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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珠戒指之前和玉環一起被拓跋璋帶走,後來不知怎的到了阿淵手裡,阿淵又在臨行前交給了蔚臨,最終又回到了我手中。我也想過,莫非他們威脅的人便是阿淵?但阿淵對黃金花的了解不可能多於我,就算拿我威脅他,他也不可能找到黃金花。
也許……要巫醫診治,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便是這顆金珠。
翌日,我與蔚臨登上漁船,以重金相誘,讓他們將我們送到了仙皇島附近的海域之中。下船之地已接近海島,海水不深,還分布著不少岩石。蔚臨抱著我施展輕功,很快便到了島上。
剛一上島,我便聽得悉悉索索一陣爬行之聲,聯想到仙皇島上布滿毒蟲蛇蟻,我不禁毛骨悚然。正在此時,我聽見蔚臨一聲悶哼。
「怎麼了?」我連忙問。
「沒事。」他很快恢復如常,將我抱得更高了些。「剛剛游過一條小蛇。」
蔚臨會被一條小蛇驚到?
我還想追問,卻聽見有人朗聲大喝:「何人擅闖仙皇島?」
「我們是來求醫的。」
「仙皇島不給外人醫治,速速離去!」
我舉起手裡的金珠戒指。「金翅龍王的救命恩人,也算外人嗎?」
☆、第70章 金翅龍王
第七十章
我們被帶進了仙皇島。
蔚臨一直攙扶著我向前,走到了一處地方,這才在巫醫守衛的示意下停下腳步。此處聲有回音,大約是一個極大的殿堂。
我將戒指交給了巫醫守衛,又聽見有人說:「既然你是龍王殿下的救命恩人,那你說說你是在何時何地救了龍王殿下?」
我揚聲道:「三年前,我在大越國麗水鎮遇到龍王殿下。當時殿下被歹人所困傷重垂危,是我救了他一命。殿下自言無以為報,便以金珠相贈,稱若有難可隨時來東夏求助,難道你們東夏國人就是這樣回報救命之恩的嗎?」
金翅龍王,算得上東夏皇族中一個十分出眾的人物。傳言他容姿出色卻浪蕩不羈,平生最愛美人,府中有三百女侍,個個都是天姿國色。但凡見過他的女子,都會被迷得失了魂魄,甘願做那三百女侍中的一個,只求與他一夕歡娛。
我手中的這枚金珠雖然未必出自於金翅龍王,但也必定是某個王族所有之物。一枚珠子罷了,誰能判斷究竟屬於何人?我之所以說是金翅龍王,完全是因為這位龍王是出了名的行蹤飄忽,大半的時間都不在東夏國,賭的就是這些巫醫們根本找不到他以做查證。
那問話的人沉吟片刻。「好。既然如此,讓她進來。」
蔚臨正要扶我上前,那人卻又道:「你可以進來,你身旁的這位郎君卻必須候在外面。」
蔚臨冷冷道:「我必須親眼看著她接受診治。」
「難道你擔心我堂堂仙皇島難為你這心上人?」那人道:「既然不放心,那就請回吧!」
我握了握蔚臨的手,讓他放心。這仙皇島遠在海外,聽說除了王族之外幾乎不與外界來往,這裡的巫醫大多不知世事,既然答應為我診治,應當不會食言。
那人遣來兩名侍女,將我慢慢地扶了過去。這兩名侍女動作小心,言語柔和,時不時提醒我小心腳下,令我對這巫醫一族也生出了兩分好感。兩名侍女帶著我走了許久,我能感覺到好幾扇大門開合,到最後才走到一個十分溫暖的房間裡。這房間裡像是掛了不少風鈴,不時傳來清脆的敲擊聲。我感覺到一面紗簾被緩緩拉開,飄出一絲絲馥郁的甜香。
巫醫一族還真是古怪,診治而已,需要找一個這麼偏僻遙遠的房間嗎?還有這香氣,聞起來還真有幾分怪異,怎麼也不像是藥香,倒像是……倒像是女兒家的體香。
兩位侍女紛紛告退了下去,我凝神分辨,感覺到這房間裡還有另一人存在,想必此人就是為我診治的巫醫了。
「姑娘如何稱呼?」這巫醫一開口,聲調低沉慵懶,卻像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我只覺得有一絲不對勁擦過我的腦海,卻無從深究。
「昭毓。」
「昭毓姑娘。」他慢慢地走近我,那股馥郁的甜香濃郁了一些,令我皺了皺眉。「你說你曾救過龍王一命,那我問你,龍王的相貌如何?」
原來他們還未完全信任於我。我定下心神,回答道:「面如春曉之花,目如皎皎之月。」
金翅龍王是個美男子無疑,用這兩句話形容絕不會有所差錯。
巫醫低笑了幾聲,那聲音像是帶了鉤子,十分魅惑。原來做巫醫的還有這樣的角色?我還當都跟藕衣祭司似的,木木訥訥像個楞頭青。
「除了這枚金珠,還有沒有別的信物?」
我愣了愣,只得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他遺憾地嘆了一聲。「這枚金珠不足以證明龍王殿下的身份,除非你能拿出別的東西再作輔證,否則便只能請夫人回去了。」
「等等!」我思量片刻,從袖中抽出一隻荷包。「這個算不算?」
他從我手中接下荷包,手指卻在我手心處停了停。我收回手,皺著眉頭將手心在衣衫上擦了擦。這巫醫行事太過輕浮,我不禁有些後悔,實在不該獨身前來。
我記得那荷包上繡了條騰蛇,荷包里還放了一片奇特的鱗片。這本是那胥河街上怪異的小販所贈,這騰蛇和鱗片多半與東夏國相關,我拿出來也不過是碰碰運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