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得到了兩人肯定的答覆,塞亞拿出一隻手錶模樣的聯絡器,在上面輸入密碼信息,取得導航方的回覆後,道:「就是我們所在的位置有些麻煩,一般是瑞泰爾負責迎送客人,他們……」
轟隆!
一聲炮響從外面傳來。
當三人和蓋亞匆匆趕出去,只見樹母之國橫七豎八的巨大枝幹被轟穿一個筆直的通道,大約有五萬英里直徑,冒著焦煙,一滴滴樹液被瞬間蒸發。這條巨大的甬道中央,一艘雪白的艦艇穿行而過,直直地飛來,停泊在囚獸星上空。
和星雲領流光萬千的生物機械座艦不同,它是純白的,由不反光的有機金屬構成,整體呈現出高貴優雅又莊嚴肅穆的姿態。
艦首浮現出一道藍色的光門,兩個高挑的身影從裡面飛出來,背上都有一對潔白的羽翼,一男一女,男性手持一柄燃燒著銀焰的巨劍,女性背著一把金色的長弓,五官都是讓人驚嘆的端正美麗,眉間也有著相似的氣質,一種剛直的威嚴。
「你們真的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塞亞乾巴巴地道。
「不,塞亞先生,護衛您抵達埃維亞是我們的職責。」天使們莊嚴地道。
艾娜和伊恩目瞪口呆,這就是白色旗幟的國民?
位於堇花聯邦到星雲領航道之間的白色旗幟是七個自由加盟國的統稱,中心國瑞泰爾是一個高度清廉,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質都極其高的國家,他們全體公民都有著為外界所敬佩的高潔品性和一絲不苟的工作作風,這種極端的國民傾向,居然如此鮮明地體現在這裡。
少年少女景仰地看著那條壯觀的大道,在心裡歡呼天使們的「暴行」。
塞亞已經能聽到樹母的咆哮了,要不是克拉姆在那裡,估計正一腳踩著那位暴走女士的蛇尾巴,肯定馬上就要有一場天使之國對寄生樹之母的宇宙大戰。
他們很順利地上了船……不順利也不行,天使們的魄力很壓人。
所以我寧願在埃維亞定居,也不願住到瑞泰爾。塞亞偷偷抱怨,他不討厭那面雪白旗幟下的民眾,但是在過往的經歷中,總是對這個種族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
當航行出樹母之國的範圍,伊恩被艾娜趕著去休息,蓋亞也被帶走。
「哥哥不可以和女孩子單獨相處哦。」
「艾娜,我這麼不被信任嗎?」塞亞奇怪,他對巴掌大的生物才沒興趣。
艾娜白了他一眼,要是蓋亞能監視他,她倒讓他們共處一室了。塞亞當然不是會對小女孩出手的怪叔叔,只是既然不行,還是避嫌的好。
塞亞也不介意妹妹的過度警惕——他更喜歡獨自一人。
在瑞泰爾安排的包廂里,他見到一個意外的人……也許不怎麼意外。
「塞亞!」紫色頭髮的少女滿臉期待地坐在大床上,輕盈地跳啊跳,鍥而不捨地拿著那個安全套。看到戀人暗示意味濃厚的冷眼後,他失落地把那玩意兒往頭上套,活像戴一頂兔耳帽,垂著耳朵表示失落的態度。
塞亞心想要是被瑞泰爾人知道有這麼「不潔」的東西上了船,非把克拉姆轟成粒子級別的粉塵,做不做得到另說。
在教皇的手掌間,那詭異的物體變成了粉紅色小內內形狀,以膠膜的彈性套在他頭頂,不得不說很可愛,但是……
塞亞驚駭地看著這一幕,呼吸都停止了:「誰教你這玩法?」他的克拉姆學壞了!
「嗯?」克拉姆純潔地拿下保險套,那可怕的東西又變回了原形,塞亞也看清它沒有內內的洞洞,原來只是碰巧。
「把它收在你袋裡。」塞亞嚴肅警告。克拉姆自動得出有派上用場的結論,雙眼閃亮地把保險套塞進了裙擺。
「你也得到埃維亞的邀請了?」
克拉姆點頭,得意洋洋地道:「我的論文主題是,《論相思症的一千種症狀與療程》!」
商人一陣熟悉的無力,他可以想像,埃維亞為是否接受克拉姆的演講激烈討論了一個月。學士會的一致結論肯定是「讓他滾」,可惜埃維亞的政治力量再次取得了艱難的勝利,給了克拉姆午夜場的一張票。不過,全埃維亞的女公民都會捧場。
當然,塞亞絕對不會讓自家寶貝妹妹去聽這種亂七八糟的演講會。
雖然他知道,埃維亞那些引以為豪的高端成果,對克拉姆都是翻爛了的老黃曆,任何技術對他那天才的頭腦都不在話下,但他的興趣一直集中在文學、藝術、音樂、詩歌、戲劇、繪畫、雕塑、建築、社會意識、人格思辯等文化和審美領域。
「塞亞,看!」教皇拿出一本灰色封面的厚重古籍,黑髮青年瞄過去一眼,舉起杯子,鎮定地喝水。
瓦爾哈拉之書。
他們彼此太了解了,了解到除了剛才那種小小的意外,要吃驚也難。
「克拉姆,你真的想跟歸一會槓上?」
「歸一會算毛啊,羅切斯特那小子穿開襠褲時,本宮就是宇宙霸主了!」紫發少女囂張地道,眼神閃耀地凝視對方,一臉獻寶的表情。
塞亞翻了翻書,瓦爾哈拉扉頁收集的只是神名和神式,瓦爾哈拉之書才是通向銀海的力量媒介。但是艾娜和伊恩不知道,歸一會也沒能找到與白海溝通的方法,所謂的神恩和神之召喚,只是神力在銀海中的投影。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長久地尋找遺民,做神約那種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