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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年歲認出來自己就是附近麵包店的老闆,邱子安打了個招呼趕緊走了,他回到麵包店,也開始琢磨怎麼把麵包做得更好吃。
畢竟有的時候真不是競對假大空,自己實力上來了,根本不怕別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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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人山人海,真的到忙完一波歇著,年歲才想起來章雲凱他們的演出應該已經開始了。
估計開場有些聊天之類的,年歲第一次打開直播號的時候,章雲凱背著電吉他,其他幾個不認識的男生有的彈貝斯、敲鼓、彈鍵盤,激情演奏著一首搖滾樂。
哪怕年歲是從一半切進去的,也瞬間被這節奏攥住靈魂,不自覺地跟著節奏搖晃。
章雲凱的碎發隨著他搖頭的動作上下紛飛,全場嗨到爆。
年歲看了沒幾分鐘,又去忙了,再次切回來時,她難以置信地放大了屏幕。
台上那個敲鼓的竟然是蒲良洲。
年歲叫大家來看,每個人看到屏幕的瞬間都震驚了。
蒲良洲敲了兩首歌,第一首是搖滾樂,他原本不怎麼笑,在舞台上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
第二首是爵士hiphop,節奏鮮明但是曲調舒緩,聽著有種慵懶不羈的舒適感。
他像是變了個人,或者說,更鮮活了。
「蒲良洲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啊?」青狼難以置信地仔細觀察。
「這哥們是下午和我一起做飯那個傢伙嗎?還是之前那個人格嗎?」蔡滄田看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早上,蔡滄田親眼證明了蒲良洲還是之前那個人,兩人都早到了,站在店門前等待年歲來開門,除了最開始的問好,蒲良洲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年歲來時跟兩人打了招呼,問候蒲良洲:「昨天玩得好嗎?」
「挺好的,很開心,謝謝老闆給我的時間,真的很寶貴。」蒲良洲微笑點頭。
「我們大家都看到你敲鼓了,很厲害。」年歲拉開店門,繼續說道。
「對對對,昨天你真的好炫酷,跟現在反差特別大。」蔡滄田從相對無言的尷尬中脫身出來,趕緊補上自己的想法。
「跟老朋友見面,非拉我上去來一段,氣氛到那兒了,所以獻醜了。」蒲良洲竟然露出了一絲青澀的羞怯,「年輕時候喜歡玩這個。」
「哈哈,不講了。」蒲良洲擺擺手,想把那絲不好意思趕走。
蒲良洲提前來是想補上昨天的時間,蔡滄田提前來,是看到蒲良洲做的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心裡羨慕,又覬覦了新到的豬肉很久,手痒痒了,想做個更好吃的給大家嘗嘗。
他跟年歲說了想要趁著人少,先嘗試做個鹹蛋黃蜜汁叉燒,年歲挺支持他的新奇創造,反正不管過程和外形多麼離譜,最後總是好吃的。
店門剛開,山海公司的冷鏈車就到了,送來了這一天需要的新鮮食材,蔡滄田感慨了一下,冷鏈車每天來得太準時了,真勤奮,從冰櫃裡拿出一塊又長又厚的豬梅花肉進了廚房。
梅花肉來自於豬肩胛骨,還帶著新鮮的血氣,梅紅色的瘦肉間錯落分布著白色的筋條,仿佛冰裂紋縱橫在梅花上,煞是好看。
蔡滄田將梅花肉洗淨,用刀剔除掉表面粘連的筋膜,用剪刀在厚實的肉塊中貫穿一個洞,在長洞中塞入一列鹹蛋黃,用棉線紮緊兩端的洞口。
醬汁的調配方法和用量,是決定成品口感的關鍵因素,蔡滄田調配過無數次的叉燒醬汁,配方已經牢記於心,現在也就是默背出來。
料酒、生抽和等量調勻,少許老抽用以上色,耗油提鮮增香,幾種醬料搭配在一起時,咸香的味道已經很足了。
再加上和耗油等量的紅腐乳,讓濃稠的脂香與酒香混雜在其中,再加入叉燒醬、糖和蜂蜜,最後調出來的叉燒醬汁聞著濃香微甜,濃稠卻不掛壁。
將叉燒醬汁均勻淋在裹了鹹蛋黃的梅花肉上,再切蔥段和薑片,在梅花肉的上下都鋪上一層,蓋上保鮮膜進冰箱冷藏醃製。
蔡滄田幹完這些,店裡的人又多了起來,他趁著醃製時間先忙店裡的事了。
不過前一天的食客爆滿也讓今天的營業量小了些,畢竟有些人為的是端午粽子來的,一次買了很多,估計一個月的早餐都有了,有的人甚至買了一大袋子,怕是要從端午吃到七夕。
早高峰過去,肉也醃製得差不多了,蔡滄田將梅花肉放在烤箱烤制二十分鐘。
從烤箱外面能看到,梅花肉上泛著點點亮光,飽滿的汁水在梅花肉底部翻騰滾動,氣泡不斷爆開,肉香也隨之蜿蜒而出,飄散四溢。
二十分鐘過後,一打開烤箱門,塞滿了整個烤箱的濃郁香氣瞬間釋放,給人強烈的嗅覺衝擊,原本柔軟的梅花肉收緊了不少。
忍著餓意,在半成品上再次來回塗抹叉燒醬汁,讓濃稠的醬汁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覆蓋肉塊,再次烤制。
二十分鐘後,鹹蛋黃蜜汁叉燒完成。
打開烤箱,香味宛如衝天炮,精準朝著人的鼻子發射,那深入靈魂的肉香讓人瞬間丟盔棄甲。
蔡滄田露出了滿意的笑,這道菜絕對不輸蒲良洲做的金沙蝦仁和鵝肝醬焗大蝦,奇怪的勝負欲好像被滿足了。
那圓滾滾的厚實長條肉塊,需要兩個鐵夾一同夾起才能放在案板上。
利落下刀切成厚片,刀刃遇到外層肉稍有阻力,越往內切越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