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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肇啟帝並沒有說話,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往了祭天壇。祭天壇自太祖之時就已經興建,是整個曌國舉行祭祀最重要的地方,幾乎所有重大的祭祀、儀式都要在這裡舉行。
祭天壇全部以漢白玉砌成,祭天壇上雕刻了八卦陣圖,而在核心則是太極圖,由於祭天壇主乾德,所以每一個雕刻之處都以象徵乾德為主。地母壇則是正好相反。
祭天壇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經由三百年的風霜,漢白玉早已帶上了時間的色彩,但是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過來,卻顯只是顯出了這個地方的神聖。
傳說開國之初,太祖便是在這裡祭天,而皇后則是在地母壇祭地,象徵著曌國陰陽合一,天地一統。
在肇啟帝身邊協助的乃是禮部尚書。禮部尚書實際上是女子,在肇啟帝還未成為太子的時候,便一直輔佐肇啟帝。而且禮部尚書還是當年衛太妃提拔的。
禮部尚書看著肇啟帝一路一言不發,此時心中有些擔心,於是道:「陛下,為何始終不見晉王殿下的蹤影?」
現在丞相已經被貶官,朝堂上肇啟帝與晉王的爭鬥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息,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
雖說眾大臣中不少人因為之前受到邪氣所擾,都是剛醒來不久的,但是此時肇啟帝只帶了文武百官和一部分的侍衛前來祭天壇,若是有人在這裡發生兵變,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城外白骨圍城,若是二皇弟放著城防不管,而是來到祭天壇,豈不是瀆職了?」肇啟帝平靜地說了一句,然後取過三支香,點燃之後緩緩走上了祭天壇,在這裡即將開陣。
肇啟帝祭拜之後,將香插入香爐,這香乃是正一天道所制的專門用於開壇的香,香味特殊,祭天壇上的人精神都一震。
肇啟帝拿起一旁的祭文,緩緩展開,念了起來。
幾乎同時,在地母壇,誦念的聲音也一起開始。
就在誦念開始的時候,祭天壇與地母壇原本雕刻著的陣圖開始聚集靈力。
祭天壇與地母壇本身所在地方就靈氣充沛,這祭文似乎也有聚集靈氣的能力,一時之間,祭天壇中原本開鑿的一個個溝壑此時出現了如同水流一樣的靈氣,靈氣流動著。
祭天壇與地母壇在這個時候同時煥發出了光彩,光耀之間,天地似乎都有了感應,兩道氣脈衝天而起,一道出自祭天壇,一道出自地母壇。
祭文念完,靈氣已經聚集。肇啟帝放下手中的祭文,雙手一抬,起手的時候,動作不疾不徐。
在曌國的皇宮之中,有一面太祖留下的石壁,這石壁上雕刻著太祖留下的一些法術,只是當初太祖卻並沒有留下這些法術是什麼。而且由於本身並沒有任何威力,而且皇室之人傳到肇啟帝這一代的時候,能修習法術的皇子幾乎已經沒有了,但是此時卻見肇啟帝此時的動作正是那石壁上的動作。
肇啟帝雙手一合。緩緩展開的時候,出現在掌心的竟然是一個匣子,而這匣子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浮雲暖從皇陵帶出的皇陵秘寶。
難道皇陵秘寶就是配合這法術使用的?
文武百官在祭天壇的靈氣之中,漸漸覺得有一種淨化的力量,讓人輕鬆無比。
只見肇啟帝將那匣子向上一舉,匣子緩緩飄向天空,就在這個時候,祭天壇和地母壇的上空同時出現了兩個繁複的大陣,而祭天壇、地母壇的靈氣都同時流向了大陣。
地母壇這邊的獻儀手一抬,正是所謂的祭舞。
而在祭天壇這邊,肇啟帝與獻儀的動作是完全一致的。
就在祭舞起的時候,兩個陣圖擴大,正在守衛城牆的駐軍只見自祭壇的方向一個金色的大陣緩緩向城外擴散,一邊擴散的時候,還落下了金色的光點,仿佛是下雪一般。
只是這金色的雪花落下的地方,帶著一種暖意。就在陣圖擴散的時候,整個京城爆發出來了一股強大的綠色屍氣,整個曌國京城彌散在了一股邪氣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城外的枯骨竟然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開始朝著城牆緩緩移動,所有軍士的臉色都是一白。
「準備……」有人喝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飛葉怒道:「所有人準備守城,不可放箭!」
「飛葉?」天逸有些奇怪地看了身邊的飛葉一眼,飛葉道:「這些白骨出現得本就蹊蹺,你覺得我們的弓矢能對付這些白骨嗎?」
「但是這樣也能拖延時間,至少能給殿下爭取一些什麼吧?」天逸微微皺眉,這城下的白骨著實有些可怕。
「不是的。這些白骨似乎都是因為受到了現在城中的大陣影響,才會出現這個情況,若是我們放箭,破壞了淨化,那麼城中就會有危險了。」飛葉說得很平靜。
實際上,飛葉就是真正的獻儀,而獻儀很清楚,這些白骨本來應該是受到浮雲暖一半靈識的控制,但是這個時候為什麼這些白骨看起來已經脫離了浮雲暖的控制呢?難道是那邊的浮雲暖現在因為施法,所以那一半的靈識受到了控制?
原本在山中的玉青烏,光芒一直平靜而祥和,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有些明明滅滅,極為不穩定。
就在光芒閃爍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玉青烏的旁邊,正是風飄渺。
風飄渺微微搖頭,正要上前的時候,自玉青烏的身上突然出現一道靈光,將風飄渺的手彈開。風飄渺微微搖頭,然後道:「小師弟,你這一半靈識現在突然減弱,看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