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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聞聲倒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隋離比別人挨雷劈的時候總是要多一些的。
好似這人越是天才,便越要多受些磨礪。
但這回宗主頓了頓,道:“像是九重天劫。”
這下大家呆住了。
半晌,都沒有人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三長老憋不住出聲問:“其實我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仙君轉世,是神廷之尊。他下世再經歷練,為何上天不僅不作庇佑,反而天雷比旁人來得還要多一些?也更狠厲些?”
宗主掀了掀眼皮,只道:“你不懂。”
究竟為何卻也不往下說。
又過去許久。
二長老悶聲道:“若他身隕,伏羲宗也唯有以身殉之。”
這話一出。
那惶惶不安的氣氛登時將整個大殿籠罩得更深了。
長天國。
皇帝驚恐地數著那一道又一道的天雷。
第五十六。
第五十七……
他們已經站得頭暈眼花了,但面對這般盛景依舊不願意就這樣歇下。
皇帝心道,他們尚且如此難受,那渡劫的仙長呢?
隋離已經無血可吐了。
他筋骨盡碎,靈氣四散,但心下卻依舊冷靜得出奇。
他不知道是因為識海的貪念引起的,還是本就該挨這一遭了。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腹腔傳來了一點遲鈍的被踩壓的感覺。
什麼東西跳上了他的肚皮?
他睜不開眼,自然也就看不見一團雪白,撅著巨大的尾巴,在他的肚皮上踩來踩去。
夫君還活著嗎?
烏晶晶很是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若是死了的話,那也就不必白耗功夫了。
若是還有一口氣,那還能再搶救一下。
換夫君也怪麻煩的,唉。
也不是處處都能撿到夫君的。
烏晶晶想到此處,忙又多踩了兩下。
這下隋離把最後一口血也吐出來了。
烏晶晶:哦!還活著!
烏晶晶沿著他的肚皮,胸膛,一路走到了他的臉頰旁,然後抬起爪子給他擦了擦嘴,一邊擦嘴,一邊又把血往他的衣裳上擦。
此時又一道天雷劈下來。
披著七彩霞光的傘驟然撐開,無畏地迎上了那道天雷。
與此同時,隋離張嘴,吃了一嘴毛。
隋離:“……”
什麼東西?!
距離京城遙遠的地方。
季垣正撫著懷中的簪子,卻突地感覺到地動山搖,他對面的仙師突地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
“好多,好多靈氣……北澤洲的禁制……破了?!”
季垣抬頭望見。
只見空中無數或銀色或綠色或藍色的光點,乘風而起,天地似乎都隨之搖擺了起來。
這便是修士之力嗎?
季垣恍然地想。
若我得此力。
正如三皇子所說。
又何懼身旁人是妖是魔呢?
全然相反的另一個方向。
著紅衣的男子停住了他的腳步:“烏晶晶沒死?”
誰進了她的識海?
他面色一沉,眸光陰森,掉頭飛奔而去。
第13章 變回原形
總共八十一道雷,一道也沒有少,全數劈了下來。
直到最後,那座小樓也沒有崩塌。
此時已然夜幕降臨。
皇帝挪動一步都覺得腿軟,但他還是在內侍的攙扶下,激動地道:“今日異象,定要載入史冊!載入史冊!此事是寡人在位時發生的,是寡人的仁德吸引來了仙長……”
皇帝哪裡知道,這對於整個北澤洲來說,福氣遠不止於此。
此時季垣也正在問對面的仙師:“方才仙師所說,禁制破了是什麼意思?”
仙師沉聲笑道:“你看得見空中的星星點點是不是?那些都是靈氣。可往日裡你見過嗎?”
季垣搖頭:“不曾。”
仙師又問:“你應當知曉,北澤洲挨著玄極洲吧?玄極洲上修士眾多,修真門派林立。反觀北澤洲,萬年也難見一個修士。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季垣:“為何?”
仙師道:“就是因為這道禁制,它限制了北澤洲的靈氣。人無法引靈氣入體,又如何築基?如何踏上修行之路?”
“那如今禁制又是因誰而破?”季垣問。
“方才應當是降下了九重雷劫。你知曉何人才需要渡九重雷劫嗎?只差一步便能羽化登仙的人物。這類修士,抬手可顛覆山海,引得風雲動。想必是他渡劫的動靜,將北澤洲的靈氣桎梏打破了,從此後北澤洲的凡人也可踏上修真之路了。”
仙師頓了頓,又道:“你先前勸我勸得不錯,這修士這樣厲害,若我返京,只怕全然不是他的對手。”
季垣笑了下。
這一路走來,初時一同出發的人,已經悉數被這位“仙師”斬殺,只留下了季垣。
“我今日也不瞞你,我根本不是什麼仙師。我修的是邪道,乃是沖霄宗的弟子,人稱空境道人。我是被伏羲宗的修士追殺,才誤從一上古修士的傳送陣來到了北澤洲。”他頓了頓,笑道,“你應當也早早猜到我是邪修,現在害怕後悔當然也晚了。若不是看你有幾分聰明在,我已經殺了你煉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