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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墨衣祭司那裡的記錄,方蔚臨今年十七,三年前他應該已經滿了十三歲,為何沒有參加當年的試煉,要等到今年?
謎團重重。
前幾天的試煉反響平平,聽說這一批的試煉者資質普遍不如三年前,被選中進入天樞,天璇,天璣前三宮的祭徒尚不足百人,能被大祭司選中進行重點栽培的根本就沒有。
幽族人身上受到的庇佑,果然是世代減少了嗎?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心中不免沉重。東南西北四域之中,幽東域主家今年並沒有適齡的孩子參加試煉,幽北域主倒是有個剛滿十三歲的女兒,卻早早上書說自家女兒體質平常並沒有異能,也就不再參與今年的試煉。如今看來也唯有寄望於幽西幽南域主家的這幾個少年以及天谷城裡風頭正勁的佼佼者了。
第六天的試煉,有方蔚行,方蔚臨,趙宣以及趙蓮息。試煉前夜,我正琢磨第二天要怎麼偷偷混進演武殿看看,陳雅卻抱了一個包袱進來,一語不發地放到我面前。
我打開一看,竟是兩套雪衣祭司的衣服和手牌。
雪衣祭司所在的天樞宮最接近太和神殿,而雪衣祭司本身也是最接近大祭司及其親眷的人物。他們負責了大祭司及其親眷的衣食住行,也守護著幽國最為重要的神塔以及其中的靈力源石。在祭司殿中,大部分修行者都能夠感覺到體內異能的日益增長進階,這都是靈力源石的功勞。因此,雪衣祭司的地位僅在大祭司之下,是七重祭司之首。
有了雪衣祭司的衣服和手牌,要進入瑤光宮演武殿輕而易舉。正可謂瞌睡時送枕頭,深知我心。
「這是少祭司大人讓人送來的,說是給我,裡頭卻有兩套。」陳雅嗤笑了一聲。「少祭司大人這回彆扭鬧了好幾天,你一定把他氣得夠嗆。」
我尷尬地笑笑。這幾天光顧著關注試煉,忘了按慣例去哄哄那小心眼的傢伙,沒想到他主動示好,讓我心中很有些過意不去。
「氣得夠嗆還沒忘了給你送手牌,少祭司大人其實很在意殿下吧?」陳雅撐著臉,滿面桃花紅。「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啊,不知道跟方蔚臨相比誰的勝算比較大呢?」
我把手牌往她頭上一丟,砸得她呲牙咧嘴。
「說了多少次了,我們是兄弟。不,他是我兄弟。」我撫額。「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你還不知道嗎?還有,從現在開始,不管有人沒人都叫我姐姐,別說漏了嘴。」
「還姐姐呢,明明比我小。」她不滿地嘟囔。
「誰讓你沒我高?」我站直身體,向她挑了挑眉。
翌日,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悄悄摸到瑤光宮的偏殿廚房煎了一大塊香蔥土豆蛋餅,又烤了兩個雞腿,一股腦兒塞進之前方蔚臨送的漆木盒裡,又重新拿包袱皮包了起來。
前往演武殿的路上,陳雅的鼻子一直在吸啊吸。
「什麼香味兒?」她納悶地四處看,我假裝沒聽見。
有了雪衣祭司的手牌,我們順利地通過了墨衣祭司的關卡,進入了演武殿。
「你們怎麼才來?」
在殿門口守候的白衣小男孩一把揪住我的手,正是崇錦西的表弟崇安。祭司一族至今一共也不過數百人,但由於他們族內通婚保證了血統的純正,幾乎每一個後代都擁有程度不同的異能,而大祭司和長老們也會根據後代們異能的不同進行合適的安排,將他們分別送到七重祭司殿中修行,而這些後代們成長之後便又成為了各個祭司殿中的中流砥柱。崇安今年不過九歲,他的父母分別是碧衣祭司和緋衣祭司,而他自己已經成為了雪衣祭司,更是崇錦西的小跟班。
自從認識了崇錦西後,我時常偷跑來祭司殿找他玩耍,也跟崇安混了個臉熟。崇安拽著我往前,巴掌大的小臉上掛著不滿的神情。「錦西哥哥這幾天心情很不好,昭姐姐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
我還沒答,陳雅先道:「小鬼頭,你這話怎麼說的?就算殿下她口無遮攔不會說話又不討喜,少祭司大人畢竟是男人,就不能寬容些嗎?」
我看了陳雅一眼,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動。
崇安哼了一聲。「錦西哥哥不開心,連飯都吃不下,把我們都給愁壞了。」
其實是他挑食不肯吃吧……
我正想著,忽然從前方走來一名雪衣祭司。
「你們兩個……」他眉頭一皺,手指向我和陳雅。「哪個部的?」
我竟忘記了,雪衣祭司一共才幾十個,一定都彼此相識,突然多了兩個生面孔,不被認出來才怪!
不知道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把他敲暈的機率有多大……
「賀雲大哥,她們是六殿新挑選上來的祭仆。」崇安倒挺鎮定。「你也知道,最近人手不夠。」
那雪衣祭司點點頭,顯然是相信了崇安的說辭。
「來得正好,你們跟我來,有事要你們去做。」
「可是錦西哥哥那裡也需要人服侍!」崇安連忙道。
「少祭司大人?」他沉吟片刻。「那可馬虎不得。」他分別在我和陳雅臉上打量了一圈,指著陳雅道:「把這個送去吧。另外一個,跟我來。」
崇安急得抓耳撓腮,我給他和陳雅遞了個安撫的眼色,順從地跟著崇賀雲走了。
崇賀雲把我領到側殿,問道:「之前是哪個宮的?」
「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