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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對每個認識的人都這麼好,讓我有點不是滋味哦。』拉非雷微笑著伸出手,撫摩了一下戀人的臉龐。這也是他喜歡用光訊面對面交流的原因:隔著距離,就不用害怕自身的強大會傷害這個人。
你…你不要這樣吃哥哥豆腐啊。艾娜心跳跳地看著。
塞亞好不容易想起來:「哦,那個時候是建在酒窖里,茱麗亞夫人給我的福利。那其實是個時光穿梭裝置,可以用來增加酒的年份。」艾娜三人都嘴角直抽:你、你這個用自己的天分暴殄天物的傢伙!
除了他們,宇宙中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連教皇那樣的美人都割捨得下,暴殄天物!
「拉非雷。」塞亞正色道,「你在時鐘城如果遇到一個叫艾連的孩子……他穿著白色的睡衣,乳白色的頭髮和藍色眼睛,儘量不要殺他。」
『哦,好的。』親王微微一怔,面不改色地答應。反正那個扭曲空間裡的屍體不會暴露,他再去打掃一下好了,被神血殺死的人不會留下痕跡。
『不過。』拉非雷綻開惡意的笑容,『如果他執意挑釁我,你知道,我是不會手軟的。』
塞亞默認,時計者都忠於白銀女王,若女王陛下下令,他無權要求拉非雷在這種情況都只挨打不還手。
艾娜卻有些不釋然:如果挑釁你的時計者是哥哥,你還會這麼說嗎?時計者應該都不是拉非雷的對手,不必趕盡殺絕。
拉非雷爽快地結束了通訊。瞥見妹妹的表情,塞亞解釋:(拉非雷沒有換位思考的能力,既不能體會自己的痛苦也不能想像他人的苦難。而且他被帝國民眾當作克拉姆的兒子寵愛長大,脾氣很驕橫。)
伊恩和艾娜也理解了教皇之子的特異,雖然拉非雷那樣的性格不好,但歸根到底還是克拉姆的責任。
塞亞再度上街溜達,兩個少年少女趴在窗台,商量以後的行程。他們在茵蒂克絲和丹特麗安的教導下學到很多,但還不足以戰勝歸一會,不能夠去找剩下的「瓦爾哈拉扉頁」,接下來還是四處旅行比較妥當。經過實戰,兩人都深刻了解,比起訓練,真正激發人潛力的還是生死搏命。
這時,艾娜感到身後傳來「光」的波動。
就像世界彼端一個柔和的脈搏振響,輕柔而緩和,深沉而博大。她轉過頭,伊恩跟著回頭,只見房間一角,靜悄悄出現一個身影。
雲雀在窗外愉快地高歌,昏暗的里世界好像都被日出抹去一切陰暗,睜開眼,那一場美麗的明藍色夢境沒有化為泡沫,都在他的眼睛裡,天空晴朗得眩目,暖暖的晨曦照耀在他輝煌的長髮上,就是原本純淨絢爛的光輝。
「艾娜,伊恩。」教皇笑了笑。
「克拉姆。」兩人從失神的狀態回過神,他看起來不超過25歲,完美的臉龐有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卻沒有距離帶來的壓迫感,眉間的滄桑靜謐像個孤獨守侯的隱者,身穿樣式非常古老,裝飾著華美紋飾,有著金屬質感的黑色皮革長衣,胸前墜著一顆碧綠的菱形寶石。
「這是你的原身嗎?」發覺他的服飾和上次不同,艾娜衝口道。
「啊,嗯。」克拉姆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伊恩友好地道:「你可以出來了嗎?」
「不,這是投影。」
艾娜真心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多多用投影嘛。哥哥那人就是悶騷,其實他很想見你。」
一縷淡淡的色澤暈染上白皙剔透的肌膚,這變化無比靜好,又風動暗香,撩人心扉。艾娜看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腦中情不自禁地浮現一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哥哥,你為什麼要江山不要美人!宇宙有什麼好!
不過,如今塞亞找到了自己,艾娜有自信兄長不會再排斥長久待在一個地方。只要解決烏拉拉,他和克拉姆一定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到時地球和星雲帝國兩頭跑好了。
「塞亞不在嗎?」克拉姆高興地舒眉笑起來,「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們。」
伊恩由衷感嘆,教皇再多的美麗姿容,也不能掩蓋光彩奪目的高貴本質。無論他低聲下氣也好,害羞臉紅也好,性別混亂也好,當他挑眉展露自信與威嚴,神聖的氣氛都瞬間來臨。
這種美和歸一會大主教截然不同。
「哥哥去街上玩了,我把他叫回來。」艾娜翻手摺出一隻紙鳥,用魔法傳訊喚回兄長。
「你是誰?」塞亞一照面就蹙眉。艾娜和伊恩做風中凌亂狀:哥哥/塞亞,你不認識他嗎?
不過經提醒,他們才發現這個克拉姆和上次在丹特麗安艦上看到的有微妙的不同,更……男性化一些。
也不是說他眉目有變化,而是一種更剛硬的本質,呈現在五官和身材的立體感中。
零號和本體原來有差異嗎?
克拉姆開心地道:「塞亞,這是我的永恆之軀投影哦,我上次就說給你看,你沒同意。」塞亞不動聲色地打開一罐烏龍茶:「我說過,你的本體敢比我帥,你就去死。」
帥得掉渣的混帳,妹控的死敵!
「別…別這樣,哥哥。」艾娜抱住他的胳膊,「克拉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見你一面,你要對他好一點。」她知道兄長的弱點,他就是吃軟不吃硬,彆扭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