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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也不是我們這些大夫該負責的吧!」岳倓撇嘴道:「人力總有極限,您老的醫術現在已經很高了,知足吧!」
「好了,你給我下去配藥,別打擾我行針。」季和風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你親自去配藥,不要偷懶讓別人給你做。」
「好。」岳倓點了點頭,就下去了。
浮雲暖這一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快吃午飯的時候。等他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義莊的內傷似乎有好轉的樣子!
只是抬眼一看,自己似乎根本不認識這裡啊!而且自己厚重的法衣似乎也有人幫他換了。
浮雲暖起身,穿上平日的道袍,自己這到底是在哪兒啊。
剛一推門,就看到初菱正站在門外欲要進來,浮雲暖眨了眨眼睛,然後道:「菱姐……這是哪兒?」
「阿暖,你怎麼起來了?」初菱有些不放心地探了浮雲暖的額頭,然後道:「嗯,已經不燙了,你還是回去再休息一下,你把這碗藥喝了,我幫你把飯菜拿上來。」
「沒關係……不用的。又不是動不了。」浮雲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然後道:「菱姐,我在哪兒?」
「這裡是季大夫的醫館,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初菱看浮雲暖氣色已有恢復,心中稍安。不知何時起,已經把浮雲暖當弟弟來看了。
「季大夫?」浮雲暖想了想,抬起藥碗道:「那是菱姐你送我過來的?」
「昨天我跟辭文公子把你送過來的。」初菱輕輕一笑道:「怎麼,你記不得你走過來了?」
「我只記得最後好像有人把我打暈了,難道是翩翩?」浮雲暖一口吞下苦澀的藥汁,眉毛都皺起來了!
「你只是病得太嚴重,所以自己暈過去了……」初菱覺得還是不要讓浮雲暖想起這件事來比較好。
「這樣啊……」浮雲暖放下藥碗,歪著頭想了想,反正他最後連怎麼做完法事的都迷迷糊糊的,估計真的是內傷的關係,所以記憶出錯了也說不定。
「阿暖?你在想什麼?」初菱看浮雲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該不是這麼輕易就相信自己說的話了吧!
「我在想,剛才起來的時候脖子後面還在隱隱作痛是因為發燒啊……」浮雲暖自己揉了揉脖子。
還真的信了……初菱頓覺無語!這浮雲暖平日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自己這麼說,他就這麼信了?
「我來拿吧。」浮雲暖打算接過托盤,初菱皺眉道:「算了,你大病初癒,我來吧。」
「沒事。大師姐以前也會讓我幫忙拿東西的,她說病剛好應該多運動一下。」浮雲暖順手就拿過托盤,跟著初菱下樓。
「大師姐?」說起來,浮雲暖似乎很少提起自己師門的事情啊!
「大師姐很厲害的,什麼都會。」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除了大師姐,還有各種師兄師姐,他們各有所長,都挺照顧我的。」
號稱琉璃元君門人的修道人那麼多,浮雲暖說的是哪些啊!出於好奇便道:「你說的是哪些師兄和師姐?」
「在山上跟著師父修行,並不是那些只聽師父講經的。」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大概還有一二十人吧……」
初菱不得不感嘆,果然不愧是廣招門徒的琉璃元君!
「翩翩跟我說,她在師門的時候,就是每日跟著她的師父四處戲耍,學些劍法,有時候跟師兄師姐切磋。阿暖你也是?」這麼說,浮雲暖他們這一脈的道門弟子真的會鬥法?初菱有些想看看那是怎樣的場面了。
「從來沒人跟我切磋的。」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就連平日論道講經都是師父親自教我。而且師父說,我想玩什麼要什麼就告訴她,平日衣食住行只要聽大師姐安排就好了,不要欺負其他的師兄和師姐。」
「欺負?」跟浮雲暖相處這麼久,初菱並不覺得浮雲暖會像雨翩翩一樣,四處找人切磋,然後把師兄師姐打得落花流水!
「不知道,師父說,我只要聽她的話,跟著她就好了。」浮雲暖想了想,繼續道:「不過小時候師父喜歡抱著我去四處訪友,要不然就是讓我拽著她的道袍角不准放手,晚上也跟師父一起睡,成天都跟師父在一起,完全沒時間跟師兄和師姐他們一起玩。」
說起來浮雲暖道是有些埋怨道:「大概是六歲的時候,有一天有幾個師兄帶我下山去玩,後來被師父抓回去,被悶在師父胸口差點憋死。」
「咳……」初菱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正好此時已經走到樓下,浮雲暖放下了藥碗。這琉璃元君這麼喜歡阿暖,簡直是當親兒子養的好嗎!這下翩翩要怎麼收場啊!
「菱姐你哪兒不舒服?」浮雲暖不解地看了初菱,初菱立刻搖頭道:「沒有。對了,你師父什麼樣的人?」
琉璃元君名揚四海,她的傳說數不勝數,有人說她是化外真仙,有人說她長生不老,而且自己也從小就聽她的傳言,她可是與道門東閣真人齊名的道門泰斗。
「師父?」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師父就是師父的樣子啊……」
「……」怎麼突然覺得,浮雲暖的理解能力很奇怪?
「我是說,你師父長什麼樣子?」從剛才初菱就覺得,浮雲暖似乎沒把腦子帶在身上,難道病壞了?!
「一對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浮雲暖想了想,師父其實跟普通人一樣,並沒有多個犄角也沒三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