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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初開靈智還是鶴身的白十九,則受兩人飛升時磅礴靈壓引導而有所頓悟,由此得道修成了玄獸境。初得人身,又失去了主人,他陷入一種茫然失措之中。想起主人任逍遙曾在卸任扶搖仙宗宗主後到凡間遊歷,偶爾回斗山時還會與他說起一些經歷,白十九便第一次離山,順著記憶中主人的步伐,去看看她曾經提起過的那些地方。
行至同魔族大戰的常羊山時,白十九偶然在山林中看到一隻病病殃殃的幼鳥。那幼鳥似乎曾被魔氣所侵,虛弱得連聲也發不出,又找不到她的同族。白十九想起主人對自己的照顧,便一時心軟將她帶回了扶搖仙宗,花了些時間慢慢調理,才讓她康復過來。
那隻幼鳥通體漆黑,有著長長的暗紫色羽毛,所有人都說不出她是何種族,也不知該如何因她修行。白十九將她放飛在斗山後山的密林之中,偶爾去看看。時間長了,那幼鳥便與他頗為親近。只是白十九一人孤單慣了,也並沒有將一隻還是凡獸的幼鳥放在心上,見她在斗山生活得很好,就不再去探望了。
許多年後,幼鳥長大,飛到扶搖仙宗找到了白十九,落在他屋外的丹木樹枝上不肯離去。白十九拗不過她,便留她在流碧池秘境住下,還給她起了個名字叫羽梳。白十九性情清冷,大多時間都在閉關修行。而羽梳靈智未開,不會言語,雖然一人一鳥同住流碧池秘境,但並沒有太多交流。
後來白十九偶爾出山一次,羽梳便在後面偷偷跟著,白十九勸過幾次,黑鳥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的阻攔,也就隨她去了。直到三百年前澎景山一役,白十九被恆衍真人用傳送陣臨時搬了救兵,從天而降解救了仙門眾人,卻因自身耗損過多導致境界跌落不能變身。自那以後,羽梳也不見蹤影。白十九一直以為她的跟著他從傳送陣到了澎景山,被當時發狂的異變獸群所害,心裡還悵然了一陣子。沒想到,陰錯陽差間羽梳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同族,還踏上了修行正途。
白十九講述完,老實地看著謝桐悠,說:「羽梳來找我說是要報恩,我已同她說過不必,想必她在斗山住段時間,看看原來在林中的舊友,便會離去。」
一個女子要對男子報恩,會如何報,會不會想以身相許?
謝桐悠看了看白十九那張鍾靈毓秀的容顏,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忍不住用露在外面的腳丫輕輕碰了碰坐在她腳邊的人,問:「你們相伴幾百年,如今她又修成了大美人,你看著她,就沒有一點點心動?」
白十九聞言愣了一下,靈光乍現。雖然他以獸身入道,在感情上比較遲鈍,但此時也反應過來,悠悠她一直對羽梳之事問個不停,莫非是——吃醋了?
想到此處,他看了看謝桐悠微微嘟起的嘴唇和有些懊惱的明亮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謝桐悠見他不答話只是笑著看自己,感覺心裡的彆扭都被看穿,有些惱羞成怒地用腳丫向他踹去。可還沒有碰到對方,纖細的腳踝就被捉住。她微微用力,卻沒有掙脫那微涼的鉗制。自己的裸足被他的大手握住,即便謝桐悠原本是從開放的現代社會穿越過去的,也免不了面紅耳赤起來。
她剛想說話,就看到白十九眼神微暗,內里好像點著了一點火光,說:「悠悠,你知道的,我只會對一個人心動。」
他的直白讓謝桐悠心頭亂撞,而那溫柔的眸子則像一片深潭,要將她帶入其中。
白十九情難自禁地順著腳趾撫摸到腳踝,自己的耳朵也變得通紅。感受到她的顫抖,他終於鬆開手。然而下一秒,他站起身,用雙臂撐在美人榻上將謝桐悠環繞其中,整個身子低下去,低聲說:「比如現在,我就很心動。」
謝桐悠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搞得臉紅心跳,此時聽到他的表白,看著他溫柔而真摯的眼神,不禁也動了情。她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著,一雙玉臂攬上白十九的脖頸,帶著幾分誘惑地問:「那你準備如何呢?」
白十九被她的胳膊拉得更與她貼近,兩個人幾乎要貼在一起。白十九再次尋到那嬌嫩的嘴唇,深深吻了上去。她的唇又軟又潤,此時放任著他的索求。兩個人緊緊相擁,深情而又炙熱地吻著。
等這一吻結束,謝桐悠的眼神已經化成了水,胸、脯上下起伏著,鼻尖上也有了薄薄汗意。而白十九那細白如玉的皮膚也微微泛起好看的粉色,呼吸變得粗重。他的心裡知道自己還想索要更多,可看著謝桐悠那嬌花般的模樣,還是暗自捏緊了拳頭,將心中欲望一點一點地壓了回去。他想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又怎麼忍心就這麼委屈了她。
兩個人就在美人榻上靜靜相擁著躺了一會兒,謝桐悠枕在白十九的手臂之上,鼻尖縈繞著那股熟悉的冰原之息,滿心都是甜蜜。她暗自想,不論外人如何,只要兩人心心相印,互相坦誠,就一定能攜手一生。
直到月上中天,白十九才依依不捨地離去。謝桐悠一路將他送到鏡湖外面,一面回味剛剛兩人的相處時光,一面在湖面機關上跳躍後退,向自己的住所而去。
可就在落在湖中水榭木板的瞬間,兩個身影突然從旁邊出現,「師妹,剛才那個……可是御霄真人?」
第78章 秘境憶往事
謝桐悠看著意料之外的兩個人, 瞪大了眼睛說:「師兄,你們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