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而雕花籠中靈氣透出,勾勒出一朵非常好看的碧玉情柔的樣子。
「這其實並不是完整的夜明珠,據說這枚夜明珠被太祖請高人以法術改造過,能讓這個院中的靈氣按照需要流轉,使得花園得以在靈氣上培養碧玉情柔。」肇啟帝知道初晴好奇,於是解釋道。
「如此煞費苦心……原來太祖也有任性的時候?」初晴想也知道,這其中一定非常的幸苦。
「實際上雲輝皇后並非曌國之人,這碧玉柔情據說乃是雲輝皇后母國的花。」站在亭中,肇啟帝道:「這碧玉柔情的來歷就如同雲輝皇后一樣,一直不知來歷,想來這也是身為聖君的太祖唯一一次任性吧。」
「那可有誰是陛下可以任性的人?」初晴問了一句。
「這嘛……」肇啟帝思索了片刻,然後道:「至少到現在,應該沒有吧。」
「……」初晴微微一愣,問道:「為什麼……」
「因為害怕。」肇啟帝站在院中,指尖撫過一朵開得最艷的花,用玩笑的口吻道:「若是某日長睡不醒,要是還在別人的夢裡醒來,豈不是罪過?」
「陛下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初晴露出了笑容。
「晴小姐現在還在傷春悲秋嗎?」肇啟帝問道。
「我一直以為陛下終究只是陛下,卻沒想過陛下原來也可以是這樣的陛下。」初晴的心情比入宮的時候好了很多。
「說起來,在晴小姐的心中,可有其他的人?」肇啟帝看著初晴,微微閉目,記得追求初晴的人不少,而其中一次看似偶然的相遇卻讓肇啟帝很在意。
那年京城燈會,向來對這種熱鬧不屑一顧的晉王突然出現在了燈會,並且刻意贏得了初晴的好感。
當時初菱心生疑惑,肇啟帝那時也在暗中監視晉王的舉動,就像晉王監視肇啟帝一樣,這其間關係何等的微妙?
「……」初晴沒有說話,她記得那年燈會,華燈初上,站在漫天天燈之下的晉王,一身英武之氣,在斗詩之時無人能與之一較高下。縱然只是詩會斗詩,晉王的詩詞中也難掩一股殺伐之氣。
經天緯地,大丈夫當如是。那時初晴便是這麼想的。
晉王隨手將那花燈送與初晴。初晴記得那時候晉王的眼神,凌厲、高傲,眼底黑白分明,不摻一絲渾濁,不知為何初晴喜歡這樣的眼神,說起來一見鍾情也不為過。
而見到肇啟帝的時候,肇啟帝的眼神與晉王完全不同,肇啟帝雙眼溫柔,一片平和,似乎有著看淡生死的超脫。莫非這就是當今陛下與晉王的區別?
「陛下,我能問問馨王的事情嗎?」初晴決定不談這個話題,馨王據說是肇啟帝最關心的親王,而且馨王實際上從未在任何公開的場合露過面。關於馨王除了知道肇啟帝如何關心馨王,也並沒有其他任何傳言,仿佛馨王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你說三弟呀?」肇啟帝坐下,想了想,然後道:「其實他從小就很淘氣的,不喜歡念書,喜歡四處跑鬧,有時候還會對著院子裡偶然落下的鳥雀說話。若不是身在帝王家,興許蒼烽會有很多朋友。姑姑沒去世之前,三弟是很喜歡闖禍的,這皇宮之中,為他都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原來馨王殿下小時候也如此。」初晴還以為馨王也會是一個安靜的人。
「三弟的性格在宮牆之外,是很普通的,然而在這宮牆之內就很不普通了。」肇啟帝微微一笑:「想起來,還真的是很懷念姑姑呢。」
衛太妃……
被圍的飛花書院因為東閣真人的原因暫時得到了一絲喘息,花夢玉忙著叫弟子為有琴永豐療傷。
只不過東閣真人要走,誰也攔不住,還順手把浮雲暖也給帶走了。
花夢玉有些焦急地問道:「永豐,你沒事吧!那個浮雲暖到底讓你幹了什麼!」
「沒事……就是一點兒小傷。」有琴永豐對著花夢玉一笑,表示不用擔心。實際上有琴永豐確實受傷了,與浮雲暖的靈識對撞,完好無損地離開也是不可能的。
浮雲暖啊……有琴永豐揉了揉額頭,既然已經被東閣真人帶走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若是不留在飛花書院,那麼應該就是去了百里之外的凌霄谷了。
不過這麼大的動靜,想來凌霄谷也會早做準備才是,況且,凌霄谷的谷主可不是好惹的。
正道之中最有名的幾位先天,以術法謀算著稱的琉璃元君,以劍術聞名的東閣真人,以醫術為首的驚鴻谷主,另外還有以陣法、鑄術等等出名的數位先天高人,現在也都還沒有真的捲入這場爭鬥,現在塗山城的情況並不適合立刻就出手對付凌霄谷。
邪道大部分的人馬尚未趕到,若是此事奇襲凌霄谷,便會給飛花書院翻盤的機會。畢竟雖然塗山城的大陣已改,但是飛花書院的勢力尚未連根拔除,自己既然沒能殺了浮雲暖,那麼身為逍遙門門主的事情,暴露也是遲早的。
有琴永豐看了正在為自己傷勢心痛的花夢玉,微微一笑,然後道:「夢玉,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見了,你會不會想我?」
「你不會不見了的!」花夢玉很肯定地道。
「哈……」有琴永豐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輕輕吻了花夢玉的額頭,然後道:「嗯……不會的。」
有琴永豐養了兩天的傷,然後悄悄離開了飛花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