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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冉趕緊把塞子塞回去,捂住鼻子,「這什ᴶˢᴳ麼味兒啊,好難聞!」
「是血腥味兒。」李兆熹面色凝重,「無憂門,定是利用抓來的人煉藥!」
眾人皆沉默了,看向那個瓶子。這小小一瓶藥,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用了多少人的魂魄和血肉,才製成。以往只聽說過邪修害人,當真的碰上,他們才發現,這泯滅人性的舉動有多麼令人髮指。
徐思冉看向大家,丹鳳眼飽含怒意,「今日,我們就將這群邪門歪道一窩端了!」
謝桐悠也是血氣上涌,想著白十九就在身邊,心裡多了底氣。她知道幾人能力可能還不足以禦敵,可如果今天就這麼走了,以後必然會看不起自己。
可她畢竟沒有完全被怒氣沖昏頭腦,說:「單憑武力,我們可能不是對手,還得想個辦法。」
幾人簡單討論,定了之後策略,掏出取回的丹藥服下,各個真氣爆漲,拎著武器出了門。
隨心長老從掌門閉關處離開,抹了抹頭上冷汗。今日本該是從禁地取「那東西」的時候,哪知被幾個仙宗弟子壞了好事,禁地內還發生了坍塌。好在那些人來自扶搖仙宗,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用他們煉藥,效果可比得上百個凡人,這才勉強讓掌門消了氣。
他一臉晦氣地回到房間,推門而入時覺得似乎有一絲違和,卻沒未細想。今日又到了服丹的日子,他的體內真氣陣陣翻湧不安,腦袋嗡嗡作響,急需服丹打坐。
剛剛走到床前,他的腳下突然泛起光華,一個法陣亮了起來,短時限制了他的動作。
他終於想起來進門時候的不對,防禦法陣雖然還在,卻暗暗多了一絲不明真氣。
就在他的動作停滯的一瞬間,從簾後、房梁等處,突然躥出四個少年少女,突襲而來。
隨心認出來人正是今天從禁地里抓到的幾個仙門弟子,雖然意外他們竟然能夠從水牢中脫困,但是因知曉對方境界和自己相比差一大截,並不慌亂。
「雕蟲小技!」他體內真氣猛然運行,一下衝破了法陣限制,雙手翻轉,握著鐵杖左右揮舞,將幾人的攻擊一一化解。
幾人雙手結印,上前圍攻。一時間,火球、飛石、刀光、暗器齊飛,衝著隨心全身攻擊。
隨心一聲冷哼,手握鐵杖,真氣在頂端形成一團火焰,隨著他一聲暴喝,鐵杖噴出熊熊火焰,形成一道火牆,將那些飛石、暗器燒為無有。而徐思冉的火球則被吞併其中,反而向眾人襲來。
只見火牆猛然外推,眾人只覺得一股熱浪轉眼到了眼前,紛紛向後跳開。可那並不是凡火,而是金丹修士煉成的真火,其中蘊含的真氣讓他們猶如身處岩漿,頓時五內俱焚,痛苦異常。
隨心哈哈大笑,「無知小兒,今日就拿你們開爐!」
就在他得意之時,突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正是隱藏在房梁之上的白十九。它的真氣凌冽似冰,火牆碰在其上,霎時化作團團水霧,消失不見。
還不等隨心反應過來,白鶴的利爪已經抓向他的胸口,只聽「呲啦」一聲,抓出一大個破洞,鮮血直流。
隨心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傷口,身體開始搖晃。這仙鶴是如何看出,他的命門就在心臟之處?
眼見隨心就要落敗,他突然伸手從身上掏出幾張爆炸符扔向空中。白十九為了躲避,不得已飛離。隨心拼盡全力打開床頭密格,想從木匣里取什麼東西,可那裡面空空如也。
「你可是在找這個?」徐思冉把玩著白色玉瓶,眉毛上挑。
隨心捂著胸口衝上去,「給我!」
他此時命門受傷,真氣紊亂,徐思冉躲過,又挺劍連刺,「今日,就要你給那些無辜之人償命!」
又鬥了幾下,隨心連連敗退,眼看就要撞在牆上。突然,他伸手在牆上一暗,那面牆竟然翻轉過去,將他帶入了密室。沒想到,他之前一直在計算位置,故意到了暗門處。
眼看就要擊敗的敵人逃了,大家自然不能放過,都在牆上摸索起來。好半天,他們找到一處幾乎與牆面融為一體的開關按動,暗門翻轉,四人一鶴終於進了密室。
暗門後是一條光線昏黑的密道,隔一段距離在牆上嵌了幾顆瑩石,發出光亮用來照明。隨心已然不見蹤影,大家順著密道小心前進。
走了不久,李兆熹突然做了個止步的手勢,側耳傾聽。他體內因有異變獸之血,聽力、嗅覺都格外靈敏。
「好濃的血腥味兒,大家小心!」李兆熹說。
話音剛落,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從密道深處傳來。隨著腳步聲漸進,其餘人也聞到了難聞的氣味,和那種藥丸如出一轍。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那似乎是個人,體型卻是普通人的兩倍,皮肉腫脹,不時有黑色液體從他身上留下。看到前方有人,他怒吼一聲沖了上來。
一交手,大家就發現,這人並沒有學過什麼招式,但是力大無比,而且就算受傷也沒有直覺,只管橫衝直撞。眾人纏鬥好一陣,才將他殺死。
「這……這是什麼?」徐思冉看著那人死後化作的一灘黑水,露出嫌惡表情。
謝桐悠心中有個猜測。剛才那人,眼珠灰白,吐出的都是腥氣,根本就不像活人。
「你們可聽說過喪屍?」她有些不確定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