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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朝著同伴比了個三,
「三萬金幣啊,可以在聖城買一棟二層的房子了!」
弓箭手:「……」
弓箭手呆滯一瞬,從腰包里摸出一個哨子,又找出一根針來,把針往哨子裡塞:
「只要我用力一吹哨子,這根針就會射中他。這針淬過毒,能輕易放倒一頭河馬,把那個黑魔法師毒得失去行動力應該不成問題。」
劍士:「……?」
你剛剛不是還怕吃不了兜著走嗎?
「你別衝動!你這樣做會立馬被發現抓住的!」
劍士拼命拉住弓箭手同伴,說道,
「咱們要從長計議!」
弓箭手:「三萬金幣,拿命換也值得!我擔責!我死了之後你記得把領到的賞金分給我的家人兩萬!」
「冷靜!命比錢重要!」
劍士和弓箭手撕扯在一起。
打著打著,他們兩人忽然同時停在了動作:
「等等——」
他們的視野里,維克正從另一間教室里走出來。
劍士驚訝道:
「那是不是洛托王國的前光明祭司維克·梅隆?毒死國王的弟弟,然後越獄不知所蹤的那位?」
「他比查理·尼米茲值錢!他值七萬!」
弓箭手一聽「七萬」兩個字,不假思索地吹了哨子,哨中的銀毒針直接飛向了維克。
看似毫無防備的前光明祭司忽然停下腳步,一隻手背在身後,食指和中指間穩穩地夾住了毒針。
他將針放在鼻子下方嗅了下,判斷出來淬了什麼毒:
「軟麻葉和月光草,用在人身上能直接致死。」
維克回過頭,看向躲藏在暗處的賞金獵人,問道:
「洛托王國對我發布了懸賞通緝令?還是光明教廷發的?」
劍士:「……」
弓箭手:「……」
白塔的優秀畢業生和冒險者公會的優秀賞金獵人,雙方的實力在此時終於分了一個高下出來。
他們倆反應過來,轉頭就要逃跑——
現在趕緊離開這裡的話,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可一回頭,他們就和黑翼的守護者直接面對面了。
西里爾徵求他們的意見:
「你們喜歡北邊的河,還是西南方的裂谷?」
維克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西里爾牢記雲羽的教導:
「主人說過了,要善良一點,不要把事情做絕——給人可以選擇的前路,並且要尊重當事人的意見。」
維克:「……」
我覺得您和雲羽大人必然有一方有問題。
※
當然,西里爾並沒有把這兩個蠢貨直接扔進河裡或者裂谷里。
他們被一群黑塔出身的魔法師團團圍住。
「用來活祭的話有點老了,惡魔喜歡稍微鮮嫩一點的。」
查理搖了搖頭,說道,
「學妹,你那邊用得上嗎?」
赫斯特點頭道:「我最近在研究一個黑魔法,需要鮮血,把他們身體裡全部的血給我吧。」
亞歷克斯說道:「我這裡暫時不缺亡靈傀儡。」
「我缺啊!」
之前在河岸邊用紅寶石賄賂西里爾的那個亡靈術學徒說,
「亞歷克斯學長不需要的話,就全給我吧!」
另一名學徒說:
「我想做一把手骨型的魔杖,右手能給我嗎?」
亡靈術學徒試圖獨占:
「可是把右手給你了,骨骼就不完整了啊!」
被捆起來倒掛在樹上的劍士和弓箭手瑟瑟發抖。
他們是不是誤入了什麼黑.窟,這裡的人怎麼比惡魔還可怕?
……
雲羽站在不遠處,問道:
「不替他們求情嗎?」
雲羽身邊,是尼克爾大臣和被僱傭來保護他的賞金獵人們。
因為雲羽的刻意通知,這些人全部到齊,在她身邊親眼觀看黑魔法學院是如何處置犯蠢的劍士和弓箭手的。
「在哪個地方,就要遵守哪個地方的規矩。」
為首的那名女性賞金獵人說道,
「雖然賞金獵人大多數都見錢眼開,但您要相信,大部分人還是有原則的,公會也是——這種混蛋就算平安地回到了公會,公會也會將他們除名,並且派人追殺的。」
尼克爾大臣搖了搖頭,說道:
「抱歉,大人,我和陛下在策劃這場出行的時候,只想到深淵太危險了,要人保護著我平安地進入深淵,沒考慮到自由性太強的冒險者並不適合出使。」
這是個意外。
他沒有考慮到獵人們不適合出使,更沒想到深淵的黑魔法學院裡會有身負高額懸賞令的人。
雲羽聽了他的話,並沒有選擇諒解,但她也沒有因此而採取敵視的態度。
雲羽平靜地說道:
「尼克爾大臣,這是瑪奧蓮王國的失誤。」
「不要找理由,不管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做錯了事情就要為此負責。」
尼克爾大臣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您的意思是……」
「首先,瑪奧蓮王國和冒險者公會要對黑魔法學院進行補償。補償完成以後,我才能重新從零開始,考慮是否與瑪奧蓮王國建立友誼。」
雲羽的眼眸里蕩漾著輕微的笑意,
「你們也可以藉此機會重新考慮一下,友誼的建立是否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