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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是晉王想不到的。
而宏朗剛到豐昌堡的時候,就已經被初菱發現了。然而用武力硬拼並不是明知的選擇,何況這也是初菱的風格,所以當時初菱便設計,讓宏朗剛入城,就被秘密逮捕。
此時的初菱來到了地牢,因為宏朗不能留在豐昌堡。實際上這次豐昌堡的政變是非常隱秘的,若是將宏朗留在豐昌堡,難保中途宏朗不會半途想到什麼方法逃走。畢竟宏朗是一名謀士。
看到初菱的時候,宏朗並不驚訝,卻也沒有行禮。
初菱輕輕搖頭,然後道:「宏朗先生看來對晉王殿下的忠誠無可質疑。」
「菱姑娘乃是晉王殿下未來的王妃,此時卻將在下關在這地牢之中,難道菱姑娘對陛下的聖旨從來就不當一回事麼?」宏朗實際上知道,肇啟帝指婚初菱與晉王雖然是一道聖旨,但是卻是一道沒什麼用處的聖旨。因為晉王根本不可能與初菱結婚,而初菱,也不可能就心甘情願地嫁給晉王。
這些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既然是場面上的東西,現在說出來,反而道是顯得宏朗占理。
初菱微微搖頭,有些無奈地道:「人總是要作下選擇,若是可以早些遇到晉王殿下,興許結果又會是不同的。」
「菱姑娘若是想要幫助陛下,只有殺了在下。」宏朗直視這初菱,表情非常的平靜,似乎在被抓的那一刻,就知道會面臨著什麼樣的結果一樣。
人的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間,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隔。此時宏朗說得很坦然,是的,宏朗不會終於肇啟帝,但是會忠於晉王。
「早就聽聞晉王殿下手下的四名謀士對晉王殿下絕對忠心,現在看來一點不假。不知閣下可有什麼後事需要交待?」初菱明白宏朗的意志,知道此人已經不能留,也就不做強求。
「不勞菱姑娘擔心。」宏朗微微低頭,初菱輕嘆一聲,實際上毒酒早已準備妥當,初菱一開始就知道想要說服宏朗幾乎是不可能的,殺人這一條路,無法避免。
「公子忠義……一路走好。」初菱朝著宏朗欠身行禮,留下一隻藥瓶,轉身不再看宏朗。
宏朗舉起藥瓶一飲而盡。
忠義嗎?實際上,所謂的忠義是什麼?
記得當年,宏朗是生於這豐昌堡的,而宏朗的父母也是戰死在豐昌堡的。豐昌堡,曌國北疆重鎮,堆積起重鎮這個稱呼的,用的是無數戰士的鮮血。宏朗十歲痛失雙親。在街頭遊蕩了幾年,然後朝廷派年紀尚小的晉王前來鎮守邊疆,也就是那時候,宏朗認識了晉王。
晉王戍邊的時候,年紀剛好九歲。宏朗實在有些不明白,豐昌堡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辦法與舒適安全的京城相比,為何皇帝會把晉王派到豐昌堡來?何況一個九歲的孩童,能做什麼?
當然,九歲的晉王雖然有著主帥的頭銜,然而制定策略的,自然是晉王的附城,在先皇尚未離世的時候,晉王身邊的幾大輔臣,均不是等閒之輩。
對於那時候的晉王並沒有現在的威望,甚至不少將領聽說來的人是九歲的晉王的時候,都是抱著不屑的態度的。
而宏朗那時候是童子軍中的一員。
豐昌堡這個地方,軍事重鎮,也就意味著,這裡有不少孤兒。他們的父母可能都戰死在了疆場上。
為了教育這些孤兒,從豐昌堡建立的那一刻起,豐昌堡就有一個叫做童子軍的軍營,專門負責撫育這些孤兒。
那時候晉王例行檢查的時候,來到了童子軍的軍營。少年聚集之地,自然是容易出事的地方。不少孩子對於九歲的晉王是完全不服氣的,認為晉王只不過是憑藉晉王的身份,所以才能成為豐昌堡的主帥。
所以總會有人暗算晉王。
但是,也正是那個時候,宏朗才發現,這位晉王並不是那麼好惹的。因為宏朗武功最高,自然也就由宏朗向晉王投暗器。當然結果不言而喻,晉王若是那時候好欺負,現在也成不了現在的晉王。
之後晉王收宏朗為自己的麾下,之後在晉王的許可之下,宏朗前往了曌國的一個書院隨名師學習,學成之後,宏朗並未參加曌國的科考,成為士子,而是留在晉王的身邊,成為了晉王的謀士。
宏朗相對於其他三名謀士,是跟隨晉王時間最長的,他見證了肇啟帝與晉王多年的爭鬥。其中險惡,深諳於心。
只是……接下來,他已經不能輔佐晉王了。
當來到豐昌堡被捕的時候,宏朗就明白,豐昌堡生變了。
「沒有想到居然輸在了馨王的身上……」這是宏朗說的最後一句話。
初菱聽後輕輕搖頭,然後道:「若是閣下如此輕看當今陛下,那么小女子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可惜宏朗已經聽不見了,初菱查驗過宏朗的屍體後,道:「來人,厚葬宏朗公子,不得有半點失禮。只是此事現在不可以聲張。」
初菱站了起來,離開了地牢,現在他們需要返回京城。
豐昌堡的軍隊果然訓練有素,大軍行進沒有任何聲息,而且行動迅速。
弘元皇子不由得有些感嘆:「曌國的軍隊不愧為榮譽之師啊。」
「殿下什邡國的用兵高手,什邡國軍隊軍紀嚴明,本王也極為崇敬。」馨王朝著弘元皇子道。
為了便於監視弘元皇子,現在的弘元皇子和馨王在同一個軍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