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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結束了,我超渡這死者了,他靈魂安息,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報應了。」浮雲暖安慰了一下縣令,然後道:「我去醫館……」
「我送你去吧。」辭文覺得,這應該不是簡單的著涼,聽浮雲暖呼吸的聲音,似乎都帶著微妙的振動,像極了內傷!只是若真是內傷,是怎麼弄的?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了。」浮雲暖只是搖搖晃晃地就往外面去了。
「阿暖,等等!」初菱皺眉,之前聽雨翩翩說,阿暖受過傷,難道是後遺症?但是之前看著阿暖好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只不過浮雲暖並沒有聽到初菱說話,只是行走如飄一樣地走了出去……
「大人,我陪阿暖去看大夫!」初菱心念一轉,對辭文道:「正好將阿暖帶去季大夫那裡。」
「嗯……」辭文頷首,輕輕一笑道:「可以!」
正好是一個去看看季大夫是個什麼樣的人的好藉口。
「翩翩姑娘!」季嬋娟帶著笑意,對屋頂上的雨翩翩揮了揮手道:「我做了冰糖雪梨,下來嘗嘗!」
「好呀!」雨翩翩眼睛一亮,立刻跳了下來,洛宵芸端著大罐的冰糖雪梨對其他的師傅道:「各位下來休息一下吧!」
「嗯,甜而不膩!」雨翩翩滿意地對季嬋娟道:「是你做得嗎?真好吃!」
「喜歡就好。」季嬋娟嘴角帶笑。
「咳……」一聲輕咳傳來,只聽有人道:「我看這裡根本就是個工地,哪兒是什麼醫館?」
「嗯?」雨翩翩愣了一下,這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
「這裡是醫館。」季嬋娟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道:「三位是要看病?」
「菱姐?辭文公子?」雨翩翩抬著冰糖雪梨一臉呆呆的表情。
「翩翩姑娘?」辭文摺扇一展,總覺得似乎背後有很多故事?
「翩翩在?」搖搖晃晃站在兩人身後的浮雲暖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正在吃冰糖雪梨的雨翩翩,下意識地轉身就走,並道:「既然她在這裡,我就走了!」
「浮雲暖!你小子什麼意思!」雨翩翩雙眉一豎,放下碗,幾步就抓到了準備走的浮雲暖。
「有你在的地方准沒好事!」浮雲暖被雨翩翩拽著衣服後襟,扯又扯不脫,只好道:「放開,貧道還有事呢!」
「什麼叫有我在的地方就沒好事!」雨翩翩惱了,本來弄得別人醫館塌了一半,自己就很不好意思了,還被浮雲暖跑來看笑話,氣不打一處來:「你能有什麼事!」
「別拽我!」浮雲暖試圖把自己的衣襟從雨翩翩的手裡解救出來,並道:「我沒換法衣,你要是把法衣弄壞了,下次做法我就沒穿的了!」
「翩翩!」初菱制止了雨翩翩道:「阿暖生病了,我們帶他來看病的。」
「這位小道長還是裡面請吧。」季嬋娟看出浮雲暖臉色很不好,於是道:「我去請爹出來,三位先到醫館內稍等。翩翩姑娘,既然三位是你的朋友,你就幫我招待一下。」
「好。」雨翩翩答應了一下,然後轉向浮雲暖,方才被氣糊塗了,根本沒看他臉色這麼慘澹。
「不用麻煩……只要……」浮雲暖沒來得及說完,季嬋娟已經匆匆走進去了。
「爹,有位小道長,病的挺嚴重的!」季嬋娟走進來拉著季和風就要往外走。
「小道長?」此時岳倓正在跟季和風下棋,聽了這話,嘴角一挑道:「怎麼又是個道長呀,最近醫館似乎跟道門特別有緣?」
「那小道長是真的病了!」季嬋娟瞪了岳倓一眼,季和風放下白子,起身道:「倓兒,你要下棋就找奕兒陪你,我跟娟兒出去看病人。」
「我也去!」岳倓丟下棋子,然後笑著跟上,胡謅道:「沒準這生病的小道長就是小道姑的未婚夫呢!哈哈哈……」
「……」季嬋娟看了岳倓一眼,竟然覺得岳倓還很有道理!
「不會真讓我猜到了吧?」岳倓抬起一邊的眉毛,撓了撓臉,他真的是胡說的……
季和風看到的是兩名年輕人和一個臉色蒼白,卻一臉急著想走的小道士。而小道士的打扮很特別,似乎穿著的是一身法衣。這法衣上竟然用各色混金絲線鏽了祥雲天工,而且還有看不懂的符篆,這法衣可不是一般江湖術士能有的!
「是這位小道長要看病?」季和風問道,浮雲暖立刻道:「三幅麻黃湯,我帶走就好了!」
「哦?」季和風撫須一笑道:「小道長懂岐黃之術?」
「不懂,不過以前師父給我喝過,應該不會錯。」浮雲暖並不想看病,一者他內傷複雜,一般大夫根本不可能看得好,二者就算能看好,受傷之事他也不想張揚。
「小道長這可是諱疾忌醫啊。」季和風上前一步,打算給浮雲暖把脈,而浮雲暖卻後退了一步,並道:「只是晚上做法事著涼,並不是什麼大礙。」
「若是有鏡子,小道長你看到你此時的氣色,就不會這麼說了。」季和風道是覺得這小道士明顯已經病得有些意識模糊,不過能撐這麼久倒也厲害。
「廢話這麼多!」雨翩翩一個手刀,隨手將浮雲暖敲暈!
「翩翩……」誰都沒來得及阻止,連初菱都愣了!
「上次這小子也是這樣,我讓他去看大夫,他死活不去,我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半點用都沒有。」雨翩翩拍了拍手,嘿嘿笑道:「早知道上次也把他打暈,就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