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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離並不與她掰扯那樣多,只輕描淡寫的地問道:“你真將此人當做你的母親嗎?”
清凝被他戳穿心思,一時目光都不敢與他對上。
越姬呆愣住,更加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隋離淡淡道:“從你對她動了殺心起,我便不打算要予她交代了,也不打算予縹緲宗一個交代了。”
清凝心頭一震。
他何意?
是要……是要將她殺死在花緣鏡中嗎?
清凝這下是真的嚇住了,她連忙站起身,想要越姬為她求情。
但很快有士兵進門來,也不問她犯什麼罪,只管先將她押下。
清凝狼狽掙扎不得,只能艱難地半抬起臉,嘶聲道:“你何時竟能這樣調動士兵了?皇帝將這些權利都交予你了嗎?”
隋離:“你動一動腦子。”
清凝聽見這幾個字,便倍覺羞辱了。
士兵不顧越姬的阻攔吶喊,將清凝拖了下去。
這般陣仗嚇得楚侯府上更是兩股戰戰了。
楚侯也不解著呢。
這位辛離公子怎麼突然一下這樣厲害了?不曾聽說陛下寵愛他啊。
畢竟他是明珠夫人與前頭那個生的兒子!
隋離眼下很是不喜這些動了彎彎繞心思的人。
先前這些人衝著太初皇帝而來,他便也有心思與他們彎彎繞繞地斗一鬥法。
可如今動到烏晶晶身上去了。
他便厭惡至極,只想使雷霆手腕將這些個人鎮壓住了。莫說是太初皇帝落暴-君之名了,他也不介意落個殘暴名頭。
隋離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只道:“仔細想想,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罷。”
越姬怔怔坐在原地,方才又哭又喊的,淚流了滿面也顧不上擦了。
隋離並未立即離去。
他步子一頓,轉頭看向楚侯:“辛規何在?”
楚侯望著他,心頭震顫未消,一時說不出話:“你,你……”
隋離不耐與他多話,冷冷道:“病了,不是死了。”
楚侯一激靈,心道誰敢將他當做死人啊?
楚侯想到現在無極門沒了,他式微,不敢輕易再與皇帝作對。
“帶辛離公子去見辛規。”
家奴應聲,忙在前開路,領著隋離去了。
隋離進了門,只說了一句話:“你不必肖想帝姬了,不日帝姬會同我成親。”
說罷,隋離轉身便走。
如此走出楚侯府,他才覺得胸中堵著的無名怒火與戾意消了許多。
那廂辛規還未反應過來,只顫聲道:“他、他說什麼?”
家奴哆哆嗦嗦地複述了一遍。
辛規推翻了跟前的桌案:“他、他瘋了?他與帝姬都是養在陛下膝下的子女。誰人能允帝姬嫁他?”
辛規說著說著,越想那病秧子來示威越覺得可惡,生生慪了一口血出來。
與都城中驟然緊繃起來的氣氛全然不同。
烏晶晶此時坐在一處縮小了,但形制全然未改的宮殿之中。
兩個著宮人打扮的不男不女的傢伙,聯手為她扣上了一頂金冠。
烏晶晶的髮絲被高高梳起,作男子髮髻。
再看階下……
數人按文武百官入列,朝烏晶晶拜下:“陛下萬歲。”
他們要在這個鬼地方,悄沒聲息地奉烏晶晶為王。
雪國國君若是膝下無子,只有王女,那麼擁戴王女為王也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
百年前便有這樣的先例。
只是後頭的國君使盡法子也要生個兒子,不然便顯得自己不大行似的。
烏晶晶不知曉這些風俗規矩。
她驚詫地瞪大眼,萬萬沒想到,她一個妖怪也有稱王這一日……
那日的甘叔也在跪拜之列。
為何這樣慌忙擁簇帝姬登位,是他想出來的法子。
他要徹底斷絕這位帝姬與太初皇帝之間的關係。
如今他們已經擁戴過她了,哪怕將來辛敖不死心,非要占據這縷金光,真將帝姬找了回去,也已經種下嫌隙了。
甘叔心下並不是想擁戴帝姬為王的。
畢竟喚了辛敖那麼多年的父親,享了那麼多帝王的寵愛。
她與他們早已不是一心了……
他只要她身上的金光,只要她象徵太陽的寓意。
一個被辛敖嬌養著長大的帝姬,如何能稱王?
只怕這兩日的變故就要嚇得她手足無措了。
到那時,叛軍意志凝到一處,推翻辛敖指日可待,而這叛軍的權柄,還依舊握在他們這些人的手中。
有沒有帝姬手中的另一半虎符也無妨了。
甘叔心中念頭百轉,此時卻聽得階上傳來一聲,嬌嬌的,卻並不哆嗦,並不害怕,甚至還有幾分底氣的聲音。
那帝姬道:“平身罷。”
烏晶晶全然沒想過,將來回到辛敖身邊之後,辛敖會提防她的事。
他們要認她做這裡的王,那就短暫做幾日好了。
唔,首先她要外頭那些百姓別再那樣慘了……
反正……無極門門主也做了,再多做一個沒關係了。
反正,反正只要不做尼姑,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