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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茵茵,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尹家畢竟只是商人,萬一哪天有人起了歹心,要害我們,我們該怎麼辦?何況現在晉王與陛下實際上關係並不好。」尹丹南嘆氣道:「原本我以為憑我的樣貌,入宮為妃也不是什麼難事,誰知道我還沒見到陛下,就被取消資格了。」
「要不是我那天正好無意間在皇宮迷路,聽到陛下正在和侍衛說事情,我都不知道原來陛下身體並不好,而且跟晉王的關係也不是太好。」尹丹南一臉愁容地道:「後來我想,或許我應該與晉王親近一些……」
「誰知道晉王對我也是愛理不理。這世界怎麼跟書上說得不一樣呢?」尹丹南突然這麼一說,茵茵不解地道:「什麼書呀?」
「穿……」尹丹南剛說了一句,立刻改口道:「戲文嘛,不就是這樣嘛。」
「哦……」茵茵點了點頭,就這麼輕易地讓尹丹南糊弄過去了。但是想了想道:「不過小姐,你還是放棄了陛下和晉王殿下比較好,畢竟丞相府的初晴小姐已經是定下要入宮為妃了,而且初菱小姐也是未來的晉王妃,這都是聖旨啊。」
「我知道啊,但是誰說聖旨定了,就是絕對的了?」尹丹南道:「我尹丹南哪兒比不上她們兩個?」
實際上,就傳言而論,小姐你確實哪兒都比不上人家……茵茵沒敢把這話說出來。何況這小姐雖然腦子裡都是些奇奇怪怪,大家都知道,這聖旨下了,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是不能隨便改的。
就連初菱大小姐原本要與陛下成婚這種事情改了,也得給初菱大小姐指婚晉王,曌國自立國,聖旨就是個很嚴肅的東西,不能隨便下也不能隨便改的。
「現在呀,我倒是希望這辭文公子就是馨王殿下了。」尹丹南拿出那畫像,幽幽道:「這世上想要長得一模一樣哪兒那麼容易嘛……今天跟辭文公子聊天才發現,這位辭文公子與總是冷冰冰的晉王殿下果然不同,溫文爾雅,雖然太過拘泥禮數失了親近之感……」
「但是想想,做馨王妃也不錯呀……至少永遠不用擔心勾心鬥角,衣食無憂,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多好……」尹丹南這樣絮絮叨叨的說著,茵茵則是聽得一頭霧水……
自家小姐沒準真的是那場大病留下病根了……這些想法固然美好,但是緣分這東西不能強求吧……
「那個……小姐呀,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茵茵覺得還是趕緊問問自家小姐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先確定辭文公子是不是就是馨王,若是的話,可以先把這個消息給晉王殿下,若是晉王殿下那邊還是得對我這麼冷淡,我就決定跟著馨王殿下浪跡天涯!」尹丹南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然後道:「我要用我的手段,把我們尹家變成曌國第一的家族,我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茵茵覺得……自己真的應該讓尹家主帶自家小姐去凌霄谷看看了……
浮雲暖追著雨翩翩走了出來,雨翩翩回頭看了浮雲暖一眼問道:「你出來又要幹嘛?」
「我閒著無聊啊。」其實浮雲暖的臉皮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厚的……而且臉很大,隨便丟點兒面子都不心疼的那種……
「那別礙我事兒。」雨翩翩走在前面,浮雲暖跟著道:「我哪兒敢呀,小東閣要懲惡揚善,我絕對不拖你後腿。」
「你……怎麼知道……」雨翩翩一愣。
「薊飛塵說了封魔山大戰的事情,你就一直不啃聲,是不是你也覺得,當初我們的師門錯了,應該將邪道斬草除根,那麼今天塗山城就不會丟這麼多孩子了。」浮雲暖雙手環胸邊走邊道。
「我……」雨翩翩低頭,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浮雲暖,這傢伙平時不都是不關心別人的死活的嘛。
「塗山氏本為狐族,按照我們今天的話來說,是異類,但是他們的公主卻盡心盡力為我們這些人謀求福祉。邪祟生於邪念,但是美好的願望又會化為精靈。就像白衣,因為為人所害,所以她成了厲鬼,但是現在的她,除了身具鬼氣,普通人看不到她,你覺得她與活人有區別嗎?」浮雲暖問道。
「沒有……」雨翩翩不得不承認浮雲暖說得沒錯。說起來很久沒看到白衣了。
「若是沒有白衣幫忙,我也沒法那麼輕鬆地幫涵雁姑娘從青樓出來,你說當年我該對身為厲鬼的白衣趕盡殺絕嗎?」浮雲暖這麼一問,雨翩翩愣了一下,想想,不對啊,自己怎麼被浮雲暖給繞進去了!
「白衣是情有可原!邪道不一樣!」雨翩翩瞪了浮雲暖一眼,怒道:「差點被你忽悠了!」
「哎……」浮雲暖嘆氣道:「你接觸過邪道的人嗎?他們所有為惡之人,就都是天性邪惡嗎?」
「他們不死,天下如何太平!」雨翩翩撇嘴,浮雲暖道:「我師父說,人總有行差踏錯的時候,有些人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有些人則要以性命乃至更珍貴的東西來償還罪孽。人本就善念與惡性混雜,好人也會有做錯事的時候,壞人也會有善念一閃的時候。正道與邪道本就是太極相生,三十年前封魔山大戰若是徹底贏了,也不過是在表面上讓邪道消失了。你難道就能保證,那一戰之後不會再出現什麼邪魔外道嗎?」
「……」雨翩翩被浮雲暖說得滿腦子都是漿糊,似乎是這樣,但是又總覺得自己並不同意。
「我師父說,在這個世上,惡人永遠不消失,好人也會一直存在。我們這些修行之人,本就是不停地在好與壞之間做著選擇,用錯誤和懺悔來磨練道行,在紛繁複雜之中返璞歸真,這才是我們修行的真諦。」浮雲暖拍了拍雨翩翩的頭道:「所以我說你是怎麼跟著東閣真人修的道,除了武功高,這裡面卻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