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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穿越後見到的第一個修士,曾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定份量的大師兄,將眾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幕後之人,終於斷了氣息。
白十九上前一步,將謝桐悠扶起來,嘴角繃得像一道直線,目光暗沉,不像是名震修真界的御霄真人,而是垂頭喪氣的小仙鶴。
謝桐悠沒想到他竟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吃醋的樣子,不由心底軟成一片。她柔聲細語地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我都告訴你便是。」
「他想與你結道侶契。」白十九的語氣悶悶的,眉間紅印也比平時黯淡了不少。
「可我並不想同他結契呀,」謝桐悠翹起了嘴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十九聞言,握住的手又緊了一分,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神情也放鬆下來。
仙門中人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都走了過來。看到徐耀之已死,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猶不解氣的神色。而面對謝桐悠,則更是尷尬。
仿佛看出他們的想法,謝桐悠抿嘴一笑道:「怎麼,各位不會要現在出手對付我,恩將仇報吧?我可是剛剛才幫你們解了蝕心蠱呢。」
她一點破,眾人更不好當場為難。況且誰都看得清楚,她與御霄真人十指緊扣。
最終還是尹天逸開了口:「今日便先不與你計較。」
「既然此間事已了解,而且我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就此別過。」謝桐悠懶得和這幫人囉嗦,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轉頭笑靨如花,問白十九:「我要去斗山辦件事,御霄真人可允許呀?」
「扶搖仙宗並未將你除名,想回來就回來吧。」白十九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並不知道如今巫族到底藏身何方,思念時無法去找她,自然懷念從前都在斗山的時光。
可謝桐悠卻笑著搖了搖頭說:「怕只是宗主一時未顧得上而已。」
尹天逸在旁聽得臉都黑了。他這個一宗之主還在這裡,妖女卻只問在宗門內毫無職務的白十九,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更可恨這個白十九,怎麼,還想讓妖女做扶搖仙宗的弟子?哼,回去就將她除籍。
謝桐悠將他的憤恨看在眼裡,在他張嘴拒絕之前先笑盈盈地開了口:「徐耀之剛才與我所言與貴宗有莫大關係,難道尹宗主就不想知道為何外人可以幾次三番地進入扶搖仙宗?」
她這一句話,把尹天逸還沒說出口的拒絕都堵了回去。從虹煙湖試煉,到斗山夜現異變獸,樁樁件件都是事有蹊蹺。可宗內也暗查過幾次,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若真是防禦大陣有什麼漏洞……
想到這裡,他便不能阻止謝桐悠的斗山之行了。可他也不可能給她什麼好臉色,壓著怒氣說:「那便由御霄真人負責巫族聖女在斗山的一切事宜吧!」
說完一甩袖子,帶著門人匆匆離去。
而謝桐悠和白十九兩人,則乘著心劍化成的冰龍,一面互訴衷腸,一面飛往斗山。
眼下再無旁人,謝桐悠環住白十九的蜂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軟軟地發問:「可有想我?」
白十九耳朵一下紅了,反手摟住身前的嬌軀,老老實實地回答:「想。」
「那是怎麼想的呀?」謝桐悠埋在他的胸口,聞著熟悉的冰雪清息,隨口問道。
白十九扶著她的雙肩將她輕輕推離自己,四目相對中,他的臉上掃上了一片醉人煙霞。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你不在,這裡空了一塊兒。」
謝桐悠的心底湧上一股暖意,伸出手臂環上白十九的脖子,此時一切語言都顯得多餘。他緊緊地擁著她,低下了頭,去攫取那潤澤的玫瑰。呼吸交織間,唇齒相依,他不顧一切地繞住她的舌尖。她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不禁發出細小的動情喟嘆之聲。
這聲音讓白十九更為迷醉。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峰巒疊起,她的柔軟嫵媚。他更加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甜美氣息,探索著每一個角落。
許久之後兩人分開,都是有些氣喘吁吁。白十九看著謝桐悠那微微發腫的紅唇,面若桃花的神態,忍不住說:「悠悠,你可願與我結契?」
謝桐悠看向他的眼睛,撞入了一潭情愫涌動的池水,那種渴望與小心翼翼讓她的心底軟成一片。她發自內心地莞爾一笑,甜美的笑容猶如冰雪中忽然盛開的雪蓮花,讓世間萬物失色。
「好呀。」她輕啟紅唇,笑意盈盈。
兩人心意相通,哪怕前路有任何艱難險阻都不為所懼。
回斗山的路上,謝桐悠將徐耀之臨死前的話告訴了白十九。誰也料想不到,扶搖仙宗宗主親傳弟子、一宗的大師兄是如何得到了巫族的蠱蟲。原來,這背後之人,他們都不陌生。
第104章 地宮丟令牌
世人皆知扶搖仙宗所在的斗山有七座山峰, 恰如天上的北斗七星,因此被叫做斗山。可實際上,斗山山脈綿延幾百里, 還有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頭被忽略不計。
冰龍載著謝桐悠和白十九從天空蜿蜒而下,落在了天樞峰附近的一個小山嶺上。和直入雲霄的天樞峰比起來, 這裡就像是個長了些樹木的小坡,毫不起眼。
可就是這麼個無人在意的地方,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對勁之處。樹木和散落在地上的大小石塊看似毫無規律, 但在深諳陣法的修士眼中卻隱藏不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