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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消失的盾壁突然出現,仿佛就像是再次蓄力完成一樣,紀元化的冷箭突然就被攔了下來。
「都住手。」弘元皇子冰冷地說了一句,他看得出來,馨王並不想殺他。
這個時候,馨王的身上飄出一張靈符,這靈符似乎有意識一般,在離開馨王之後,飄到了弘元皇子身上,仿佛出現了一把鎖,將弘元皇子給團團圍住,一道道符咒仿佛鎖鏈,竟然在這個時候將弘元皇子的元功封印。
「!」弘元皇子看得見這靈符,靈符上的力量雖然並不是非常強大,但是卻對身體中的所有經脈運行仿佛了如之戰一般,極其快的速度,就已經將弘元皇子的經脈封鎖。
這並不是一般的封印術,因為這封印的力量並不是特別的強,但是每一個封印都恰到好處將行功最關鍵的地方直接封鎖,弘元皇子的額頭忍不住冒出了冷汗。馨王也沒有想到浮雲暖給的符咒竟然突然發生這種變化,但是這個變化此時恰巧是他最需要的,因為弘元皇子既然精通術法,那麼不封印他的力量,那現在也只是暫時制服弘元皇子罷了。
「曌國的術士,果然棋高一籌。」弘元皇子這句話也不知是嘲諷還是稱讚,馨王推開一步,讓弘元皇子站了起來。
漫天烽火,便在這個時候暫時地結束了。
弘元皇子被暫時關在了豐昌堡的將軍府中,而馨王這一戰,也震撼了所有豐昌堡的士兵。
初菱安排著所有的降軍。
「菱姑娘,多謝你。」馨王輕輕一笑,戰後的豐昌堡顯得格外的蒼涼,馨王對身旁的公冶道:「準備祭奠這場大戰中喪命的所有軍士吧。」
「是……」公冶朝著馨王拱手,然後轉身前去準備。
「這次一戰成名,殿下在軍中同樣建立了威望,小女子應該恭喜殿下才是。」初菱含笑,現在看到馨王安全地站在眼前,心中原本的壓抑在瞬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菱姑娘……」馨王暗暗捏拳,突然這麼道。
「何事?」初菱微微一愣,總覺得此時馨王的眼神有些奇怪。
「本王記得菱姑娘說過,要是遇到所愛的人,其實身在何處,並不重要,不知道菱姑娘是否找到了那個你所愛的人?」馨王突然這麼一問。
初菱愣了一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
「我……」初菱看著馨王,微微一愣,然後道:「如果愛一個人,就是會為他擔心,會想要幫他去完成他想的事情,看到他就會覺得安心的話……或許這個人我有。」
「啊……」馨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突然仿佛失去看了什麼一樣,腦中一片空白。
「馨王殿下問這個是?」初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現在馨王的樣子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肇啟帝實際上是個很多情的人,愛上一個人容易,忘掉一個人也容易,但是肇啟帝的多情,卻又是建立在責任之上。而晉王眼中,感情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段婚姻能給他帶來多少好處,若是沒有好處,王妃自然也就毫無意義。
但是馨王,與他的兩位兄長都不一樣。
「殿下?」初菱喚了一聲,馨王這個時候方回神,然後道:「抱歉,是我失禮了。」
「沒有關係……」初菱嘴角含笑,看著馨王轉身的時候,初菱突然道:「馨王殿下……在飛花書院的時候,見到有琴公子的時候,為何殿下的扇子會斷?」
「我……」此時初菱與馨王背對背,馨王整個人都愣住了,那時候的事情,為什麼突然提起來?
「殿下可以想好了……再告訴我。」初菱覺得,自己似乎是知道馨王是要說什麼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確定那個答案。
今日大戰,那份對馨王的擔心,與關心肇啟帝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候面對肇啟帝,她多的是嘆息,明知肇啟帝時日無多,但是卻有一種無言的憂傷,說不清是不是因為不舍。但是面對馨王的時候,她覺得那並不是對國家未來的擔心,而是一種恐懼,一種對失去的恐懼。
或許今天……是沒有答案的。
「因為我那時候想問菱姑娘,是否願意放棄與二皇兄的婚約,成為我的王妃!」馨王的話突然在身後響起:「但是今天……我想問的是,若是本王成為了皇帝,菱姑娘可願為後。」
「!」初菱驚訝地轉身,在這個瞬間,原本相隔千山萬水的兩個人,仿佛只是在一瞬間,兩人便近在咫尺。
馨王正在看著她,眼神鑑定平靜,看不出半點波瀾,似乎一直都在等這個答案。
「為後?」初菱微微一愣,馨王道:「本王只是一個人,沒有兩位皇兄的能耐,能夠一個人撐起這個天下,至高的天下,本王不想一個人去支撐。」
有一種眼神,叫做期待,那是心中充滿了希望,在等待一個回答的眼神。
初菱微微一愣,然後道:「難道殿下就不覺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麼?」
「我並不想像皇兄那樣,最終一無所有……」馨王將目光移開,然後道:「我也不想像父皇那樣……連對自己的皇子都漠不關心。」
初菱想起了當年那首肇啟帝的詩:玉棠樹上結雙子,不及雲桑一實貴,本為禹啟同檐下,奈何面對不相識。那時候的肇啟帝似乎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