下口水當做禮物。
傅白卿:「???」
他想擦,又怕顧雅以為他嫌棄她的口水生氣。
僵了片刻,他怒而化作小狐狸,高貴冷艷地端坐在紅木桌上,顧雅伸手去抱時,他尾巴靈活一甩,似木棍般擋住顧雅的手腕。
他睥睨地望著顧雅,整張狐狸臉上寫著,我很高貴,現在你不配。
顧雅:「……」
她坐得筆直,雙手擺在膝上,猶如小學生乖巧坐,「我錯了,我不該故意只親你的臉,也不該故意將口水抹在你臉上,我懺悔,我深刻懺悔。」
剛跑回來,躲在月亮門後邊偷看的傅華音:「???」
所以,小嬸嬸的家庭地位,真那麼低?
她恨鐵不成鋼,小嬸嬸,你是山神,給他點顏色看看呀,不能讓他仗著你喜愛他,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她憂傷明媚地離開,摸出手機給她媽媽打電話,「媽,我覺得,我們以後要對小嬸嬸好一點,小嬸嬸真是太慘了。」
華欣嫻:「???」
不等她過問,那倒霉孩子已經掛了電話。
傅華音不願具體說下去,她要給小嬸嬸留臉面,就像她爸一樣,在家妻管嚴,但在外說一不二,一般外人,誰能知道他的家庭地位?
小嬸嬸也是如此,她家庭地位再低,在外邊也要維護她山神娘娘的霸氣臉面。
姐姐妹妹站起來。
紅木桌上,顧雅深刻懺悔打動了傅白卿,他矜持地收回尾巴,睨向顧雅。
顧雅猛地抱起小狐狸,一張臉埋了毛毛里。
嗚嗚,太幸福了。
別人吸貓她吸狐,誰有她這樣的快落?
傅白卿很滿意自己對未來伴侶的吸引力,一張狐狸臉上,滿是驕傲與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