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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手指不動了，頭微微仰著，口張開，從白布縫隙里露出來，對著天幕，像是要把月亮吞進去一樣。
氣吞山河，海納百川。
桃寶兒在腦子裡回憶了幾遍他的動作，把能想起來的串聯起來，隨後手指頭一步一步的跟著動，勉強施展了一遍，她發現沒任何作用。
又零散記起一些，再次嘗試，依舊感受不到靈氣。
到最後，桃寶兒只能也學著他仰頭看天，嘴張開，大口吸氣呼氣，仿佛吞吐天地靈氣了。
殭屍呼吸吐納完畢，就看到桃寶兒張著嘴瞪眼看天。
她保持那個姿勢不動。
他也沒動，假裝自己沒修煉完，偷偷拿出白天那個雪球，拋進了桃寶兒張開的嘴裡。
他想捉弄她。
雪球當然塞不進去，畢竟一張小嘴張開能有多大，只是沒想到的是，那桃寶兒看到雪球丟過來不僅沒閉嘴，反而伸出舌頭唰的舔了一口。
他一下子僵在那裡，有點兒不知所措。
這雪球，他是拿回來還是不拿回來呢?好為難。
桃寶兒心哐哐地跳，堪比當初從那狹窄的山洞裡，跌跌撞撞地往前逃命的時候。她知道殭屍愛乾淨，她舔過的魚，他都不吃了。
現在這雪球是他自個兒扔過來的，她只是下意識地舔一口，他會怪罪她嗎，還是像那條被舔過的魚一樣，因為嫌棄，所以他不要了就便宜了她。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仿佛呼吸都停滯了，只有她的心跳聲猶如密集的鼓點，一下接一下，快要錘破她的胸腔。
終於，殭屍動了。他把雪球拿了過去，桃寶兒心裡一沉，眸子瞬間黯淡無光。她內心的期待並沒有實現。
殭屍沒有把雪球給她，現在她得擔心，他是否要懲罰她了。
殭屍把雪球拿過來，舉在頭頂，對著月光看。
月色下的雪球像一粒明珠，光芒溫潤，晶瑩剔透。
桃寶兒的那一舌頭口水，似乎沒有給雪球帶來什麼不好的變化。他把雪球拿到鼻子的位置聞了聞，也沒有什麼異味。
接著，殭屍視線落在桃寶兒身上，他湊過去，伸出爪子，掰開桃寶兒的嘴。
他原本指甲又長又尖，這會兒興許是怕傷到她流血，指甲都收了，伸了手指在她口裡摳來摳去，還攪動一番，弄得桃寶兒唾液直流，晶瑩的液體順著嘴角都流到脖子上。
攪了一會兒，殭屍把手拿出來對著月光看了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沒什麼怪味道，似乎不髒。”他心中想。
想著想著，頭又湊了過去，桃寶兒嘴剛剛閉上，又被他給掰開了，粉嫩的舌頭都被他用手指頭揪起來，還彈了一下。
桃寶兒嗚嗚了兩聲，沒敢喊疼。
可惜殭屍用手驗證了還不夠，突然俯下身過去，對著那張嫣紅的嘴唇咬下去，沒用力，而是伸舌頭進去攪了攪，親自嘗了嘗味道。
香香甜甜的氣息，像是他以前吃過的蜜桃。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殭屍又有點兒發懵，保持那個姿勢不動，自個兒在那想，蜜桃又是什麼?
他沒動，桃寶兒也不敢動。
殭屍跟她臉對臉嘴對嘴，舌頭還伸進了她嘴裡，壓在她粉舌上。她心裡怕極了。但她知道，殭屍不是那種意思。
他並不是在吻她。
儲炎吻她的時候，唇舌嬉戲，她仿佛靈魂都輕飄飄的，手腳都發軟了。但他不是，他大概只是覺得有趣，或者，看看她的口水到底髒不髒?
桃寶兒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她剛剛舔了雪球一口，按理說那殭屍會覺得不乾淨不要雪球，但他捨不得，所以跑來看檢查她的嘴和唾液……
這麼一想，她稍稍鎮定了一點兒。
殭屍依舊沒離開，還在那吧唧嘴想蜜桃，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什麼，殭屍回過神，又用舌頭在桃寶兒口裡攪了一圈，還吮吸了好幾下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離開時他還砸吧了兩下嘴唇，點點頭，給了桃寶兒一個滿意的眼神。
大概是這東西味道吃起來還不錯。
可以當個小甜點的意思。
既然覺得不錯，那她舔過的東西也不覺得髒了，殭屍高高興興地把雪球揣懷裡，繼續修煉。
桃寶兒：“……”
第4章 學藝
罷了，看你那麼可憐那麼蠢，我就大發慈悲指點你一下好了。
殭屍看到桃寶兒低垂著頭，學著他的樣子在那打坐掐訣，偏偏動作不對，周身一點兒靈氣都沒，於是他翻了幾下白眼，用手指戳了一下桃寶兒的頭。
桃寶兒心情沮喪，這會兒被殭屍連戳三下才反應過來，可見那殭屍怕把她戳破皮，用了多小的勁兒。她微微張嘴，呆呆看著殭屍，不明白他這會兒打斷她是要做什麼。
就見殭屍一臉嫌棄地看著她，指指她的手，還搖搖頭。
“不能偷學他的法術?”桃寶兒還保持著掐訣姿勢的手一抖，慌忙收回手攥成拳頭，連忙道：“我錯了，我不該偷偷學你法術，求你饒我這一回。”
她想起來，偷學他人法術在水木宮是多大的罪。當初一個宮內出生的小妖精因為偷偷去看一位仙人講道法，被發現後跪在那裡磕頭都磕了三天三夜，倒最後如何處理的，她確實不知道了。
沒人告訴她，她也不敢問。現在，桃寶兒本來盤腿坐著，就要轉坐為跪，給殭屍磕頭認罪，哪曉得她剛剛改變坐姿，那殭屍更來脾氣了，嚯嚯嚯吼了兩聲，這次不止只她的手，還指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