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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暖雖然沒有用心打探呂子默的事情,但是從小乞丐們說的呂子默的行為,以及一些隻言片語的風言風語,恐怕呂子默與花魁娘子關係不淺。
「夫人,此地說話並不方便,季大夫的醫館又有病人,不如我請夫人去茶樓稍坐,聽夫人細細道來可好?」浮雲暖表現得非常有風度,雨翩翩感嘆,真不愧是面對金主的態度啊!
別那麼膚淺!浮雲暖看了雨翩翩一眼,雨翩翩從浮雲暖的眼神中就讀出來了這句話。
你收了人家的錢。雨翩翩用眼神示意了浮雲暖這句話。浮雲暖有些頭疼地扶額。這個雨翩翩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
呂子默看起來像是花魁娘子的追求者,這樣的人,和縣令夫人撞在一起,發生什麼都沒法預測好嗎。他才不要做個和事佬。雖然他現在似乎看起來就像個和事佬!
「我問了我家夫君,才知道上次為了做法事,道長受了傷,最近在季大夫這裡養傷。真是幸苦道長了。」縣令夫人微微無奈搖頭。
浮雲暖輕輕一笑道:「應該的。夫人似乎有煩憂之事,不知在下可否幫得上忙?」
「還不是為了我家夫君納妾之事。」縣令夫人微微搖頭,不過卻看不出之前的憤怒。
「在下既然答應了夫人,定會將此事辦妥,夫人不用擔心。」浮雲暖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心中卻覺得,難道是跟妓院鬧鬼一事有關?
「那青樓現在鬼氣森森,我實在是怕與這女人沾邊,讓我家夫君染上晦氣!」縣令夫人果然是因為妓院鬧鬼的事情來的。
「這倒不用擔心,我正好準備了一張符,夫人帶回去藏於家中廳堂,自然可以辟邪驅鬼。」浮雲暖說著拿出一枚黃符交給縣令夫人,縣令夫人安心一笑,對小丫鬟道:「給道長十兩銀子作為酬謝。」
「是。」小丫鬟立刻拿了一些碎銀給浮雲暖。
雨翩翩在一旁喝茶,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浮雲暖這是找到了一個好金主了吧?這樣都能敲詐出錢來,真是好得很!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解,今日正好請教夫人。」浮雲暖忽視了雨翩翩的表情。
「有何事,是我能幫上忙的?」縣令夫人立刻回答浮雲暖。
「我聽聞,縣令大人與夫人一直恩愛非常。」浮雲暖並沒有選擇懼內這個說法,繼續道:「為何突然縣令大人就要娶花魁娘子呢?」
「這……」縣令夫人看著浮雲暖猶豫了片刻,無奈一笑道:「道長客氣了,我家夫君懼內,怕我,整個縣城都知道。我自己什麼性子,難道我還不知道麼?」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做母老虎?雨翩翩向浮雲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光,浮雲暖依然沒有理會雨翩翩。對於浮雲暖而言,這種問題為什麼要來問我?
「我與夫君乃是承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到洞房花燭夜才見到對方的樣子。若說感情,這麼多年,肯定是有的。只是我為人霸道,這麼多年沒個子嗣,不管是何原因,我都怕。怕因我沒有孩子,終歸有一天會失去夫君,越是怕,我就管夫君越嚴,久而久之,提起我,都是悍婦,提起夫君便只有懼內了。」縣令夫人說著微微嘆氣搖頭。
這麼說,以後誰娶了雨翩翩誰就倒霉了。浮雲暖在心裡想著,估計她要是不爽,指不定會把她夫君打成殘廢呢!果然取妻子這種事還是要先見見面比較重要。
當然,雨翩翩並不知道浮雲暖在想什麼,只是繼續聽縣令夫人的故事。
「夫君在本縣做縣令已經多年了,大約三年前,夫君因為應酬之事,去了青樓。之後夫君便常常說要出去公幹,我起初並未在意,然而時間長了,總有風言風語傳到我這裡,我也就知道了夫君與青樓女子有染的事情。」縣令夫人說起這件事,表情很奇怪的平靜。
「夫人啊……」雨翩翩打斷縣令夫人的話道:「照理來說,您應該很生氣才是,為何現在提起來,您這麼平靜?」
「期間多少事,我確實厭惡花魁娘子,不能讓她入門。但是她有一句話說得也很對。我雖是名門閨秀,到底也不過是女子,女子該有的溫婉賢淑我做不到,時光荏苒,我年華逝去,總覺得我是縣令夫人,沒人敢說我年老色衰。」說著縣令夫人無奈一笑。
不過縣令夫人的說法,浮雲暖卻並不是很懂,想想自己的師父,從浮雲暖有記憶開始,她就一點兒都沒有變過。也許再過幾十年,也依然是那個樣子。這所謂的年華逝去,恐怕也是因人而異的吧。
「我知道了夫君流連煙花之地,於是找了過去。本想大鬧一頓,誰知花魁娘子鎖斥責我不識大體,為人刻薄,不僅刻薄夫君,還刻薄自己,失去了青春,又沒有韻味的女子,又怎能怪夫君離我而去?」縣令夫人微微閉目,嘆氣道:「然而,現在知道了,又如何?」
「縣令大人真的愛上了花魁娘子?」雨翩翩聽了半天,總覺得不是吧,難道真是這樣?
「是啊,夫君說,若是能娶到花魁,我怎麼樣他,他都無所謂。」縣令夫人冷笑一聲道:「這男女之情呀,誰又說得清?花魁娘子贖身的價格沒有十萬兩是不可能的,夫君一個小小的縣令,先不說拿不拿得出這麼多的銀子,就算拿得出,只怕也要被人懷疑這筆銀子的來路。再說,我也不想找什麼理由,我不會讓別的女人來與我分享一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