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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塞亞,以後就完全以為自己是塞亞?想不起路彌了?」伊恩也恍悟過來,嗓音乾澀,不敢看女友的臉色。
「因為我們沒用,哥哥才那麼做的嗎?」艾娜喃喃道。
「路彌?」
「那次哥哥被羅切斯特抓走,也沒有告訴我們,只讓多莉雅把他救出歸一會,事後一點沒提在那裡的經過。他還做出靈魂離體那麼危險的事,只為了自己擺平困難。」艾娜垂在兩旁的手越握越緊。
伊恩皺眉:「我不這麼認為,關鍵是塞亞不肯信任我們。」他想了想,嘆氣,「不過這次烏拉拉和使徒太強大,等我們打到時鐘城,估計塞亞已經變成肉渣了。」
「所以哥哥從來不信任我們,他不相信多莉雅以外的任何人,他知道靠別人一點用也沒有。」
「路彌!」伊恩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振作點,這不是任何人的錯,要說誰是那個罪魁禍首,只有烏拉拉!你不怪那個瘋子,難道怪自己和塞亞?」
艾娜看了看男友,點點頭,雖然神色依舊沉鬱,但是眼中的自責少了些。
丹特麗安也勸慰道:「艾娜,這樣反而好。如果我們出手,危險性太大。塞亞有靈魂方面的接觸者天賦,由他自己重組靈魂,更安全。如果我們強行整合他的意識,他的記憶肯定保不住,精神也會有永久性損傷,如今,塞亞還記得我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艾娜這才釋懷。
良久,她低聲道:「丹特麗安,你們可以讓哥哥永遠待在星雲帝國嗎?我不想哥哥受苦了。」
丹特麗安說出烏拉拉沉入白海的真正原因,對驚喜的兩人道:「艾娜,伊恩,你們還要繼續尋找第三類接觸者,塞亞不會放心的,他也不是長久安分一處的人,我們今後不會讓你們單獨旅行,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席話,艾娜和伊恩總算放下一顆心,白銀女王不能作怪,可以說整個宇宙就和平了!雖然伊恩想到還有歸一會,不過羅切斯特的能力不及烏拉拉和伊蘿耶爾高,如今歸一會又沒了時鐘城撐腰,其他小嘍囉不足為慮,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塞亞沒想到他只是在船上睡了一覺,就被載回了星雲帝國。
士官餐廳里,哥哥大人面無表情地嚼著杏仁酪,看看碧波萬里的投影畫面,再瞧瞧面前一幫嘿嘿傻笑的幼崽。
他實在想不通,他全身上下哪裡像林黛玉(雖然他完全想不起那個貌似和「機械師」賈寶玉有關聯的病西施是哪本書里的了),讓這幫不識好歹的小鬼居然敢當他是易碎的瓷器捧著。
更讓他驚訝的,首都海爾施羅姆晴朗的天空聚著一團盤旋的烏雲,就在教皇廳上面,怪異的青紫色磷光閃爍,如雷光隱隱。
克拉姆無奈地解釋:「我們和時計領打仗時,安塔隆來找我,說他進來了出不去了,要回去家鄉找吞掉時計領的使徒和烏拉拉算帳,那時候全帝國戒嚴,不允許非軍事進出,他溜進來已經很可惡了,還對我大吼大叫——塞亞!他是超級壞人!因為他,花園的小貓差點嚇死,好多花也焉了,我顧著保護貓、花草、我們和沙門的泳池,他還說我是怕了他,後來恩斯特代我和他打了一仗,他才消停,到網上鑽研劍術去了。」
「咦!」艾娜等人因為聽到一個意外的人名睜大眼,腦中浮現出教皇廳總管紳士般溫文和藹的面容,與那身挺括的制服十分般配的優雅氣質。
恩斯特?
明白他們的困惑,塞亞感觸良深地道:「恩斯特當年是帝國第一劍士,克拉姆的親衛龍騎衛隊的大隊長,真正的老當益壯,似乎他有遺傳記憶?以前笑眯眯地和我聊起建國初的往事。性格上,那是成精的老狐啊。總之,小安太嫩了。」
宇宙四位最強者,死亡領主安塔隆是最年輕的,在老資格的人們看來,還青蔥水嫩。
克拉姆幸福地笑開顏:「嗯,恩斯特的家族從第一代就跟著我了。如今,我和塞亞的老朋友當中只有恩斯特和沙門的部下朱諾還活著。他的祖先就是第一批和我相遇的帝國先民,自願要求保留那段記憶,恩斯特和他的先祖一樣,都是我最忠實的夥伴。」
人不可貌相啊!小輩們感嘆教皇廳藏龍臥虎,不知道那支龍騎衛隊又有多少能人。
所有的軍艦都在千屏之都停靠,海上的銀色軍港波瀾壯闊,廣袤得看不到地平線的廣場上停泊著超過百萬艘艦艇。
空軍總司令帕克掛著狐朋狗友的笑容迎上前:「喲喲,看看我們歸來的大英雄,有沒有瘦了。」
塞亞挑眉,用說悄悄話的手勢道:「瑞絲結婚了。」
帕克的表情真實地讓伊恩等人見識了「斯巴達」的漫畫效果。
「什、什麼時候!」帕克一頭栽進陰險友人挖的坑,沉浸在前女友劈腿的歇斯底里中,「和誰?難道是和瑟基?依諾林的小白臉參謀長?還是她和夏洛蒂百合了!?」
說來也巧,攻堅部隊指揮官夏洛蒂和她高挑的美麗副官瑞絲說說笑笑地走過,正好聽到帕克大嗓門的叫喊,瑞絲一聳眉,滿肚子火地走來,無聲地向塞亞等人點點頭,用無影腳把背對自己的男友踢倒。
快狠准,完美地在軍褲上印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帕特羅夫?米加貝里,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有關係嗎?」
哼了聲,瑞絲和翹起大拇指的長官親密地搭肩,準備去軍官餐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