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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與自己的師姐做對,還有想要成名的意思?這種理由說出來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吧?
「殿下,浮雲暖已經帶到了。」兩名女子朝著晉王欠身,她們正是救了浮雲暖的兩位師姐。
「讓他進來吧。」當晉王聽完兩名細作的描述的時候,對浮雲暖突然產生了興趣,記得當時風飄渺似乎提過,這個浮雲暖不可小覷。
現在想來,他只是靠嘴,就說服了自己的兩個屬下不殺他,看來琉璃元君重視這個小子,是有道理的。
「浮雲暖見過晉王殿下。」這是浮雲暖第一次見晉王。
晉王的臉型實際上與肇啟帝、馨王是一樣的,但是肇啟帝的身上有一種優雅,而馨王的身上有一種雍容,晉王的身上,卻透著殺伐之氣。
「既然你來了,何不說說為什麼要突然對我投誠?」晉王看了浮雲暖一眼,然後問道。
「非是投誠,而是一筆交易。」浮雲暖看著晉王,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晉王雙目如刀,一眼就仿佛刺穿了浮雲暖,然而浮雲暖卻並沒有畏懼的樣子,只是就這樣看著晉王道:「我無論怎麼做,殿下都不會相信我,所以我說,這只是一個交易。」
「你有什麼籌碼,可以作為交換?難道你想用皇陵秘寶作為交換?」晉王嗤之以鼻:「你的這個籌碼太小,甚至我若是接受了你的這個交易,就變成了大逆不道之人。」
「大逆不道,說得都是失敗者,從來沒有人會用大逆不道來形容一個成功的人。」浮雲暖在晉王面前,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只是很平靜地道:「秘寶雖是我唯一的籌碼,我相信殿下並不是一個目光短淺之人。」
「小道長,你確實很能說會道。」晉王看著浮雲暖,臉上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波:「那你需要什麼樣的東西?」
「飛虹居。」浮雲暖突然說出了飛虹居,這讓晉王一愣!
「本王並不知道小道長你說的飛虹居,難道是江湖門派?」晉王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我在塗山城的時候,遇到一位朋友,姓風名飄渺。」
浮雲暖說風飄渺,晉王自然是知道說的誰,於是道:「風飄渺不是邪道之人麼?浮雲小道長乃是正一天道的弟子,你說你認識邪道之人,這樣不會讓人覺得很奇怪嗎?」
浮雲暖看著晉王,只見晉王神情自若,一點兒擔心的樣子都沒有,浮雲暖答道:「所謂的正邪之爭,不過是在打成目的的時候,採用何種方式的爭論。邪道之中固然有人十惡不赦,但也有人維護邪道的平衡。若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當心天下怎麼還會有正邪兩道?」
「你說法,很新奇。」晉王神色帶了寫興趣,緩緩道:「據本王所知,正一天道一直在暗中相助皇兄管理這天下,你若是違逆了你師父的意思,你覺得你師父會輕易饒了你麼?」
「殿下錯了。」浮雲暖突然說出了這一句話。
晉王與看起來溫柔和善的肇啟帝不同,晉王常年戍邊,手握軍權,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威嚴的人。雖然年紀尚未到而立之年,但卻氣度恢宏,甚至談吐之間,都帶著威壓。浮雲暖看著晉王,絲毫不見半分驚慌的神色,神情自若。
浮雲暖不過十九歲,雖然是琉璃元君的小弟子,但是卻幾乎沒有在朝堂、江湖中走動過,名聲甚至在道門之中都不見傳播。
但是晉王也並沒有因此就輕看了浮雲暖,因為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人,確實是去皇陵得到了秘寶的人。記得當時與風飄渺交談的時候,風飄渺說,浮雲暖封印皇陵的法術,就算是放到天下,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也不多,何況這法術甚至還沒有其他人幫助的痕跡,足以見到道法修為精深。
塗山城之戰的消息,晉王同樣知道,實在沒有想到在各種變故之中,這個浮雲暖不止道法精深,甚至還懂得謀略。這樣的一個少年,若是長成,與什麼做對,都是一件讓人很頭疼的事情。
晉王看了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錯在何處?」
「錯在殿下將我當成了違逆師父的人。」浮雲暖很認真地道:「殿下應該知道,正一天道、太乙玄道當年相助太祖皇帝奪得天下,目的只是為了天下太平。實際上,原本,對於正一天道與太乙玄道而言,誰做了皇帝,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惠濟蒼生。」
「那琉璃元君是認為,本王不足以惠濟蒼生?」晉王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不,那是因為正一天道當年與太祖有過約定,需要庇護皇室。」浮雲暖緩緩說出這樣的一段話:「國輔立,太祖會正一、太乙兩道掌門於封海之濱,以同門之情,願兩道從此念同修之情,護得子嗣平安。」
「哦?」晉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道:「若是真有這段歷史,為何在曌國的典籍之中都沒有留下?」
「因為這部分內容被放在正一天道的藏書閣,太祖當年請託此事本來就只是論的私情,也不欲太多的人知道。」浮雲暖繼續道:「殿下就沒有想過,為何正一天道、太乙玄道之位,自曌國立國之日起,就如此榮寵?」
「為何?」晉王知道浮雲暖一定會知道答案。
「因為太祖年幼失孤,正式被正一天道的弟子所收養,後來正一天道出現內亂,太祖被送往太乙玄道避難,其間受太乙玄道高人賞識,傳授其武功。我方才所述的那一段,當時的兩道掌門,正是太祖的兩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