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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挺可愛的,就是可惜啊!」東閣真人毫不掩飾地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浮雲暖一眼,這個叫聶玲瓏的小姑娘看起來確實與正一天道頗為有緣的樣子。
「師父,你要在這裡留多久?」雨翩翩問道。
「看本座的心情。」東閣真人嘴上是這麼說的,畢竟這麼說比較瀟灑:「本座看這凌霄谷挺靈秀的,想多留幾天,誰敢說不?本座若是心情不好,現在就走,又有何人能攔得住?」
說話間,東閣真人那份瀟灑帥氣,盡顯無遺。辭文與初菱都恭敬地對東閣真人欠身,東閣真人滿意地點頭道:「不錯,還是你們這些娃娃董事。不像某個臭小子。」說完不忘殺氣騰騰的看了一旁的浮雲暖一眼。
「……」關我什麼事……浮雲暖摸了摸鼻子。
「……」聶玲瓏也感受到了東閣真人的殺氣,撇撇嘴,躲在浮雲暖身後。東閣真人這種殺氣簡直是冰冷徹骨。
這態度就連一旁的無辜的初菱和辭文都感受到了,辭文微微搖頭,若不是這麼長時日的相處,估計辭文對浮雲暖也是沒有好感的。
「惜時芙蓉柳梢頭,流水落花……」初丞相的府上,清幽的琴身,伴著女子婉轉的唱腔,初丞相的二小姐初晴倚在貴妃榻上,聽著歌女的聲音,婉轉又透入心間。
初家二小姐,眉目間是初菱沒有的精製,每一絲妝容都不濃不淡,卻又絲絲入扣地契合著她的氣質。峨眉微鎖,似是靜靜聽歌的初家二小姐,卻又不似真的聽。
這京城中,論武功當數雨翩翩最出名,論才學初菱當數第一,論古怪尹家的尹丹南當仁不讓。而論美貌,只有初晴才能算得上是京城第一美人。
初晴的美,猶如雨後彩虹,透出一股清寧之感,肌膚如雪又透著三分粉嫩,青絲鋪散猶如這月色流瀉,她只要這麼站著,便是眾星拱月。原本,肇啟帝的皇后之位一直是留給她的姐姐初菱的,然而初菱一旨改嫁,自己成了貴妃,皇后之位也不知會給什么女子了。
「晴兒?」初丞相下朝回家,想起今日陛下說,若是初晴有空,可以去皇宮走走,於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初晴。
「父親,女兒知道了。」初晴聽了吩咐,便遣散了歌女。
「晴兒可是有不順心之事?」初丞相對於自己的兩個女兒還是有些了解的,兩人都不會隨便將心事表露,相較初菱,初晴反而有些逆來順受了。
「沒有。」初晴一如既往地對初丞相一笑,初丞相微微嘆氣道:「晴兒……」
「我知道的,身為權貴子女,本就沒有什麼太多的自由。姐姐和我早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初晴知道父親自然是會擔心的。
「我希望你與菱兒能有好的歸宿,或許一開始你們的姻緣便是由人安排的,但是最終我希望你們能像你們的母親與我一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初丞相在涼亭中坐下。頗為感嘆地道:「菱兒自有主張,我自是不必教她什麼……只是我的晴兒呀……」
「父親如此偏心於我,難怪姐姐要離家出走。」實際上,初丞相早在那護衛回來的時候就猜測到,初菱可能並沒有去正一天道,只是初丞相也並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身在貴族人家,能任性的時候本就不多,自己也就只有初菱與初晴兩個女兒,又怎麼可能不寵?
「晴兒,上天造物自然是公平的,你才學遜色於菱兒,因此菱兒沒有你的美貌,只是人活於世,並不是只要有天賦就足夠了。」初丞相將目光轉向院外,仿佛能透過重重阻礙看遍整個帝京:「今後你就不是我承歡膝下的女兒,而是曌國的貴妃,這突然之間,府上也變得冷清了……」
「父親……」看得出初丞相眼底的複雜,初丞相摸了摸初晴的頭道:「快去吧,回來我們再慢慢聊。」
肇啟帝坐在御書房,似是休息一般,順手拿了一本詩詞歌賦,念道:「子夜明燈成星河,照盡霜林不識醉……」
「陛下……」身旁的侍衛微微皺眉,肇啟帝笑道:「無妨,朕只是有些感嘆罷了……」
「陛下,稍後初晴小姐就要到了。」侍衛只得道。
「嗯……」肇啟帝手中拿著的,實際上是初菱的詩集,侍衛道:「陛下如此欣賞初菱小姐,為何還要將初菱小姐改婚晉王?」
「……」肇啟帝不語,初菱啊……
「公冶……這世上有一種說法,叫做有緣無份。」肇啟帝放下詩卷,無奈笑道:「二皇弟的聰明才智,在曌國難逢敵手,若是賜婚晴小姐,你覺得最後是怎樣的結果?」
「……」公冶沉默片刻道:「晴小姐的美貌在曌國數一數二,有這樣的美貌女子相伴,也算敬重晉王了。」
「哈……」肇啟帝一聲輕笑:「晴小姐天性多愁善感,並不像菱小姐那般恩怨、情理分明,與其讓晴小姐與晉王相伴,不如去求菱小姐。」
「那現在菱小姐不也不在京中麼?」公冶雙眉皺著,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
「菱小姐必須不在京中。」肇啟帝起身站到御書房的中央,輕笑道:「菱小姐才賜婚,初丞相家就鬧了邪祟,這暗中的手段,朕還不清楚?」
「陛下,有一點臣十分不解。」公冶突然想起來,肇啟帝道:「問吧。」
「既然當年有人能以邪祟之法暗害陛下,為何我們不能以同樣的方法反擊?」公冶道:「琉璃元君既然是站在陛下這邊的,以咒術取人性命,應當不是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