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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姐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人嗎?」浮雲暖對現在案子的進展完全不了解,初菱道:「一人叫房正卿,據查乃是死者魚良朋的至交好友,還有一人是在午宴之後單獨與魚良朋接觸過的貝君昊。這名貝君昊現在一直沒有出現,又不是本地人,不好查。」
「嗯……」浮雲暖微微閉目,突然道:「菱姐,線索太少,何不試試引蛇出洞?」
「……」初菱看了浮雲暖一眼……瞭然一笑:「知道了,我們先回醫館吧。」
「那個……我能看完這本書再回去嗎……」浮雲暖猶猶豫豫地有點不想動的樣子,初菱想了想道:「你傷勢怎麼樣了?不如你悄悄把書帶回醫館去看唄。」
「可是……」浮雲暖想了半天,然後糾結地道:「這不是證物嗎?我在師門的時候,師姐教過我曌國律法的,這將證物帶出衙門,似乎不太好……」
「那你私看證物就好了嗎?」初菱掩面一笑,這阿暖難道真的是病沒好?怎麼總是在小事上犯渾呢?
「行,那我帶走了!我可不是偷,只是私下借罷了,看完會還回來的!」浮雲暖立刻將書揣在懷裡,然後心滿意足地往外走。
「相公呀……」一名女子在路邊啜泣,一旁的老婦人安慰道:「你呀,也別太擔心,不是都說你家相公福大命大麼?」
「可是再大的福氣再大的命,也未必抵得上掃帚星降世啊!」女子急了,邊哭邊罵道:「我家相公就是因事路過那青樓,看了兩眼花魁娘子,這沒起歹念沒起色心,為何就病到了呢!」
「這……一定是巧合吧?不是都說,花魁娘子是天仙落難,才百邪不侵嗎?」一旁的老婦人想了想,安慰道。畢竟花魁娘子沒對她家做什麼,還是要積德少說壞話的。
「指不定就是她煞氣太重,這些個鬼祟都拿她沒法!」女子抹著眼淚,哭道:「一定是這樣的,這些天不也有人這麼說嗎!」
「阿暖,這幾天縣城裡都在傳這個傳言……你去過青樓到底是……」初菱皺眉,浮雲暖只是淡淡地道:「這人心難測,何不先把案子處理了呢?」
「這些天青樓的謠言太多,想不聽到都難啊。」初菱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道:「你方才在衙門裡說,這幾日你遇到了三件與法術有關的可疑事,你的意思是,這三件事可能是同一個人做的?」
「我不知道,不過……」浮雲暖微微皺眉道:「可能還有別的事被我們忽略了呢?」
「那是何事?」初菱想要確認一下,然而浮雲暖卻道:「菱姐,你先回醫館休息吧,我要去一趟我之前住的客棧。」
「嗯?」難道之前住的客棧有問題?浮雲暖道:「我只是回去隨便看看。」說著浮雲暖從另一個方向往客棧走去。
浮雲暖記得,驗屍那天,在縣衙的人,都是住客棧之人。這麼說那個叫風少的,豈不是也與他們住在一起?
浮雲暖快速走向客棧,客棧老闆一見浮雲暖立刻殷勤地上來道:「道長,您這是要回來住?」
「不……我是來打聽一下,有沒有一位自稱風少的男子住在這裡?」浮雲暖詢問。
「有,就在道長您住進來前兩天就住在這裡了。」掌柜對浮雲暖的問題有問必答,果然人有了名氣,什麼事情都好辦!
這麼說,有些事情未必就是巧合了?浮雲暖微微皺眉,掌柜的見浮雲暖思考的樣子,然後道:「您看,風少現在不就是正在窗邊喝茶嘛!」
「嗯?」浮雲暖順著掌柜說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風少一臉愜意,手中把玩著摺扇,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自那日法事上隨便聊了兩句之後,好久不見……浮雲小道長。」風少明顯發現了浮雲暖,浮雲暖謝過掌柜,向風少的位置走去。
「請坐。」風少笑意融融地看著浮雲暖,並道:「上次小道長似乎對在下有什麼誤會,不知道現在可否對在下有些改觀?」
「既然只是聊過兩句而已,事隔這麼久未見,改觀不改觀本身應該沒有什麼差別。」浮雲暖說話有些生硬。
「哈……」風少只是禮貌地給浮雲暖倒了一杯茶道:「這是產自雲夢山的霧雪茶,是我巧合之下得到的,小道長何不品品?」
看著霧雪茶,浮雲暖沉默了起來,還是舉起茶杯,三口品盡。
風少笑道:「如何,小道長喜歡嗎?」
「太過苦澀,不喜歡。」浮雲暖放下茶杯,風少笑道:「先苦而後回甘,浮雲道長難道不喜歡嗎?」
「不喜歡。」浮雲暖微微撇嘴,風少微微嘆氣道:「真是可惜了,在下的一位長輩很喜歡這霧雪茶呢。」
「這麼苦的茶,能喜歡上,估計不是老頭子也是老太婆了。」浮雲暖放下茶杯,然後道:「要喝還是喜歡白水。」
「浮雲道長還真是說話直接。」風少輕輕一笑道:「要是長輩聽到了,沒準不高興呢。」
「也許長輩反而覺得實話實說呢?」浮雲暖看著風少。
「看道長的樣子是找在下有事?」風少微微抬眼。
「對。」浮雲暖雙手環胸,問道:「為何風少能一眼就看出在下有傷在身?」
「浮雲道長當時不是說你只是道行低微麼?」風少一笑,看來浮雲暖今日前來,確實是有目的了。
「我在道門曾經聽過一句詩:尋道隱蹤風飄渺,仙途覆雪欲何從。據說這句詩說的是一個人。」浮雲暖看著風少,仔細觀察著風少的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