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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想法都很神奇,很有趣,看著離經叛道卻也很好吃。
「這是在做......石頭片?」
聽到葛輝的發問,戴阮忍不住笑出聲:「不是,在做梅乾菜鮮肉鍋盔。」
「鍋盔這麼大點兒?」
葛輝驚訝了。
那案板上的鍋盔每個才便利貼大小,沒意外的話,直接藏到嘴裡都看不出來,嘴大的人都要不了一口就能吃完。
「這個算是口袋鍋盔吧,就是做得這麼袖珍。」
戴阮說著,在烤盤上鋪上油紙,在上面刷了層油,又把小鍋盔一個個整齊碼放在上面,每個小鍋盔上層也經過薄油的洗禮。
「看著還挺可愛的。」葛輝看著那小小的面片裹上一層晶瑩的顏色,確實有點萌。
「不僅可愛,吃起來還比大鍋盔更香呢。」
戴阮說著,在鍋盔上撒上細碎的芝麻,關上了烤箱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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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等什麼呢?」
柯絨吃著酥炸花生,看著同一桌一起玩狼人殺的男男女女,他們雖然看上去人是在屋裡坐著,但心思很顯然都已經飄到了門帘之外。
只要有服務生從門前經過,幾個人就瞬間興奮了起來,但服務生經過了門口又走掉了,幾個人瞬間塌了下去。
「等零食啊。」
一群人重複著「坐起來、塌回去」的動作。
「這不是零食嗎?」
柯絨指著桌子上的酥炸花生和牛角薯片,疑惑道。
「兄弟,你是第一次來吧,還有一個盲盒零食呢。」一個男生開口道。
另一個戴著蝴蝶結髮卡的女生緊接著補充:「對,雖然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個零食是什麼,但保證好吃。」
「還有這種好事......」柯絨看了看手機上買的狼人殺券,果然寫了這個券包含兩種自選零食,還有一種盲盒贈送零食。
就在狼人殺快要開始時,一群等著急了的男男女女終於等到了送餐的服務生。
門帘掀起來的瞬間,一群人都「哇」得歡呼了起來,送餐的男服務生已經經歷了很多次這種一屋子星星眼的注視,但還是感覺很害羞。
他有些侷促地放下手裡的幾盤小鍋盔,道了聲「請慢用」,而後匆匆離開了。
一群人都被面前散發著熱氣的食物吸引了,柯絨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肉啊或者是別致的零食呢,竟然是鍋盔啊。」
這充滿遺憾的語氣,讓一桌人都向他投來了目光,強烈的被注視感讓柯絨有些害怕,害怕這一屋子都是年家小館的死忠粉,就要來審判他。
「兄弟啊,你還是太嫩了。」一個看上去不苟言笑的大哥,看到他的表情笑了。
「很少能看到這麼純正的萌新了,有我當年的樣子。」另一個梳著油頭的男生也笑了。
「我才不是萌新呢,我玩狼人殺都三年了,我可是一匹鐵好人。」
柯絨拍了拍胸脯,故意拋梗。
大家聽到「一匹鐵好人」,愣了一秒哄堂大笑。
「他不是說你是狼人殺萌新,說你是年家小館萌新。」戴著蝴蝶結髮卡的女孩揉了揉笑出來的眼淚,替梳著油頭的男生解釋道。
「是啊,每個最開始來年家小館吃飯的人,都會經歷這麼一個階段,一開始覺得這年家小館做的菜也不過如此嘛,樣子普通,或者是奇形怪狀的。」
梳著油頭的男生回想起當時第一次吃年家小館時,菜剛上桌,自己看了兩眼就說了一句:「不過如此嘛。」
「但你只要嘗過,絕對會迅速打臉。」
梳著油頭的男生捂住了半張臉,因為他想起那天,剛說完「不過如此」,吃了一口就被年家小館的美食震住了,後來吃得飽到扶著牆回家,因為撐到躺不下去,最後坐著睡了一晚上,想想還有點丟臉。
不過真香。
「有這麼好吃?」
柯絨可不相信吹捧的說辭,他決定親自嘗試,實踐出真知。
那每個鍋盔也就一個掌心大,柯絨都有點懷疑,店家是不是為了偷工減料,所以故意做這么小,不過每人都有一小盤,好像也沒法偷工減料。
那小鍋盔表面粗糙而嶙峋,凸出來的部分布滿了焦黃色,凹下去的部分還是面本身有的米白色,正面有很多散落的黑芝麻作為點綴,聞著很香。
他直接將一塊小鍋盔扔進了嘴裡,剛好能吃得下。
薄薄的鍋盔入口,一點也沒有給舌頭帶來負擔,輕咬之下,鍋盔發出極其焦酥的聲音,在牙齒間放射狀碎裂開。
面烤過後的焦香在齒縫間蔓延,隨著面的碎裂,已經烤乾了的梅乾菜和肉也隨之顯現,兩者都已經擀平成了片狀。
梅乾菜微苦,卻又回味悠長,扁扁的肉片有點豬肉脯的感覺,一咬也隨著面片碎開。
時不時有幾粒黑芝麻被咬碎,淡淡的脂香從裡面釋放出來。
一個巴掌大的小鍋盔,整個都是脆的,每嚼一下都是酥脆碎裂的聲音,唇齒間的香味經久不散。
「哇......」
柯絨眼中原本的不屑一顧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驚嘆的挑眉,不過他還沒怎麼品嘗清楚味道,嘴裡就只剩下了一些碎屑,還有一抹勾人心魄的余香。
「味道怎麼樣?」
一圈兒的人嚼得都像是小倉鼠,咔嚓咔嚓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是有人抽空問出這個問題,因為看著萌新打臉實在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