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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亦此時方才抵近邪修所在的洞府。
縹緲宗主面露一分難色,道:“前方有邪修布下的大陣。此陣用生人祭,兇殘萬分。”
明亦皺著眉。
倒不是為了縹緲宗主口中所謂的大陣。
先前在他看來,要解決這些邪修實在容易得很。但現在認出了魔藤的來歷,明亦心下都難免有一絲怵得慌。
這些人不知曉清源仙君曾經何等的可怕。
但他再清楚不過了。
縱使那位可怕的清源仙君早已不在,只剩今日轉世的隋離。但哪怕是他昔日的一條筋,一根骨,其中蘊含的力量也絕不是這些修士可以想像的。
明亦不得不站直了身軀,沉聲道:“取符紙來。”
縹緲宗主還仍當剿滅邪修對明亦來說,是小菜一碟呢。
“是,我這就去。”縹緲宗主應著聲,心下浮動絲絲喜悅,只滿心想著要在明亦這裡多學些東西。
仙界的符文,一定是遠勝人間的!
符紙很快呈到了明亦跟前。
明亦不快地道:“就這樣的符紙?”
“是。”縹緲宗主小心翼翼地問道:“此乃夜火紙,制破陣、進攻的符籙是最上乘。還不夠嗎?”
明亦沒有說話,但面上輕蔑不耐之色全然掩蓋不住。
那是仙人生來便有的優越。
先天的神仙,與後天修煉而成的果真是大不同。
想必仙君心中一定在想,這等玩意兒在人間竟也算得最上乘?實在可笑吧。
縹緲宗主想到這裡,臉上恭敬的表情都帶了一絲勉強。
在凡人面前,他們素來也是高高在上的。但在仙人跟前,他們又成螻蟻了。
“可有明光砂?”明亦問。
“沒、沒有。”
“明月精?”
“沒有。”
“司空筆自然也沒有了?”
“仙君說的是。”
“……”
話聊到這裡,明亦的臉色實在稱得上是很難看了。
縹緲宗主也終於反應過來:“可是眼前情形有些棘手?”
明亦抿唇不語。
他自然不會自曝其短。
但不回答,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縹緲宗主怔在原地,怎麼也想不通,對於來自八重天的仙君,怎麼會處置不了區區邪修呢?
他不由渾身一凜。
今日豈不是要見些血,費些功夫了?
他偏又是那個率眾帶頭的,屆時縹緲宗焉能不在戰場上做出些表率?
“既然是生人祭成的陣,那便也以生人破陣吧。”明亦道。
縹緲宗主悚然一驚,不會是要拿他們……
“除此外,還有何處邪修聚集?”明亦問。
縹緲宗主鬆了口氣,原來是要拿邪修去生祭啊。
他重新來了精神:“有!我這就取輿圖來。”
邪修的反應卻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快。
這邊明亦親自出手抓邪修。
那邊季垣便主動派出人偷襲了正道修士,一時惹得明亦大為火光。
“這世間本就容不得邪道。”明亦面上展露出陰沉之色來,“該斬殺殆盡,一個不留才是。”
“仙君說的是!”
“將那些抓回來的邪修帶上來吧。”
“是!”
所謂別處的邪修,便是邪宗在各地城鎮收入門下的“弟子”。
這類弟子沒有半點修仙的根骨,被稱作外門弟子。
他們堪堪入門,有些方才種下魔藤,有些連種下魔藤的資格都沒有,充其量是個以血肉供養的人形“沃土”。
“仙君!”一道聲音在門外遙遙響起。
門口的道童忙道:“仙君,是法音門、紫玉門的門主求見。”
法音門還敢來見他?
明亦皺眉。
而且前者好歹還聽過,後者是個什麼東西?
法音門主在前,紫玉門主在後。
前者作尼姑打扮,後者便是妙齡女子的模樣。
“拜見仙君。”法音門主先是拜了拜。
抬起臉來,卻是極普通平常的一張臉,面上帶著淺淺的紋路,似是歲月刻下的痕跡。她的表情肅穆,甚至稱得上是刻板,這使她顯得並不那麼賞心悅目。
可以說是和修真界中的其他修士全然不同!
以靈氣修行,再加上無數丹藥,越是修為高強者,越可以駐芳齡,修容顏。
所以修真界多是俊男美女。
偏這位法音門主全然不在意一般。
她直起腰來,開口便道:“仙君要以生人活祭大陣?”
明亦壓下不耐:“不錯。”
他心頭幾點惱意攢動。
怎麼回事?何時輪到這些修士來問他的話了?不分尊卑。
誰曉得法音門主緊跟著又開了口:“請仙君三思。”
明亦的火騰地便上來了,他冷眼注視著法音門主:“難道門主與那些邪修有什麼勾連嗎?否則怎會為他們求情?”
法音門主並不因明亦的責問動搖,接著道:“仙君可曾問過他們,引氣三訣是什麼?”
明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