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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哀怨來。
龍芊芊充耳不聞,繼續騎著簪子飛行。
沒多久,無涯峰的其他弟子就追上了二人。
雖說二人已經分開了,但他們的目光還是十分古怪的往二人身上看。
趙柔兒是紅著眼睛瞪了一眼龍芊芊,然後御劍到程白山身邊,佯裝柔弱道:「大師兄,我有些累了,你可以御劍帶我一會兒嗎?」
程白山溫潤的朝著趙柔兒笑了下,叮囑道:「師妹,修行之路艱難,切勿投機取巧。」
趙柔兒咬了咬唇,只好不甘心的住了口。
而陳長河則是一臉警惕的盯著程白山,隨後催促著徐逸良靠近龍芊芊,為了替師父看好師妹,他厚著臉皮道:「師妹,徐師兄載我這麼久,興許也累了,若不然換你載我?」
徐逸良搖頭:「陳師弟,我不……」
陳長河一個熊抱捂住他的嘴,眼巴巴的看著龍芊芊。
龍芊芊看了陳長河一眼,隨即看了一下自己身後的落玉簪,思考片刻,斟酌著開口:「若是師兄不嫌棄,也可像我這般坐在上面,短程或許能載。」
陳長河看了一眼她坐在落玉簪上的姿勢,又看了看落玉簪細長的簪體,最後目光沿著自己的腰往下看,詭異的沉默了。
雖說體修不找道侶日後用不著,但不代表他想以後都不能用。
片刻後,他木著臉擺了擺手,拒絕了。
「算了算了,我太重了,就不勞煩師妹了,還是麻煩徐師兄繼續載我吧。」
師父,對不起。
時刻看住師妹的任務太過艱巨,我承受不了。
幸好,這一路上,余晚歌與程白山並沒再有過什麼過激的舉動,就連對話都很少,陳長河也不必再緊張的盯著程白山。
三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四方秘境南門入口處,正好趕上四方秘境即將開啟的時間。
四方秘境開啟時間是一刻鐘時間,關閉一個月後才會再次開啟,屆時裡面的修士方能離開。
……
抵達後,龍芊芊驅使著落玉簪落於地面,周圍的人看到她的修為與動作都嗤嗤發笑。
趙柔兒嫌她丟人,早就已經站的遠遠的。
還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是逍遙宗無涯峰的弟子?哎……沒想到這次來的還有兩個築基期的。」
「一個不會御劍飛行,一個騎在東西上,無涯峰什麼時候收徒門檻這麼低了?」
說話的人穿著飛花宗的衣服,大多是金丹期修為,其中為首的男子身長玉立,眉眼鋒利,抱著劍一副冷酷模樣。這是飛花宗的大師兄徐墨然,他跟程白山修為差不多,也是元嬰期的。
飛花宗與逍遙宗的弟子大多都是劍修,兩個宗門又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經常在秘境或是修真界大比上遇到,時常為了爭個高低打的不可開交。
所以這兩個宗門的弟子向來不和,每每碰到,小則拌嘴大則大打出手。
那邊討論的聲音中,有兩道聲音叫龍芊芊聽起來頗為熟悉,是上次在黑市內叫假冒她的商販差點弄得斷腿的修士,與和他一起的鬧事金丹修士。
她朝著那邊看了兩眼,斷腿修士抱劍而立,皮膚黝黑,見她看過來還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龍芊芊收回目光,沒想到這二人居然是飛花宗弟子,看來他的腿恢復的尚且不錯,倒是能活蹦亂跳的了。
她活過兩世,早已經是一把年紀,以前做合歡宗宗主之時,還需顧忌著宗門臉面謹言慎行,如今不過一個築基期小弟子,早已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所以落入耳邊的嗤笑聲並不能叫她不快。
年輕氣盛的陳長河頓時間氣的臉色漲紅,其餘無涯峰的弟子也沉著臉面色不悅。
只有趙柔兒站在人群邊緣處,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龍芊芊。
徐逸良忍不住氣沖沖的道:「你們飛花宗之人,便只會逞口舌只能,有能耐與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陳長河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流星錘。
斷腿修士抱著劍上前,「有何不敢,就怕你們到時候慫了!」
兩邊的弟子劍張跋扈。
恰巧這時,四方秘境馬上開啟,程白山與徐墨然制止了兩邊的弟子。
程白山將龍芊芊拉到身旁,輕聲道:「莫氣,進去後我找機會替你教訓他們。」
龍芊芊看了他一眼,眸光意外,「不必。」
短暫對話後,程白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符陣,吩咐無涯峰的弟子待會兒全都站到符陣當中。
因為四方秘境是隨機傳送的。
四方秘境之中靈氣足,有機緣,但同樣的妖獸也多,且危險重重,若是修為高還好,修為低的一個人進去,無疑就是在送死。
所以大多數來的修士都會組好小隊伍,再備好符陣一起進入秘境,以免進去後與同伴分散。
龍芊芊也隨眾人一起站進去,誰知就在四方秘境開啟的一瞬間,趙柔兒忽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同時她的手恰巧的就落在龍芊芊肩膀上,在其他人擔憂的目光下,將她用力一推,推離了符陣之中。
接著,龍芊芊眼前亮光一閃,接著便來到了四方秘境之中。
她周圍空無一人,顯然,是和無涯峰的眾人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讓一個築基期修為修士,獨自一人行走在妖獸遍地危險重重的四方秘境中,龍芊芊扯了扯嘴角,司珩之這個小徒弟,為了害她,可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