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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羽只能讓薩裡帶點飲料回去,哦,還有氣味糟糕的藍紋奶酪。
「我父親應該會喜歡。」
薩里仔細把藍紋奶酪裝進盒子裡,推上木板,確保木盒將氣味嚴絲合縫地遮蓋住了。
「還有這些飲用品也是,能在聖城賣出高昂的價格……可惜我們無法攜帶太多回去,只能當做伴手禮給親人和朋友們品味一下。」
他們又談到黑魔法學院和光明教廷的關係。
「作為秩序維護者的我們,一直為一件事感到頭痛——黑暗生物總是擾亂光明屬國的邊境,生活在那裡的人為此深感困擾。」
薩里提出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您能使這一切改善嗎?」
雲羽搖了搖頭,說道:
「有些黑暗生物聽我的話,但更多的黑暗生物不聽話——我這裡曾經被黑塔主人入侵過,而且結界的保護範圍外也一直有黑暗生物遊蕩。」
薩里對她道歉:
「抱歉,這個要求的確不怎麼現實。」
然後,他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教廷想要和黑魔法學院維持和平共存的關係。」
「我不能保證和平。」
雲羽認真地說道,
「和平是雙方的事情,光明教廷保證不動手腳,我才能保證我這邊不做些什麼。」
薩里說道:「我們可以簽契約。」
「可以。」
雲羽說道,
「不過只簽有時效的那種,到了時限後,雙方滿意就續簽,不滿意就不簽了。」
薩里點了點頭,說道:
「我會將您的話轉達給我父親的。」
他們又交談了一會兒,長途跋涉過的薩里有些疲憊了,便提議要去休息。
雲羽帶他和他的隨從們前往住宅區。
薩里一邊走,一邊沒頭沒尾地說道:
「大人,您的眼睛很漂亮。」
雲羽:「……謝謝?」
雲羽覺得有點古怪。
但是她的眼睛的確很特殊——
在穿越後,更確切地來說是深淵的地震和暴雨之後,她的虹膜顏色開始變淺。幾個月過去,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非常非常漂亮的淺銀色,像清冽的月光。
※
維克心情複雜地看著「赦免書」。
「光明教廷自建立以來,只放出過兩次赦免書。」
維克說道,
「上一次是一名聖術師,他的妻兒被貴族的走狗害死,他報復了貴族,將對方沉進河裡淹死。他因為故意殺人而被關進牢獄,然後他的學生將那名貴族的一系列罪行扒出來,公開證據。之後又有人民遊行……教廷不堪壓力,放出了赦免書。」
赫斯特問:「這一次呢,是為了討好大人嗎?」
「得到赦免對你這種包袱重的人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啊。」
查理搭著維克的肩膀,問道,
「怎麼愁眉苦臉的?」
赫斯特比她的學長稍微善解人意一點:
「你當初選擇留在黑魔法學院,是因為自己是個罪人,哪裡也去不了,對吧?現在你乾淨了,你要離開這裡,回光明陣營嗎?」
維克:「……不。」
「我當初選擇這裡,更大的原因是大人認可了我的正義。」
維克把赦免書收起來,
「現在我仍然想要留下——我早就決定好了我要效忠的主人,這種決定不會輕易做下,也不能輕易違背。」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坐在餐廳另一頭的雲羽。
黑髮少女正在和亞歷克斯交談。
「貴族是非常注重禮儀教導的。」
亞歷克斯說道,
「不可以暴露自己的喜惡,不可以評論他人相貌。」
雲羽感到非常地不解:
「那他是什麼意思?他想摳我的眼珠子?」
「……您也不用想得這麼糟糕。」
亞歷克斯說道,
「他也許是在向您表達某種意圖。」
雲羽問:「什麼意圖?」
更為了解光明陣營的貴族的維克加入了對話:「他在向您示愛。」
雲羽:「……哈?」
她不攻略NPC,NPC自己跑來攻略她了?
人在異世界,還真是什麼事都能遇到。
亞歷克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繼續說道:
「您別這麼驚訝,他並不是愛上您了,而是愛上了您的力量、手腕,或者其他的什麼……」
「貴族時常遊走於權力的鬥爭中,智慧、力量、感情都是他們用來爭奪權柄的工具,婚姻也是——婚姻可以讓貴族獲得別的貴族的扶持,也可以獲得一個優秀的、有手段的妻子或者丈夫。」
說到這裡,亞歷克斯有點困擾:
「可是他都已經是主教了,他的上方就只有大主教和教皇了。一個家族同時擁有大主教和教皇的話,光明陣營內部的權力的分配會顯得很不均衡吧?」
「他的目標不是大主教。」
維克肯定道,
「他想當教皇。」
雲羽:「……」
亞歷克斯:「……」
維克說道:「有哪個王子,不想要成為國王呢?」
雲羽:「你說過,他活不過他父親……」
「他父親的壽命是比他漫長,但那是在自然死亡的情況下。」
維克輕飄飄地否認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