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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籬本來有點兒不情願的,只是後來發現那面具竟是個高階法寶,便應了下來。此時她戴著面具,遮了右邊臉,時不時伸手摸一摸那冰涼的面具,心頭實在是有些雀躍。
面具名為多面,能夠換臉。這種換臉並非是普通的偽裝換臉,而是一個人的體型外貌氣息和修為都能夠發生改變,除非元嬰期大能,無人能識破其偽裝。也就是說,江籬日後能擁有一個另外的身份,這寶貝自然讓她欣喜不已,以後殺人報仇之時,也不會漏了底,行走江湖更是底氣十足。
她站在最前頭,嘴角噙著淡笑,半張臉掩在了銀色面具之下,而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大師姐的另外那半張臉是出奇的精緻。
肌膚如玉冰雪為骨,那半張臉映著陽光,又帶著笑容,晃得讓人覺得有些暈眩。銀色面具上花紋不多,金色絲線寥寥勾了幾筆,明明那般簡單,卻能讓人覺得那隻火鳳栩栩如生,這般搭配起來,讓從前不忍直視的大師姐也變得楚楚動人起來。少女的身形纖細略顯稚嫩,卻已有了明艷的雛形。
只是轉念想到那面具底下的臉,大家頓時唏噓不已。不管怎樣,戴了面具之後的大師姐,還是耐看得多了。
江籬可沒管別人怎麼想,她站在最前面,就等浮空島的雲霧散開,之後掌門領他們入內,等到拜了祖師爺,便能回去好好研究這面具了。
等了半個時辰,霧散。江籬便在掌門的招呼之下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階。
“低頭,不准喧譁!”
這是對他們的命令,江籬自然不能違背。只是就在她踩上石階之後,忽然覺得遠處傳來陣陣雷聲。
道道金光從天際划過,猶如流星雨一般,朝著西方飛去。那等景象,讓一干弟子目瞪口呆,而門中掌門和幾位長老,已經踩著各自地飛行法寶,朝著金光落處飛遁過去,留下一眾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有熟人過來,讓他們原地待命。
說話的是戒律堂那石頭師叔,他讓人等著大家也就只能等著了,江籬伸長脖子想看,就聽石頭師叔道:“好像是有人在渡劫!”
之前一點兒消息都沒,這修真界裡到底有誰能渡劫了,怎麼都猜不出來,西方,西方難道是水雲宗?
還是雲山門?
西方兩大修真門派便是水雲宗和雲山門,滄瀾仙宮跟水雲宗關係還行,與那雲山門早些年結過怨,滄瀾仙宮曾經狠狠地落了雲山門的臉,如果真是雲山門的修士在渡劫,那他們真是瞞得滴水不漏,不曉得是不是水雲宗也從中出了力?
如果真的渡劫成功飛升成仙,這修真界的格局怕是要變上一變了。
想到這裡,清淵重重地嘆了口氣,眉宇之間透出一抹憂色。他本就面冷,再情緒外露一下,新人弟子都覺得有些膽怯,生怕觸了眉頭一時也沒人去關注那邊情形,都原地等著了。
有人渡劫,這個跟江籬太遙遠,她也沒多想。如今踏上了浮空島,她便想看看那祖師爺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裡離祖師爺的雕像還有很遠的距離,肉眼不能見著,必須用神識去感應,江籬放出神識感應,正小心翼翼往前探索,生怕觸怒了祖師爺之時,就聽到一聲雷鳴般的狂笑。
那聲音帶著神識威壓,沒有施展神識的還好,像江籬這樣的,一下子被震得頭暈耳鳴,這還是她有金丹期的元神,旁邊有些弟子,已經直接七竅流血了!
那聲音並沒有痛下殺手,這些弟子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聲音都已經震傷了一片人,大家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紫氣東來!”清淵突然出聲道,江籬抬頭,就看到此等異像。
雲頭上,一人騎著青牛悠閒而過,他頭挽高髻,身穿青衣,手持一柄清風長劍,明明看起來那般悠閒,但速度卻是快得驚人,眨眼已經越過仙宮結界,正要靠近上層浮空島。
仙宮銅鐘頓時響起,哐哐哐的鐘聲讓每一個仙宮弟子都緊張不已。
而幾道身形緊緊跟在那騎著青牛的修士身後,正是仙宮掌門和幾位長老,他們拼盡全力,也沒追上那青衣修士。
直到青衣修士停了下來,他們才能堪堪站在對方身後一丈遠,竟是不能再進一步了。
青衣修士看起來極為年輕,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掃了浮空島之後,視線落在新入門弟子身上。待看到沉錦之時,便笑吟吟開口,“這就是那個天玄體質的新人,資質的確不錯。”
沉錦被點名,他雙膝一軟,被沉重地威壓重重一壓,頃刻間就支撐不住,卻在即將跪倒之時,又陡然覺得身上起了一陣清風,將他往上一托,使得他重新站穩。
這施壓和扶他的人,皆為同一人。
“抬起頭來!”
沉錦無法反抗,依言抬頭。
青衣修士便道:“我乃雲山門飛升仙人楚雲,您可願入我門下,做為親傳弟子!”
飛升仙人!
做仙人的親傳弟子。沉錦心頭一震,然而這個時候,他知道叛出師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如果是其他門派,他或許還會同意。但對方是雲山門!
這一年時間,他跟門中不少師兄師姐交好,自然對門中事情十分了解,這雲山門與仙宮有宿怨,因為奈何不得滄瀾仙宮一直忍氣吞聲,如今出了飛升仙人,第一件事就是跑來仙宮找場子,這個時候挑他,也不過是為了噁心掌門他們,他自是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