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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沙棠低著腦袋想了想,再次遲疑道,那算是我害死他的嗎?
溫聿懷沒想到她會這麼想。
沙棠沒有等到溫聿懷的回答,寂靜中只有衣料摩擦的聲音斷斷續續。
這似乎是默認了。
沙棠心想自己又害死一個人,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在心中焦慮又懊惱,想著是不是不該再去上邊,就該在屋裡待著。
等到溫聿懷換了身乾淨衣服出來,發現沙棠還背對著自己站在原地,在燭光映照下顯得孤零零的背影,散發著我又做錯事,害了人的自責與恐慌。
令人窒息又不快。
沙棠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隨後側過身子讓路,自己退到床邊去。
今晚不知是外邊太熱鬧,還是屋裡太安靜,在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的情況下,隱約能聽見斷斷續續傳來的歡呼聲。
上邊的人們正在高聲慶賀,血戰一場後,戰意還未徹底冷卻,仍舊手舞足蹈地彼此分享方才兇險的一幕。
溫聿懷朝沙棠走去。
沙棠在窗邊坐下,感覺到有人靠近,遮掩了燭光,一片陰影覆蓋而來。
她抬頭看去。
溫聿懷盯著沙棠說:「是他自己找死,被妖海里的飛鳥吞噬,與你有何關係?」
沙棠說:「他跟著我走……」
「那是他心懷不軌。」溫聿懷冷淡卻又不容置喙的語氣,像巨鐘敲響,嗡的一聲鎮住她的心神。
「自作孽不可活,何況,人是我殺的。」
儘管溫聿懷在動手時將沙棠拉回去,沙棠還是看見了。
她知道是溫聿懷動的手,可她還是止不住去想。
出事後第一時間反思,怪罪自己再攬錯在身,已經成了沙棠下意識會做的事。
這個習慣不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就輕易改變。
沙棠低下頭。
溫聿懷覺得不對勁,又往前一步,壓迫感更強,讓沙棠不自覺打起精神來應對。
「你為什麼這麼想?」溫聿懷問她。
沙棠苦惱怎麼回答,答她是災星就露餡了。
溫聿懷伸手輕掐著她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不准躲避。
「我、我很倒霉。」沙棠知道自己不能躲,絞盡腦汁給出這句話,「倒霉會傳染給別人。」
溫聿懷聽她瞎扯,嗤笑聲,強迫想要躲開視線的沙棠看回來,目光冰冷地盯著她:「是他們自己倒霉。」
沙棠第一次生出傾訴欲:「可他們是因為遇見我才倒霉的。」
溫聿懷又道:「那就是他們命該如此。」
命該如此麼?
沙棠望著他,仿佛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溫聿懷強勢否認。
「你最好記著這點。」
溫聿懷說。
沙棠喉嚨動了動,許多話到了嘴邊也吞回去,點點頭。
溫聿懷盯了她一會,確定沙棠目光不躲不避後,才鬆開手,起身道:「我要出去一會。」
「好。」
沙棠點點頭。
溫聿懷站著沒動。
沙棠頓了頓,翻身上床,拉開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溫聿懷見她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這才離開。
這天晚上溫聿懷到很晚才回來,沙棠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進屋,她從被窩裡探出腦袋,在模糊的光影中確認是熟悉的人後,又安然睡去。
這天晚上,沙棠仍舊夢到自己在水中看岸上的人。
不同以往的是,她竟然試圖往水面游去,明明瞧著不算遠的距離,卻在她動身的那瞬間,兩人便相隔天涯海角。
*
溫雁風成功拿到龍腹劍,第二天一早便開始返程回青州。
聞今瑤一早就來喊沙棠起床,問她昨天有沒有受傷,沙棠坐在床邊搖搖頭。
她看起來像是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傷到。
聞今瑤若有所思,隨後笑道:「雁風哥哥拿到龍腹劍的一幕二嫂嫂看見了嗎?」
「看見了。」沙棠輕聲說。
聞今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看見就好,那麼神勇的一幕,你要是沒看見就可惜了,走,如今龍腹劍拿到了,回程路上也不怕會有妖獸,二嫂嫂也不用晚上再出去夜巡了。」
「如今白天待在上邊也不怕會遇見妖獸,再說整天待在這屋子裡算什麼事,二嫂嫂你這麼沒見識,可要多出去走走才行。」
聞今瑤不由分說地拉著沙棠往外走。
沙棠掙扎了一下,隨後捂著胸口道:「我、我頭暈胸悶,最近夜巡受到寒氣侵襲加重,怕去外邊吹風會暈過去。」
「哪有這麼嚴重,你要是暈了我也會接住你的。」聞今瑤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還會讓二嫂嫂你腦袋著地不成?」
她剛把沙棠拉出去屋門,就見到過道里朝這邊走來的溫聿懷,他神色冷淡,望向聞今瑤時有幾分無奈:「今瑤,我帶你去海釣,你叫上不相干的人做什麼。」
聞今瑤說:「二哥,昨晚我就沒看見二嫂嫂,雁風哥哥拿到龍腹劍,她還沒去賀喜呢!」
「你是要帶她去跟少主賀喜,還是要跟我去海釣?」溫聿懷擰著眉問,看得出他有幾分不悅。
聞今瑤卻熟悉這種感覺,當溫聿懷是在吃溫雁風的醋,笑嘻嘻地鬆開抓著沙棠的手:「好啦好啦,我先答應的你,那就先去海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