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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天留下一個人守在白菓身邊,其餘人就去上課,晚上也會有人在白菓房間打地鋪,一是為了時刻觀察白菓的情況,二就是防止她突然清醒發現身邊沒人。
大概每個人在深夜裡都有不一樣的一面。
白菓久違的見到了哭包澹臺淼,準確來說是聽到了。
澹臺淼在確認所有人都睡了之後,一動不動的看著雙眼緊閉的白菓,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他帶著鼻音,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嘀咕:「為什么小菓要遭這樣的罪,一點點長大不行嗎,正常速度生長骨頭都會發疼,何況是『拔苗助長』……」
他握住白菓的小手,忍不住道:「我這輩子也沒信過神佛,但是如果神佛真的存在,只求小菓未來的痛苦和磨難都可以轉到我身上,我願意替她承擔所有,只求她一個順遂的未來。」
白菓在夢裡差點兒哭出來,她很想睜開眼睛告訴澹臺淼,她一點兒也不疼,什麼感覺都沒有,不用為她擔心,澹臺淼上一世已經很苦了,好不容易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開始有了笑容,她不願意看到他因為自己再受苦。
小女孩不斷祈禱,各位神仙就當沒有聽到澹臺淼的請求,他只是哭得頭腦缺氧,所以才說了胡話,做不得數。
單隨影晚上看顧她的時候社恐爆發,縮進了她的床和桌子之間的空隙,抱著膝蓋呆了一晚上。
直到早上眾人快要醒了,他才摸了摸白菓的腦袋,小聲道:「你要早點醒過來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和那幫人說什麼了,沒了共同話題好難相處,尤其是澹臺淼,感覺看他一眼就要被暴打一頓,好可怕。」
白菓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仲瑛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話:「小屁孩子又睡了,唉,這兩天實驗班沒一個人有笑臉,想上來要簽名的人都被他們嚇死了,尤其是澹臺淼,十米之內人畜勿近,你可快點兒醒過來吧,要不咱們學校的人不用畢業先被他們嚇死了。」
她頓了頓又道,「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想給你找個爹爹嗎?我好像有他的線索了,等你醒了咱們一起去吧。」
白菓蠢蠢欲動,她一直好奇到底是誰吸引了仲瑛,這件事她可記下來了,等醒過來一定要再問問仲瑛!
項陽叢不愛說話,只默默地給白菓打著圍巾:「馬上天氣就冷了,我也不知道你會長多高,所以先給你准給好圍巾帽子和手套,等你醒了我再給你重新做衣服。」
白菓在睡夢中點點頭,她最喜歡項陽叢做的衣服了,又舒服又好看!
米元元和上次一樣,再次哭訴她的考試成績:「秦自月明明說這學期理論課不多,但是期中考試還是占了一大半,我哪知道初代女王是誰啊!嗚嗚嗚,而且啊菓菓,我這次理論考試是倒數第一,他們居然背著我學習,你說氣不氣人!」
白菓在夢裡嘿嘿直笑,真的好氣人哦!
她偷偷鬆了一口氣,還好錯過了期中考試,要不然倒數第一就是她了!
聞書看上去正經,其實性格最惡劣,他守夜的時候居然還威脅白菓:「你再不醒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啊,只要輪到我守著你,我就在你耳邊念你的黑歷史,比如開學的時候反派潛力測試還不如一顆雞蛋啊……」
白菓掙扎了一下,差一點兒就被羞的從睡夢中出來了,但是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被一個無形的大手又狠狠按了回去。
遲惜和平時也不太一樣,他平日裡看上去多少有些傲,還有點兒中二。
但是他單獨守著白菓的時候,才流露出一絲孤獨和無助。
遲惜幫白菓整理了一下頭髮,輕聲道:「你可是我的頭號弟子,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這一身的演技要傳給誰去。」
「快點兒醒過來吧,說演戲沒技巧是騙你的,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教你。」
白菓在睡夢中皺了皺鼻子,果然有技巧!
戴卯守夜的時候,沒了平時狂吹彩虹屁的模樣,沉默的像變了一個人,白菓都懷疑他是不是自閉了,好在第二天他又恢復了原狀。
至於夏寒露和南雪,白菓有的時候覺得,這兩個人不像是把她當女兒。
南雪對待她更像是朋友,雖然態度傲嬌,但是會關心她擔心她,這次難得敞開了心扉說了很多悄悄話。
「自從上次你救了我之後,我就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我願意再冒一次險,試著去相信一個人,所以你醒一醒吧,我好不容易才試著走出來……」
白菓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南雪上一世就是因為太信任身邊的人才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結局,所以當她聽到南雪願意相信自己的時候,心情格外的激動。
夏寒露就比較神奇了,白菓隱約覺得對方把自己當成了長輩,平時遇見什麼事情會找她詢問意見就算了,眼神中還有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的崇拜。
白菓這次陷入沉睡,夏寒露平時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每當她獨自守在自己身邊,就會流露出不安的情緒,像一隻擔心自己被拋棄的小動物,比一直守在白菓身邊的紅眼小貓還可憐。
白菓甚至想揉揉她的頭,可惜最後只有小拇指抽搐了兩下。
夢裡的女孩在不斷長大,漸漸成長為十六歲的少女,同時也上了高中,但是生活一成不變,依舊是個「透明人」。
白菓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夢裡了,她更擔心實驗班的同學們,距離這學期結束只剩下一周了,澹臺淼他們也隨著她沉睡時間變長逐漸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