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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城可是個好地方,這裡人美景美,我還可以來看看能不能遇到塗山氏公主的後人呢。」屈成周舉杯一飲而盡道:「那一定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對了,這個小道士怎麼稱呼啊?看起來不像你們太乙玄道的弟子。」屈成周打量著浮雲暖,這小子一看就不像習武之人。
「他是琉璃前輩的小徒弟浮雲暖呀。」雨翩翩剛說完,屈成周已經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浮雲暖?那個差點沒被你師父咬死的浮雲暖?」
「……」浮雲暖揉了揉額頭,這反應也太大了,而且比起自己,屈成周應該更擔心自己才是:「前輩的江湖志上,飛花書院只是第三名,你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難道就不怕被飛花書院抓到,逼你改寫江湖志嗎?」
「其實,飛花書院和你師父比起來,根本小菜一碟。」屈成周一聲長嘆:「老夫平日裡也沒什麼愛好,除卻美女和酒,就是寫寫那本江湖志,記錄一下江湖的事情,誰知道啊,原本這麼自由的事情,都要被人阻撓。偏偏我還鬥不過琉璃元君。」
屈成周說得一臉滄桑,浮雲暖只覺得,一定是活該。
「琉璃前輩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呀。」雨翩翩撓了撓頭髮,包括門內的師兄,只要見過琉璃元君的,無不說,琉璃元君溫柔美麗,而且帶著神秘的感覺,而且廣為布道,肯定不是像師父那種,拳頭說話的人。
「這你就不知道。」屈成周看了浮雲暖一眼,然後道:「你還記得,你六歲的時候見過東閣真人吧?」
「……」浮雲暖不然的左肩抖了一下,屈成周瞭然,明擺著還記得,而且被咬的還是左肩,於是道:「哦,原來是左邊被咬了啊。」
「……」浮雲暖覺得,這種事情自己為什麼要記得啊。
「原本東閣真人干出這種烏龍的大事,我身為百曉生,要是不知道,豈不是太丟臉了?」屈成周笑得一臉奸詐,毫無身為好友的自覺:「這種事情不記錄在江湖志上,讓天下人皆知,簡直是人生一大遺憾!」
「……」浮雲暖想了想,看來這個屈成周和東閣真人真的是穿一條褲子的,那江湖志上記錄了多少太乙玄道丟臉的事情,這人還是東閣真人的酒友,果然關係不一般。
「我為此專門跑去凌霄谷找你師父。那時候你傷勢也確實挺嚴重的,據說是肩骨碎了,肋骨斷了,而且還被東閣真人的劍氣傷了內體。你師父對你的傷勢完全沒有辦法,所以剛攆走東閣那個老糊塗,就帶著你去了凌霄谷看病。」屈成周非常得意地道:「我可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你師父帶著你去了凌霄谷,連夜趕過去的。」
「……」浮雲暖和雨翩翩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屈伯伯,你就不擔心我師父?」雨翩翩問道。
「我覺得琉璃美人吧……」屈成周想了想,然後道:「應該不會弄死你師父,畢竟活著的東閣真人,才是道門第一的劍客。再說了,東閣可是金剛不壞身,就是五雷轟頂也能完好無損,擔心什麼?」
「我覺得師父說得對,交朋友就不該交些狐朋狗友,損人利己愛看熱鬧。」浮雲暖小聲嘀咕。
「哎?小暖,你說什麼呢?前輩我有點兒老了,沒聽清。」屈成周笑眯眯地看向浮雲暖,浮雲暖立刻道:「我在說,前輩簡直是無所不知,不愧是百曉生。」
「這就對了嘛。」屈成周滿意地點頭,這小子上道!不錯!
「阿暖,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沒骨氣最不怕死的人。」雨翩翩對浮雲暖豎了大拇指。
「哎……」屈成周一聲長嘆,然後道:「琉璃美人啊……才看到我,就對我說,若是敢把這件事在江湖志上透露出去半個字,就讓東閣這個老糊塗以死謝罪。」
那不是正好為天下蒼生除害?浮雲暖撇嘴,自己師父當時就該讓東閣真人長點兒記性。
「真是多謝屈叔叔你還想得起我師父。」雨翩翩搖了搖頭,不過一想,不對啊,一般不都是死道友免死貧道嗎?於是問道:「為什麼琉璃前輩要用師父來要挾你呀?」
「因為只有你師父能陪我連飲七天七夜,還能談天說地啊!」屈成周說出了真相:「酒量那麼好,又志同道合,而且東閣又愛喝酒,好酒還特別多,這種酒友全天下也就他一個了吧?沒了他,這才是一大憾事!」
沒了你倆,對整個江湖都好。浮雲暖默默把這句話放在心裡,絕對不說出來。
「說起來,東閣和琉璃美人果然都是好福氣啊!」屈成周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道:「小翩翩小時候活潑可愛,每次都圍著我叫屈叔叔,屈叔叔,聲音甜中氣十足,樣子又可愛,難怪東閣那麼喜歡你。」
「再說你吧。」屈成周指了指浮雲暖,然後道:「小時候就是軟綿綿的樣子,隨時躲在琉璃美人的身後,叫我屈伯伯的時候聲音軟軟的,還輕飄飄的,難怪琉璃美人喜歡把你拴在身邊。」
「……」雨翩翩看了浮雲暖一眼,浮雲暖根本記不得自己見過這個傢伙。
「可惜啊!」屈成周一聲長嘆道:「翩翩還是這麼可愛,你則是歲月是把殺豬刀,先不說你完全沒有了你小時候的那份乖巧可愛,就說你現在這幅不死不活的樣子,特別是這眼神……」
「眼神?」雨翩翩不解,浮雲暖也不解地看向屈成周,只見屈成周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道:「對,就是這種死魚一樣的眼神,對前輩一點兒尊敬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