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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塗山城。」貝君昊露出了一抹笑容。
「塗山城……」晉王思考片刻,問道:「既然在塗山城,那你們的人不是已經滲入其中了嗎?可有什麼辦法?」
「先生說既然殿下已經決意將塗山城送與我們邪道,殿下只管安心便是,到時候先生自然會送殿下合適的大禮。」貝君昊說得隱晦,而晉王卻能明白,應當便是與秘寶有關。
「那就一切交由先生謀劃了。」晉王頷首。
待貝君昊離去後,晉王招來侍衛莫離道:「你秘密去塗山城,去盯著一個人,注意安全。」
「殿下要監視何人?」莫離問道。
「正一天道,浮雲暖。」晉王想了想,強調道:「莫要小看這小子,按照貝君昊的說法,這個小子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然而你們監視各大名醫也這麼長時間了,居然完全沒有浮雲暖上門求醫的消息,能忍重傷這麼久,不簡單。」
「秘寶很有可能也在他身上,你去秘密探查一下。不要打草驚蛇。」晉王道:「風飄渺是個很可怕的存在,我從來無需多問,他便知道我的需要,若非他在王府安插了什麼細作,便是他無需安排細作,便能將一切事情握於掌中。他的來歷,查的怎麼樣了?」
「從邪道入手,並沒有什麼進展,只是知道他是突然出現在邪道,一直到封魔山大戰之前都默默無聞,而封魔山大戰之時,他同時運使正邪兩道之力,使得邪道不至於被滅。並且我們探知,風飄渺只是邪道近妖宗宗主座下的門客,然而近妖宗宗主自從封魔山大戰之後,對風飄渺極為敬重,很多事情都會先問問風飄渺的意見。而且據說,整個邪道能恢復至今的原因,與風飄渺也脫不了關係。」莫離將探查到的消息告知晉王。
晉王沉默片刻,方道:「同時身具正邪兩道的術法於一身……正道那邊查過了嗎?」
「查過了。」莫離道:「根據探子的回報,有一人似是符合。」
「何人?」晉王皺眉。
「琉璃元君很久以前的二弟子。」莫離道:「這個二弟子對外所說乃是英年早逝,名號留得的是飄渺子,這個飄渺子死後三年,風飄渺便出現在了邪道。而且屬下打探到,這個飄渺子在病逝之前,修為便已經在凌雪薇之上了。」
「呵……」晉王一聲冷笑:「看來這正一天道,有很多故事啊。」
「另外,您讓追查的房正卿,已經有些眉目了。」莫離道:「房正卿似乎是出自一個叫飛虹居的組織,飛虹居不屬於正邪兩道,而且獲得這封重要的密信,似乎是飛虹居有人身在朝堂。」
「本王知道了,你先去塗山城吧,有任何事,及時回報。」晉王揮了揮手:「飛虹居的事情,自然有人會繼續查下去。」
浮雲暖在院中差不多站了一個時辰,看著浮雲暖臉色有些蒼白,辭文走上前道:「浮雲小道長,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了,方才的傷勢不要緊嗎?」
「……」浮雲暖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半晌方回神,看向辭文道:「抱歉,辭文公子你方才說了什麼?」
「小道長居然沒有注意到在下說了什麼。」辭文微微一笑:「還是進去先休息吧。而且你與夢玉姑娘動手,又受傷了?」
「並不是特別礙事。」浮雲暖微微撇嘴,然後道:「方才利用飛花書院的大陣,調運靈氣,幫我感知玲瓏兒的下落。」
「這就是你沒注意到在下過來的原因?」辭文道:「那有結果了嗎?」
「可能要花兩三天的時間。」浮雲暖道。
辭文思量了片刻,方才問道:「小道長,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相告?」
「公子問就是了。」浮雲暖也知道辭文對自己印象一直不好,不過這次單獨找浮雲暖談話還是第一次。
「涵雁姑娘、魅姬與玲瓏兒的事情,在下並不覺得你是唯利是圖之輩,但是為何你又對錢財如此看中呢?」辭文微微皺眉道:「你是正一天道琉璃元君的弟子,為何還會這麼在乎錢呢?」
「我並不是在乎錢的本身。」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師父說,我們道法一脈,本就觸了天機,觸動天機,篡改天命等等,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正一天道門下的弟子,本就隨時要在自己的性命與他人的性命之間抉擇,折壽、損道行、滅功德對我們而言是常有的事情,我們一脈畢竟不是武脈弟子,永遠無法與他們的瀟灑相較。」
「所以我們道法一脈的弟子,若想補回損了的天運,便需要得到回報。世人多以錢財衡量價值,因此也就選擇了以錢財作為回報。實際上,於我而言,錢財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縱有金山銀山,也不過是圖個一時享樂。」浮雲暖看著前方,回答辭文的問題。
浮雲暖這麼說的時候,辭文很是驚訝,自己確實從未想過,這些道法一脈的弟子,在施法的時候付出的是怎樣的代價。
「而且,師父說,君子之財,取之有道。曲河鎮青樓之事,本來就是我一手設計好的,而那十五萬兩銀子,本就是涵雁姑娘這些年以清白、血淚所換,本就該屬於她。我在這其中,只是順水推舟,若是助了涵雁姑娘,自然是我一件功德,有此事為回報,自然也就綽綽有餘了,至於我若是動了老鴇給我的十五萬兩銀子,那我的行為與老鴇逼良為娼又有何區別?」浮雲暖在說涵雁的時候,其實對涵雁確實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