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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官,你倆跟我走!」畫樓主人被浮雲暖氣得七竅生煙,浮雲暖與那公子對視一眼,公子笑道:「道長有算到自己有這麼一劫了麼?」
「這嘛……」浮雲暖語氣頓了一下道:「偷畫的人不是我,這怎麼能說是我的劫呢?」說完又道:「倒是公子,你真的對算命沒有興趣嗎?」
「……」這算命先生好煩……奇怪公子心中頓時煩悶了起來,為什麼他這麼執著一定要給自己算命?
這大街上這麼一鬧,立刻就熱鬧了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地聚集了不少的人。雨翩翩與初菱剛好走到此地,初菱道:「怎麼那邊圍了那麼多人?」
「初菱姐好奇嗎?」雨翩翩看了這一群人圍著,倒是不是特別感興趣地道:「也許是誰家吵架,這一群人圍著看熱鬧呢。」
「我們去看看吧。」初菱看了看人群,她不似雨翩翩能時常在外走動,這樣的場面倒是第一次見。雨翩翩也知道初菱好奇,於是拉了初菱的手往人群里擠
只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人群中,浮雲暖盤膝坐在地上,一派安然的樣子。浮雲暖的旁邊站著方才畫樓里看畫的那個打扮怪異的公子。而畫樓的老闆此時吹鬍子瞪眼睛地瞪著浮雲暖與那衣著怪異的公子。
「阿暖?」雨翩翩上前一步,畫樓老闆立刻攔下雨翩翩道:「小姑娘,這兩人偷了我的畫,正等著官府來呢,你不要靠近他們。」
「他們偷畫?」初菱雙眉一蹙,看著浮雲暖道:「那位道長是我們的朋友,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那神棍是你們的朋友?」畫樓老闆疑惑地看著此時氣定神閒的浮雲暖,浮雲暖開口道:「什麼神棍,我算命的能耐可是貨真價實的,不要總是懷疑我。而且我是個道士,不是騙子。」
「哈哈哈……」雨翩翩笑了起來,自己怎麼就一直想不起來,浮雲暖平時還真的就是個神棍嘛。
「……」初菱看著浮雲暖,這阿暖的重點錯了吧,神棍和小偷,這可就是兩回事了。正要開口,只見浮雲暖瞪了雨翩翩一眼道:「別笑,被人說偷東西事小,這相術一途若是丟了師門的臉,罪過就大了。」
「老闆,我想……」初菱尚未說完,就聽浮雲暖道:「菱姐毋須擔憂,我和這位公子光明磊落,自然到了公堂更加清白。」
「是啊,菱姐。」雨翩翩把初菱拉到一遍,然後道:「阿暖不是個喜歡惹麻煩的人,現在我們也不清楚事情的詳情,不妨及先看情況吧。」
「可萬一遇到貪官污吏,一定咬死他們是賊,這可怎麼辦?」初菱再三猶豫,這天子腳下尚且貪官污吏不少,別說這小小的一個縣城。
倒是雨翩翩一副不擔心的樣子道:「這就更不可怕了,你想想,阿暖他可是個不給錢不辦事兒的主,料想他的錢,沒準比你我都多。」
「……」還真忘了浮雲暖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了。
果然不久後,來了差役,把二人帶走,眾人立刻跟在後面湊熱鬧。
「道長何必攤這渾水?」那公子頗為怪異地看著浮雲暖,浮雲暖笑道:「貧道若是說,貧道近日來給自己占了一卦,說貧道將遇貴人,這貴人應在了公子身上,公子信否?」
「……」自己果然不該跟神棍多說話。
而雨翩翩則是好奇浮雲暖對那穿著打扮堪稱的普通公子幾乎是牛皮糖般死纏不放的態度。這浮雲暖也沒這麼巴結過雨翩翩和初菱啊,何況初菱還是未來的王妃。
到了公堂之上,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速速招來!」
「草民乃本縣枕夢畫樓主人,趙興。」趙興恭敬地對縣太爺拱手,那公子也拱手道:「小人乃遊學的學子,姓辭名文。」
「你呢?」縣太爺看著一身道士打扮的浮雲暖,浮雲暖一甩拂塵道:「貧道俗姓浮雲名暖,遊方道士一名。」
「你是道士?」縣太爺皺眉,難道又是個神棍?於是道:「那你在哪座道觀修行,道號為何?」
「遊方在外,四處修行,道號尚無。」第一次有人問浮雲暖道號,此時浮雲暖免不了心中抱怨,都怪師父太出名,傳道太多,一堆人都用她的名號,現在要是說出來,只怕不止沒人信,還有人恨不得打死他這個欺世盜名的小道士。哎,師父啊,你那麼出名何必呢?
「連修煉處都沒有的遊方道士?」縣太爺大人嘲諷地笑了一下,浮雲暖沉默了片刻,想起師父說過,堂堂琉璃元君的嫡傳弟子不需要跟凡人一般見識。
「哈……」雨翩翩見浮雲暖吃癟,心情也很好。
縣太爺大人看了看辭文道:「趙樓主是原告,你二人就是被告了?」
「是……」浮雲暖微微搖頭,真是的。縣太爺示意趙興先說話,於是趙興道:「那個穿著寒磣打扮怪異,取個斯文名字也成不了文人的,近日來我的畫樓看畫,結果他就偷了我的畫!那幅畫乃是才子憑風流畫的,根本不是錢能買的起的!他偷了畫之後,這個算命先生居然拿錢給我,這二人若非同夥,他一個算命的哪兒那麼闊綽,一出手就是五百兩的銀票?!」
「……」居然給了五百兩,雨翩翩和初菱對視一眼,雨翩翩聳了聳肩,表示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你們兩人有何話說?」縣太爺大人將目光看向浮雲暖與辭文,辭文拱手道:「辭某光明磊落,不做虧心事,這畫自然並非在下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