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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晉王做了一個止的動作,道:「莫非是先生那邊有什麼事?」
「是。」侍衛拱手,晉王道:「帶我去見使者,另外,之前蒼瀾的行蹤查到了麼?」
「沒有。」侍衛慚愧地低頭道:「有辱王爺使命,還請降罪!」
「無妨,他是皇帝,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況且蒼瀾也不是傻子,想要瞞過你,也不是什麼難事。」晉王並不看侍衛,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蒼瀾乃是新皇的名諱,晉王卻在私下對新皇直呼其名。
「不過屬下懷疑,陛下應當是去了正一天道!」侍衛繼續道:「明明琉璃元君已經十餘年不見東閣真人竟然突然答應了東閣真人的邀請,還參加了雨翩翩的成人禮。」
「嗯。」晉王應了一聲,據說很多年前,琉璃元君不知何故,突然禁止東閣真人再入正一天道境內。
一開始人們以為這是道門內部的內亂,然而拒絕入正一天道的客人,也就只有東閣真人而已。正一天道與太乙玄道的弟子這麼多來,並未有任何摩擦,甚至在江湖事務上,也是太乙玄道的太玄道長與正一天道的雪薇仙子一同負責。
兩派在與邪教爭鬥之中,通力合作,不見半點爭鬥的樣子。
「殿下安插在正一天道與太乙玄道的探子回報,自從雨翩翩的成人禮之後,琉璃元君並未將隨時帶在身邊的弟子浮雲暖帶回正一天道。」侍衛說著。
「浮雲暖……」晉王陷入了深思。這個浮雲暖是經過自己手下的探子才打聽到的,他是琉璃元君撿回去的孩子,琉璃元君撿到浮雲暖的時候,浮雲暖才出生沒幾天。
琉璃元君特別關心這個小弟子,衣食住行皆是親自負責,就連浮雲暖這個名字都是琉璃元君親自給取的。只是琉璃元君在表面上從來不曾明顯傳授浮雲暖什麼道法,而浮雲暖也從不與任何人比試,只是自幼便自己讀些道術書。
唯一一次,便是八年前在論道會上,這個浮雲暖三個法術擊敗了當時飛花書院的王子真,也只此而已。
「還有就是……馨王殿下,自從那日突然說是要郊遊,現在就已經完全不知去向了。」侍衛擔憂地道:「蒼烽殿下失蹤得太過奇怪……屬下擔心……」
「無妨,馨王蒼烽無權無勢,鬧不起什麼的。就算蒼瀾再寵著他,不也沒給他接觸權力的機會麼?」晉王露出了一抹冷笑。
馨王蒼烽,也就是皇家可有可無的角色,之前還以為他會成為蒼瀾的得力助手,誰知道蒼瀾私心也太重了,只是寵著蒼烽,教他些琴棋書畫混混日子。就連在朝堂上為蒼烽培養些勢力都沒有做,一開始蒼烽就沒有角逐這皇權的資本,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
而這次派人來的那位先生,與晉王有些交易,之前為了打聽這個浮雲暖的消息,倒也幫過晉王一些忙。二人相互利用,到現在也非信任的關係,而晉王對那名先生也並未真心想過要倚仗,畢竟那人比任何人都難以捉摸!
晉王到了書房,只見一名黑袍的年輕人恭謹地站在屋內等候,沒有半點兒逾越之舉。
「草民見過晉王。」黑袍男子拱手,正是之前隨行風少的貝君昊。
「貝君子,之前曲河鎮的事情多謝了。」晉王拱手道。
「先生說,這是小事,晉王不要放在心上。另外先生讓我告知殿下,根據先生查證太祖皇帝確實留下了一件秘寶,在道門之內確實有這件秘寶能決定誰主天下的記載。先生還說,這件秘寶被藏於太祖皇陵,地圖被分為上下兩卷,分別存放於正一天道與太乙玄道。」貝君昊答道。
「先生還說了別的麼?」晉王語氣平緩,卻威儀有加。
「以琉璃元君的性格以及正一天道和太乙玄道的現狀,琉璃元君不見東閣真人應該是私人原因,琉璃元君多年沒有定下繼承人,可能只是幌子。正一天道與太乙玄道不同,太乙玄道所侍奉的乃是明君聖主,皇位得來是否正當對他們並無影響。而正一天道曾受太祖之命,無論世道如何變遷,必須護得皇族嫡脈的安全。」貝君昊答道。
「先生最後說,還望晉王密切注意正一天道,琉璃元君極為長於攻心算計,當今朝堂局勢琉璃元君必是了如指掌,包括殿下與陛下的關係。對於陛下而言,琉璃元君是比任何人都能信任的存在。所以若是正一天道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望殿下不要掉以輕心。」貝君昊道。
「本王知道了。」晉王表情不變,神色也不見凝重。
若說風吹草動,不就是這個浮雲暖麼……
「先生還說,之前太祖陵的地震,表面看來確實普通的地震,但是實際上,極有可能是有人觸動了太祖陵機關。」貝君昊對晉王拱手道:「先生說觸動機關的人如不是死在了內中,出來也必然重傷,先生讓殿下緊盯所有名醫和大夫便是為了確認這些。」
「嗯……」晉王頷首,然而這麼長時間,卻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不知殿下可有何事?若是沒有,草民告辭了。」貝君昊就是來這裡替人跑一趟腿,晉王道:「貝君子不在京城多逗留些日子麼?」
「草民學識淺薄,尚需先生提點,不敢倦怠。」貝君昊其實不願也不可能在京城逗留。晉王素來狡詐,而且朝中勢力不小,若非上司命令,貝君昊多停留也只會多泄漏不該泄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