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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金戈,動我山河。
我幽族必將崛起,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
何原的異能恢復了大半,他操縱著水牢之中的水漫出牢獄,漫過獄卒的雙腳。獄卒見狀不對,立刻前來查看,又被何原用水給淹暈了過去。
我們從那獄卒身上搜出鑰匙開了門,走出了水牢。
水牢位於牢獄深處,想要出去便得路過一列囚房。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邊緣前進,偶爾遇上一個巡邏的獄卒,便合力將他擊昏。眼看就要到達出口,我們成功在望。
正在此時,我聽到一聲疾呼。
「妹妹!」
我與陳雅轉頭去看,卻見一間囚房裡撲出一個女子,這女子的裝束雖然平常卻十分整潔,身姿美妙容色傾城,不是陳意又是誰?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陳意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陛下,妹妹,這些日子你們過得還好嗎?」
「阿姐,你不是在祭司殿嗎?」陳雅握住她的手,頗有些動容。「怎麼也被抓來這裡了?」
「此事說來話長。」陳意搖搖頭。「你們快走吧,再過一刻那城主怕是又要來了,若被他撞見你們就走不掉了!」
「可是……」陳雅轉頭,懇求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想救出陳意。但我們並沒有陳意這件牢房的鑰匙,若現在去尋找必定要花費不少時間,被人發現的可能也大大增加了。
我略一思索,讓陳雅和何原在此地等待,只說自己去找鑰匙。實際上我卻只是找了個他們看不見的死角,對著地上的水跡看了看自己的眉心。
果然,我的眉心亦有印記。但我的印記卻與他們不同,竟有兩枚。其中一枚呈現淺金色,而另一枚呈現暗灰色,那枚暗灰色的印記與陳雅的十分相似。
如果說暗灰色的印記指的便是心靈之力,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其實也擁有心靈之力?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多想,將那枚淺金色的印記撥動了一下,果然亮了起來。
我轉回那件牢房,手心握住那把鎖,輕輕一拉,鎖鏈應聲而斷。
鎖在我手中,他們只道我是找來了鑰匙,卻不知道我是用神力將它扯斷的。陳意走出牢房,與陳雅抱在一起。
「快走。」我催促兩人。「再不走,恐怕真的來不及了。」
「陛——小姐,你的眼睛好了?」陳意喜極而泣。
我點點頭,朝她微微一笑。「感謝祖神庇佑。」
我們四人剛剛逃到門口,迎頭便碰上了城主和一行下屬。見我們逃脫牢獄,那城主連忙命人前來捉拿。我正打算挾持那城主出去,卻見好幾個紫衣人從天而降,刷刷刷幾下的功夫便將那些嘍囉給解決了,又一人一個,將我們給帶了出去,隨後縱馬飛奔,一直將我們送出城郊才停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與他們說話,他們卻又使起輕功翩然離去,只留下馬匹,馬匹上甚至還掛著我們沒來得及帶走的行囊。
這群紫衣人的出現,似乎完全是為了幫助我們脫困。很顯然,這群人跟之前襲擊我們馬車的那一群完全不同,他們訓練有素,武技高超,比起金翅龍王蕭澤的龍王衛也不遑多讓。
如此戲劇性地逃出生天,我們四人面面相覷了片刻之後便立刻動身朝城郊的森林之中行去。過了這片森林往北便是幽山脈,往南則是大越國的邊境。我們在森林之中扎了營生起篝火,打算休息一夜,順便決定去向。
我和何原在樹林裡捕了兩隻野兔,陳雅和陳意采了些蘑菇,又從行囊里找到些乾糧當作晚飯。兔肉被火焰炙烤之後發出誘人的香氣,令我們三人垂涎三尺。
在牢里困了那麼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食,這兔肉對我們而言已成了無上的美味。兔肉烤好,我們立刻狼吞虎咽起來。當我消滅了小半隻兔子依然覺得意猶未盡時,忽然發現陳意面前的兔肉幾乎沒動過。
她留意到我的視線,便將兔肉推了過來。
「小姐吃吧,我不餓。」
「阿姐她不喜歡吃帶這樣的野味。」陳雅理所當然地將肉接了過來放在我面前。「她嫌膻,還是姐姐吃吧。」
「妹妹,主僕有別,你怎麼能這樣稱呼小姐?」陳意揪起眉。
「不要緊,這是我要她這麼喚的。」我安撫性地拍拍陳意的手。「今時不同往日,不必計較太多。我們共患難,更勝手足之情。」
陳意將別後種種大略一講,原來靈源被破壞之後祭司宮大亂,她擔憂我與陳雅的境況便偷偷跑出來找我們,哪知道剛剛到了鄴城便被那城主看上,非要讓她做他妾侍。陳意自然寧死不從,那城主無法,便將她關在了牢獄之中。
沒想到她也是這好色城主的受害者。陳雅也將我們被關的經過大略講了講。
「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陳意好奇地問。
「其實是因為姐姐她——」陳雅一臉興奮地正要說出有關神目之事,卻被何原打斷。
「蘑菇湯好了,要喝嗎?」
☆、第76章 失親之慟
七十六章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便在篝火旁睡了下來。我睡在兩姐妹中間,何原則睡在另一邊。陳雅和何原這幾天身心俱疲,很快便睡了過去。
陳意見我還未睡,便與我說起話來,講了些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我離開之後沒過久,阿淵便宣布我為拯救靈源中毒而亡,承繼了王位,與大越國簽訂了協議。白秦不久後便退了兵,但大越國的軍隊卻依然以保護幽族之名駐守在幽國境內。不僅如此,大越國還派來了一位欽差大臣,一名御史監,堂而皇之地在幽國的朝堂之中占據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