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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遺民光是武裝沒用。他們來自正宇宙的四面八方,語言習俗不通,許多人心態還極其脆弱。克拉姆不欲扮演指引者,要把遺民擰成一股繩,神上教卻能奇招百出,其中不少人是煽動能力一流的小報記者。
而且他們的戰力和機智,也能幫助遺民儘快穩定下來。危險還在後期,隨著第三類接觸者的召集,歸一會會越來越瀕臨絕境。目前還不到瘋狂的境地,但是羅切斯特在瑞泰爾的行動,已經初露受到內部壓力的端倪。
克拉姆道:「羅切斯特的『諸海之白麒麟』計劃真正針對的是遺民的潛力,他打斷了遺民的脊梁骨,使他們的優秀人才被神約異化,禁錮在囚獸星,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其實羅切斯特尋找的還是真正的神子——與荒神完整對應的第一類接觸者。可惜他崛起的時機太晚了,他早生一萬年,不,兩千年好了,如今宇宙中的遺民怕是沒有可以與他作對的有生力量。」
所以,聚攏起來的遺民,不乏有號召力,才能和天賦優秀的人。
「他做得已經卓有成效了,要不是塞亞碰巧幫把手,智人同盟都建不起來。除了這個部落,也沒有其他有氣候的國家背後有遺民的影子。」維多利加對歸一會大主教評價很高。
正宇宙帶來了可貴的文明種子,許多負宇宙勢力的萌芽,包括星雲帝國本身,都離不開遺民的知識。流著黃昏血脈的克拉姆強大無匹,獨自卻發展不出種族文明。
可惜這樣曾經遍地開花的盛景,如今已徹底凋零。
「算了,他那樣折騰,又能怎麼樣。」克拉姆滿不在乎。沒有足夠的實力為後盾,再好的戰略想法,也只是一個笑話。
反過來說,有充足的實力為底,任何想法都能實現。
「你的傲慢我欣賞,但是我提醒你,我們的塞亞,他最重視的妹妹和妹婿都在這盤棋里。」
維多利加眉間的高傲不亞於他,只有說到那個人時,才有了濃烈的情緒。
克拉姆認真地道:「我知道,除了斬首戰術之外,我還會做常規戰爭的準備。」這場戰事的一些安排,都是為了剷除羅切斯特這個勁敵,以及引出烏拉拉。
上次在二十五區,要不是羅切斯特警覺了逃得快,四號已經把他幹掉了。只要失去羅切斯特這位銳意進取又才幹卓絕的大主教,剩下的歸一會成員,不足為慮。
而烏拉拉,他和她之間也該有個了結了。
「對了,這次瑞泰爾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克拉姆輕蹙眉宇,當日維多利加在那兒,卻沒有消息傳來,他們之間應該共享情報。
金髮女皇不露心聲地道:「瑞泰爾的禍起蕭牆,宏觀看反而對我們有利。甩掉那幾個拖油瓶似的盟國,以執政官梅塞德絲新生的強勢人格,與我國的交情,瑞泰爾人疾惡如仇的民情,定會加入這場戰爭。」
聽到這裡,克拉姆疑惑地看了看女性體的自己:「你當時在那裡,沒做什麼吧?羅切斯特應該只是想要斯夏起義,流點血而已,絕對沒想讓他們決裂。」
「是烏拉拉犯昏,她篡改了梅塞德絲的程序,想讓她死,我只是利用了一下後續效果而已。」維多利加自然不會說出真相。
塞亞,在無意識地推動宇宙局勢改變。
羅切斯特還真倒霉,既然塞亞希望艾娜和伊恩順利,他主宰的機率就會越來越多地把有利趨勢集中在那兩個孩子身邊。
不過這麼一來,他的神性也漸漸甦醒了……維多利加心中憂慮。
「烏拉拉這麼做很奇怪,她只是想看熱鬧?可是,她不會把消遣和目的搞混。」對妹妹的能耐,克拉姆很清楚。烏拉拉要玩遊戲,時計領就有的她玩。在和歸一會正式合作後,她決不會反悔。雖然烏拉拉的性格早已面目全非,但因為同樣驕傲的秉性,唯獨不會出爾反爾。
維多利加若有所思,道:「恐怕和使徒有關。使徒的構造和瑞泰爾的天使命石相近,都是塞亞製作。梅塞德絲的道德缺陷,將來肯定無法操縱自律武器,從高端戰力上,瑞泰爾反而廢了。」
「什麼!你知道使徒是什麼了?拉非雷聯繫你的?」克拉姆驚訝。
時計者是白銀女王手下最強的戰力,最神秘的卻是這支叫做「使徒」的隊伍,從未在歷史上出現過,就連使徒——神之使者的稱號,也是從前某個歸一會高層不小心泄露出來。
「他怎麼可能跟我打小報告。」維多利加沒好氣地道,親王是標準的六親不認,無論「父皇」還是「母皇」都不放在眼裡。
「推測而已。」她又抽了抽菸斗,「烏拉拉對武器沒興趣,對物種的改造卻有狂熱的癖好。塞亞給她造了那些『東西』,他不甘心受控制,總有信息提示。」
克拉姆苦笑:「你錯了,塞亞不會向任何人求助。」維多利加翻了個白眼:「你這個白痴,求援和留警訊是兩回事。總之,就算我推測錯誤,我們也要留心使徒,你知道,伊蘿耶爾喜歡塞亞。」
教皇很不高興:「不要提那個女人。」塞亞喜歡女性,個性也受異性歡迎,過去他不會吃這種醋,但伊蘿耶爾是個特例。
她是烏拉拉趁塞亞神智不清時,製造出來的人造人。
要不是克拉姆為了解開塞亞受到的暗示而對他做深層催眠,聽到他無意識的吐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