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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夠更好幫助飛虹居隱藏,也方便了解江湖各大勢力的動向,並且若是發生什麼意外也可以照應。
「也就是說,飛虹居實際上不屬於朝廷,也不是正道或是邪道門派,反而卻派了很多弟子,成為了朝廷的官員?」肇啟帝微微皺眉,若是監令並非信口開河,就簡單了,拖出去杖刑就完事了。
不過看樣子,監令可是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一個組織存在了應該很多年才是,居然一直都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是……」監令很清楚自己說出的話,都是非常危險的話。
「該不是這次飛虹居很多人都捲入了兵部尚書通敵的案子裡去了吧?」更糟糕的情況是,不止是捲入了兵部尚書通敵的案子,還可能捲入了這場皇權角逐。而監令是迫於無奈,才向自己坦誠。
「……」監令原本在路上已經想了很多的措辭,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發現,很多話並不是事先想好就能說出口的。
「嗯?」肇啟帝雙眉終於猥瑣,面上露出了微寒,看得監令退了一步,立刻躬身,不敢與肇啟帝對視。
「恕你無罪,說罷。」肇啟帝收回了方才的表情,略微帶了點無奈道。
「陛下,飛虹居至今已有二百餘年的時間了,難免有人初心不復,為世間繁華所擾,忘記了先輩們的初心。」監令小心翼翼地說出這番話,肇啟帝是何等聰慧之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知多久以前,飛虹居終於有一部分人耐不住寂寞,決定放棄先輩們一直秉持的大隱於市的想法,有人甚至妄圖染指朝政之事。為此飛虹居分成了兩派,開始內鬥。
「那麼你所說的這些人妄圖干預朝政之人,他們做了些什麼?」肇啟帝閉目問道。
「據臣所知,其中一人曾與晉王殿下的人在曲河鎮接觸過,似乎是進行了什麼交易。」實際上監令並不知道,在曲河鎮的交易,便是肇啟帝得到的那封密信。
「晉王……」肇啟帝思考了片刻,然後道:「你們不覺得,在晉王手下,你們更能施展才華,將所學得以所用麼?」
「陛下……」監令對肇啟帝行了大禮,然後道:「非是如此,我們所學,不過是遵照先輩之訓,為民所用,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並非是作為兵器訴諸暴力。」
「朝廷征戰四方,本就無可厚非,若否,四方便會吞噬我曌國。」肇啟帝道。
「以陛下之才,以及方才陛下看機關鳥之意,實際上不也已經了解,國之利器也會成為民之大害。陛下難道沒有想過,晉王殿下若是得到這些,會發生什麼嗎?」監令有些焦急。
「……」肇啟帝看著監令,皺眉道:「還有很多?」
「不止這些機關鳥……還有很多……」監令低著頭。
肇啟帝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多事之秋啊……然後道:「朕也是一國之君,何以此時你來找我?」
「陛下雖是一國之君,但是陛下素來仁慈……」監令實際上是來賭一次,肇啟帝看著監令道:「以你們的能力,應該是確定就算今晚我一怒之下殺了你,也不可能在朝廷中找到你們飛虹居的半點蛛絲馬跡,而你只要一死,就不會有人泄密了?」
「陛下!」監令一愣,確實沒有想到肇啟帝會猜到這個用意。
「你先將這圖紙收著吧。」肇啟帝起身,將圖紙交給監令道:「現在時間太短,也來不及將此物進行監造,何況靈晶難尋,除非朝廷內亂之後派人前往找尋靈晶所在的下落,否則無從處理。」
「是……」監令接過肇啟帝手中的圖紙,肇啟帝沉思片刻,然後道:「據我所知,三弟曾在塗山城出現過,以三弟的性格,塗山城若是出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可前往塗山城找尋三弟的下落。」
「陛下是有何任務交託臣下麼?」監令覺得奇怪,馨王素來就不過問任何朝政,對朝廷之事根本就不了解,除了地位尊貴,實際上根本就是個在野閒人。就連晉王也從來沒有把馨王當成過什麼對手。
「三弟才華遠勝於我,只是性子有些閒散,你們若是有心,自然會在他的手下大有作為。況且三弟不參與朝廷之爭,不也正好合了你們與世無爭的想法麼?」肇啟帝對監令的話並未加任何證實,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證實的時間了,若是監令私下與晉王有何聯繫,或是監令本來就是晉王派來的棋子,現在肇啟帝也只能將計就計。
在這場爭鬥之中,肇啟帝實際上已經出於被動的地位了。若是不留下什麼方法,恐怕晉王的勢力將很難平衡,現在也只有相信蒼烽有能力幫他辨別真偽,並保住自身了。
「……」監令知道肇啟帝並非什麼昏君,然而此時肇啟帝的目的卻又實在捉摸不透。
看了一臉不明所以的監令,肇啟帝沉默片刻方道:「我會給你一道詔諭,說你為兵部尚書求情,觸怒龍顏,將你貶至武黎郡,你即刻動身就是了。朝廷現在的事情太亂,你正好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謝將軍,可以處理好塗山城的事情。」
六部官員均為丞相所管,兵部尚書的行為無意會牽連丞相,輕則罷官,重則被陷害難逃一死,不過想來現在晉王也不會急著要初丞相去死。只是罷官恐怕是遲早之事,這罷官之後相位空缺,就不知道是何人有次能耐了。
況且初丞相算是肇啟帝牽制晉王最有力的幫手,此時失了初丞相,恐怕官員們會如同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