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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力氣不能太大,否則會直接沉進水裡,要斜著發力,這樣才能飛得更遠一些。
年歲嘗試了使用各種力氣和角度扔石子,終於有了些手感,小孩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石子飛行的軌跡,仿佛找到了強勁的對手。
「我們開始吧,你先來。」年歲將找來的石子攏在手裡。
小孩眯著一隻眼睛確定角度,嫻熟而利落地出手向前丟去,石子落在水面上,像長了腳一樣不停向前跳躍,跳了十幾下才落進湖中。
年歲舔了舔嘴唇,有些緊張地呼了口氣,丟出了石子。
扁平的石子跳躍了幾下,失了力落了下去。
這一局小孩勝。
那孩子得意得眉飛色舞:「這次你先來。」
年歲沉穩了心態,手腕來回比劃了幾下,最後果斷出手,這次石子像跳跳糖一樣,在水面上點出若干漣漪,墜落的距離很遠。
這下輪到小孩謹慎起來,猶豫了半天才出手。
第二局年歲勝。
局勢變得焦灼起來,第三局出手之前,兩個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氣,同時丟出石子。
小孩畢竟是常在水邊待著的人,無聊了就打水漂,這次出手水平正常發揮。
兩顆石子並排跳躍著向前,小孩的石子看上去仍舊蓄力十足,年歲的石子已經搖搖擺擺隨時準備落入湖中。
沒想到她的石子突然被一股力向前託了幾下,在小孩的石子落入湖中時,又往前蹦了兩下,終於沉入湖底。
小孩以為自己一定會贏,沒把注意力放在另一個石子上,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但年歲看得清清楚楚,之前跟著她小船的那條錦鯉,像是通人性一般,幫她託了幾次石子,最終取勝。
「這個給你吧。」小孩老老實實地把花遞給年歲,又捧過年歲給他的白色荷花,欣喜地湊近聞了一下,轉身自顧自走遠了。
年歲本想找到那條極為聰明的錦鯉,可環顧四周,卻不見它的蹤影。
年歲跳到船上,用岸邊摘的一條柔韌的植物的莖,將船上的粉色荷花捆好,又摘下布條,補全整塊布。
那三行字分別是: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荷塘東側,聽雨亭。」
「勿讓他人知。」
年歲記得「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是一首漢樂府詩,「雙鯉」並不是真的鯉魚,而是刻成魚形的竹木簡。
竹木筒的作用類似於信封,古人把絲絹作為信紙,在上面寫上想傳遞的文字,夾在魚形竹木簡中防止損壞。
聽雨亭大概就是藏著魚形竹木簡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在布條上留暗號的人,是想傳遞什麼信息。
雖然這次的任務是把摘下的荷花送到茅草屋中去,但這布條絕對不是平白出現的,應該就是「找到的線索」,她也很好奇聽雨亭藏著什麼。
年歲根據太陽的位置判斷方向,劃著名小舟穿行在荷葉間,錦鯉沒再在船邊出現。
幾隻暗藍色的小翠鳥驚得從荷花上飛起,又落在更遠處的荷葉上。
年歲不知道錦鯉是不是被小鳥吃掉了,心裡被一種沉沉的失落包裹著,長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那座小亭子,岸邊蜿蜒出長長的木板路,直通向湖水中央的亭子。
亭子面積不大,建造裝飾卻頗為精緻,亭子頂端的屋檐上加了很多鏤空的雕花裝飾。
尖尖的亭子頂端,是一朵木刻的蓮花,經過精巧的上色,宛如鮮活的真花,明艷美麗。亭子六角不知是掛著流蘇還是風鈴,正隨風輕輕飄蕩。
隨著小船逐漸靠近,年歲看清楚了,亭子周圍掛的並不是什麼流蘇或者風鈴,而是幾個鯉魚形狀的竹片。
這恐怕就是布條上所指的「雙鯉」了。
好奇心撓著年歲的心,想要快點上岸,可她忽然發現,亭子一側,有個老人盤腿而坐,正在悠閒地釣魚。
年歲想起布條上那句「勿讓他人知」,心裡忽然有種要守護一個秘密的隱秘興奮感。
她要先把老人引開,再拿到「雙鯉」。
作者有話說: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出自兩漢的《飲馬長城窟行》。
第6章 奶白豆腐鯽魚湯
亭子六角的鯉魚竹片懸掛的位置,很難不被釣魚的老爺子看見,而他不急不躁地在亭邊坐著,一時半會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年歲只能找個方法先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拿到竹片。
年歲放輕了手中划動船槳的動作,船停在了岸邊。
亭中的老爺子背對著她,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看她,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年歲來啦。」
年歲正準備和他攀談,聽到老爺子叫自己名字,愣住了,有點背後發涼的感覺。
「誒,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啊,他也是跟我一個世界進來的嗎?」年歲離老爺子還有一段距離,捂著嘴低聲問系統。
【你是魂穿到了這個空間裡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年歲」身上,在荷塘地圖裡,你是荷塘西側一戶人家的女孩,他和你打過照面,但不太熟。】
年歲經常看小說,知道魂穿這回事,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很快接受了,又問道:「那剛才那個小孩為什麼不認識我?」
【他是隔壁村的。】
「那老大爺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