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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殿下應該前往邊關。」初菱道:「我曾聽陛下說過,馨王殿下智勇雙全,文武兼備,此時的殿下怎麼反而不智了呢?」
「……」辭文沉默。
「為何殿下此時要去邊關?」公冶同樣不明白初菱的意思。
「殿下莫要忘了晉王殿下手握重兵,卻為何這麼多年並未發生兵變?」初菱說得簡單。
「那是因為手足之間……」自有情義?辭文竟然有些說不出口,初菱微微搖頭,知道辭文只是不想去想罷了。
「陛下立身朝堂與晉王殿下爭鬥至今,可不是單純只是靠的運氣啊。」初菱道:「應該回京的人是我。」
初菱話音剛落,公冶目光銳利地朝路旁望去,手中之劍出鞘,一躍而起,劈開竹子,一劍指著浮雲暖的眉心!
「怎麼是你?」公冶與浮雲暖異口同聲地問道。
「虧你是琉璃元君的弟子,此時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裡做什麼?」公冶的劍不收回,看到浮雲暖,心中殺念一起。
「劍拿開啦,」浮雲暖毫無懼色,只是點了點公冶的劍,然後道:「我剛來,怎麼能說是鬼鬼祟祟的呢。」
「哦?」公冶對浮雲暖的說法並不相信,辭文道:「公冶,你失禮了!」
「殿下?」公冶不解地看了辭文一眼,辭文道:「小道長……現在並不是敵人。」
現在並不是敵人……公冶皺眉道:「也就是說,將來可能是敵人了?」
「你殺性太重了。」浮雲暖微微嘆氣:「就算我現在是敵人,你不要忘了我的大師姐現在就在谷中,而且驚鴻谷主是我的前輩與我師父關係非常好,要是殺了我,先不說你們能不能離開凌霄谷,光想想到時候怎麼忽悠我師父而不露餡兒,都夠你受的了。」
「你不過就是琉璃元君身邊一個連名氣都沒有的小童子,你怎麼就肯定琉璃元君會為了你跟陛下過不去。」公冶冷笑一聲。
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那你出劍吧,我絕不還手。」
「你!」之前見到浮雲暖,浮雲暖真連話都不多,只是在琉璃元君身邊奉茶而已,沒想到現在說話竟然這麼難對付。
「公冶,住手。」辭文突然開口。
記得昨夜,驚鴻谷主找他談過,京中的事情恐怕真的不能再拖了。
難道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做下決斷?
公冶收劍,站到了辭文的身後,浮雲暖走了過來,然後道:「我剛才就聽到菱姐說你要會京城而已。」
「嗯……」初菱點頭道:「父親出了事,我自然就應該早些回京。」
「我覺得菱姐也不應該回京。」浮雲暖很自覺地走到石桌前面坐下,然後道:「菱姐現在應該與公子同進退比較好。」
「哦?」初菱知道浮雲暖平日並非真的糊塗,只是不願意將想法說出來。
「應該是我返回京城。」浮雲暖很自然地道。
「你去了京城有什麼用!」公冶不屑地道。
「小道長,你本來就非朝堂之人,去到京中恐怕……」也沒多少用處。辭文是這麼想的。
「不對。」浮雲暖嘴角露出了一摸笑容,雙目也不似平日那般毫無生氣,反而是難得的光芒閃耀:「我牽扯著京中一樁大案,無論陛下也好,晉王殿下也好,應該都會很歡迎我去京城。」
「你是說皇陵秘寶!」初菱與辭文同時恍然,浮雲暖道:「此次下山,緣起於太祖皇陵,若要給師父一個交待,自然也就應該前往京城。」
「但是你在京城毫無勢力,你前往京城,有應當如何?」辭文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雖然在京城沒有什麼朋友,不過我身懷異寶,自然就會有人願意拉攏我,到時候勢力也就有了。」浮雲暖說得很自然,就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還請浮雲道長交出秘寶。」公冶猜不透浮雲暖的想法,但是秘寶之事事關重大,絕對不是兒戲。既然浮雲暖的意圖參不透,想要利用秘寶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交不交出秘寶,還有去不去京城,就由殿下決斷吧。」浮雲暖不看公冶,而是將目光轉向辭文。
初菱突然想起,之前驚鴻谷主說過,浮雲暖在秘寶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那為何還要讓辭文來決定?若是讓浮雲暖在辭文以及晉王之間選擇,那麼浮雲暖會選誰?
「師父說過,緣之一字,強求不得。」浮雲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辭文陷入了沉思。
「我有事先離開,明天我會等公子的答案。」浮雲暖起身,不靠譜的樣子竟然顯出一分瀟灑之氣來。
「小子,你……」公冶從來不知道這個浮雲暖居然會這麼氣人!
「阿暖有傷在身,自然是要回去養傷。」初菱止住了公冶。辭文看著浮雲暖離開,突然道:「我也一個人出去走走。」
「殿下……」反而是公冶不明所以地看著辭文的反應。
辭文也離開後,公冶轉向初菱道:「菱小姐就沒有勸勸殿下麼?」
「殿下並非勸就有用的。」初菱無奈地笑了一下:「勸自然是試過的,只是……殿下並不相信陛下與晉王殿下會真的反目,而且殿下也並不相信陛下的病情已經回天乏術罷了。」
「若是真的要說,實際上殿下對晉王不也同樣並不了解麼?」初菱輕輕一笑,繼續道:「殿下從未想過,晉王殿下會真的對皇位如此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