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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拓跋璋和幽北域主的合謀向崇錦西一一道來,他驚怒之後又沉吟半晌。「能夠讓毒瘴和異能成為歷史,除非是……」
我與他對視一眼,忽然靈犀一點,懂得了他的意思。
……黃金花出靈源歿,靈源石破神目開。
「他們要破壞靈源!」我與崇錦西不約而同地出聲。
崇韻困惑地搖頭。「靈源豈是他們想破壞就破壞得了的?且不說他們根本不可能接近得了神塔,就算他們能進神塔,沒有黃金花也是無濟於事。」
「如果他們有了呢?」
拓跋璋的神情如同大局在握,若沒有能夠破壞靈源的把握,她和幽北域主又怎敢兵行險招,將我直接從域主府擄了過來?這麼說,他們所威脅的那個人莫非知道黃金花的下落?這個人究竟是誰,能夠得到連王族和祭司一族也探訪不到的秘密?
「錦西,我要你趕回天谷城,通知阿淵和大祭司大人,務必護好神塔。」
我凝視著他,心中一片冰寒。既然有人能得到黃金花,他們大可以直接讓那人做事,為何要綁我來要挾?難道這人與我關係匪淺?亦或者是拓跋璋並沒有說出實情,她要要挾的對象正是王族或者祭司一族中人?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取得黃金花,又可能會受他們脅迫去破壞靈源。
崇錦西遲疑道:「那你怎麼辦?」
「拓跋璋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我不會有事。」
「不行。」崇錦西執拗道:「我必須留下來保護你。送信的事大可以由陳雅去做。」
「錦西!」我恨鐵不成鋼攥住他的手臂。「你可知靈源被毀,我們會如何?幽族會如何?祭司一族又會如何?」
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我,竟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就算我真的出了事,還有阿淵能承繼王位不是嗎?」我心中生出苦澀痛意堵住了胸膛,竟連呼吸也覺得無力。「但沒有了靈源,幽族如何生存?孰輕孰重,你應該能夠分辨。」
崇錦西忽然抓緊了我的手。
「你不會有事。」
「大人請放心,崇韻就算拼上性命也會護住陛下。」崇韻忽然伏身跪拜。「請大人做出決斷。」
「別忘了,論武技你還不及我。」我朝他微微一笑。「我保證不會讓那老女人傷我一根汗毛。」
黃金花能破壞靈源,沒有了靈源,守國瘴氣和族人們的異能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本是幽族秘辛,除了王族與祭司一族之外根本無人能知。這幽北域主和白秦國主究竟是如何得知的?王族人丁稀少,不太可能將這預言外傳,莫非是祭司一族中有人泄密?
崇錦西走後,我勉強沉下心來將此事細細思量。若僅僅是不小心泄密也就罷了,怕就怕祭司一族有了內賊。若再來個裡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還有那被要挾之人的身份必須儘快查出,以杜絕後患。
崇韻為我送了幾日飯菜,將白秦王宮的地形向我細細描繪了一番。我心中有數之後,便計劃起逃跑事宜。
恰在此時,拓跋璋再一次來看我。
她的神情深沉,不發一語,竟看了我許久。
「怎麼?」我戲謔道:「國主大人的計謀沒有生效嗎?」
「誰是陳雅?」她卻忽然冷冷地開了口。
我愣了愣,她為何忽然問起陳雅,難道陳雅的行蹤被他們發現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見我不答,她笑了起來,笑容陰冷莫測。「是你身邊的女官對不對?她究竟去了哪裡?」
看來陳雅還沒有暴露行藏。我聳了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你以為孤有通天徹地之能嗎?孤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
拓跋璋忽然上前,一把攥住了我的下巴。
「別想耍什麼花樣,你以為用一個小小的女官耍些狐媚之術就能威脅我嗎?」她狠狠地盯著我,眼中露出殺意。
我卻困惑了。「原來國主大人喜歡女人?」
「混帳!」拓跋璋發狂似地掐住我的臉。「她勾/引了我的皇兒!」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露出笑容。「貴國的皇子殿下此刻身在幽國。」
她的瞳孔一縮,漸漸地冷靜下來,慢慢地收了手。
我的這句話只是試探,她的反應卻令我得到了答案。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但這痛十分值得。白秦國的皇子竟然身在幽國,我的心中不禁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推測。
「難道皇子殿下是國主跟幽北域主之子?」我假作自語,卻看見拓跋璋飛快地眯了眯眼。「難怪他能通過毒瘴,不過即使能過這毒瘴,怕也丟了大半條命吧?貴國的皇子殿下還真當得不易。」
自從方蔚臨作為外生子的身份被我知曉的那一天起,我便已想到了今日。既然有了方蔚臨這個先例,自然也會有更多的外生子通過毒瘴來到幽國,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其中會有一個是白秦國的皇子,而此人顯然帶著目的而來。
手握黃金花的人,祭司一族的內賊,如今又多了個白秦國的皇子,這混亂的局勢究竟如何解得?
拓跋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顯然,現在她認為我是個禍害,不可不除。就在她將要下令的那一刻,我神秘兮兮地朝她招了招手。
「國主,其實關於貴國皇子,還有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