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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小小的廚房裡,梁銜月沒有找到家庭用的那種米桶和面桶,倒是在打開一個豆奶粉罐子的時候,在裡面看到了零星的幾粒米。
根據臥室的情況,梁銜月大致能夠推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單身女性住的地方,只有一個人住,當然不用準備大型號的米桶,而是用罐子將就著裝了米。
屋子裡的灰塵已經有厚厚一層,看起來很長時間都沒人造訪,也許住在這裡的人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行李搬去避難所,卻不知怎的沒有再回來。
翻過廚房以後,梁銜月又去了衛生間,找到一些沒開封的牙刷和牙膏。肥皂只有兩三塊,洗衣液大半桶,洗手台柜子下面塞滿了衛生紙,讓梁銜月喜出望外。
他們家的每一樣東西都要節省著用,因為囤物資的時候比較匆忙,連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有,沒能每一種零碎的東西都算到未來要消耗掉多少,難免有的買的多了,有的卻少了。所以但凡遇見能用上的生活用品,只要還能繼續用,管他是不是拆了封,梁銜月通通收下。
這間理髮店每個房間都被梁銜月檢查了一遍,連床板都掀開看了底下有沒有能用上的東西,確認再找不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梁銜月才準備到其他地方看看。
剛走出大門,就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梁銜月定睛一看,是黃一峰站在街口,一看到她出來就朝他揮手。
梁銜月走近了,才發現黃一峰身旁放著一個煤氣罐。還沒等她發問,黃一峰就倒豆子一樣地解釋道:「這邊店鋪被翻得沒剩什麼東西,我到附近小區里溜達了一圈,別的樓層進不去,一樓的窗玻璃都被打碎了,裡面的東西也被其他人拿走來,不過我還是找到了這個煤氣罐。」有煤氣罐做飯比燒灶台方便,尤其是夏天,少遭不少罪。
黃一峰抱著煤氣罐翻過窗戶,背後的包也沉甸甸地塞滿了在別處找的東西,從小區里一路走過來,硬是在這春寒料峭的天氣里熱出了一頭汗。
梁銜月看到他想把煤氣罐搬到中午落腳的小飯店裡,連忙說道:「黃叔,我找到了一家更適合落腳的理髮店,先把煤氣罐放到那裡吧。」
梁銜月幫黃一峰拿著背包,囑咐他千萬小心輕放,煤氣罐可不能磕碰到。去理髮店的路上經過他們放置行李的小飯店,梁銜月走進去把三輪自行車推出來,帶來的行李加上他們後來找到的這些沉重物資都放在車上推過去。
把車子推進了理髮店以後,梁銜月和黃一峰說道:「我去看看我媽在附近哪個店裡找東西,也告訴她一聲我們的東西都搬到這裡來了,否則他去飯店那邊一看,一定以為東西被偷了。」
「好,你去吧。我也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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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銜月是在路邊找到甄敏的,她當時正蹲在一輛車的後面,聽到腳步聲以後立刻警惕地探頭去看,結果發現是自己的女兒。
「媽?你這是在幹嘛?」梁銜月看著蹲在地上的老媽,和她身邊散落著的軟管、鉗子和螺絲刀疑惑不解。
甄敏抱怨道:「我走了好幾家店,都被搜的乾乾淨淨。這附近說不定有不少人住,好東西全被拿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看有個店裡有工具,外面還停著這麼多汽車,就想著能不能弄點汽油出來。」
梁銜月十分佩服老媽的想法。普通人就算找不到物資,也很少會把目光看向停在路邊的汽車,而甄敏不僅想到了,她還付諸實踐,自製了利用虹吸原理引出汽車油箱裡的汽油的裝置。
「那你弄出來了……?」梁銜月試探地問道。
甄敏向後讓了讓,給她看身後一臉盆的汽油。
梁銜月十分驚喜:「這麼多?」
「沿路上的汽車我都撬起油箱蓋試過了,有的費力把蓋子撬起來,又用管子吸,到最後也就出了一點點油。幸好這附近的車子多,才湊了這麼一大盆。」
梁銜月穩穩的端起那一大盆汽油,朝著附近一個店門大開的水果店走去。這附近都是高樓,上面的人很容易看到這條街道上的景象。所以雖然左右無人,可梁銜月也不敢在這裡把東西收到空間裡。
水果店早就被洗劫一空,少量爛掉的水果經過兩年的時間也干透成一團褐色的固體。店裡沒有什麼異味,他們繞過幾個倒塌的貨台,來到店裡一個拐角處,梁銜月才把汽油收好。
除了這些汽油以外,甄敏就只收集到一些零散的生活物品。看來想在市里找到吃的比梁銜月想像的要難的多,一是人們在搜索物資的時候首要目標就是食物,能找到的基本都被帶走了,二是很少有食物有超過兩年的保質期,就算是大米和麵粉也生蟲了,普通的食物更是爛得徹底。
只有一些生活用品或多或少的遺落在各處,沒人去拿,梁銜月仗著身懷空間,不怕行李沉重,基本能用得上的都被他收了起來。
甄敏說起自己經過一家麵包店,後廚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半桶已經顏色發黑的食用油,還有大半袋麵粉。起初甄敏見到麵粉還高興了一會兒,結果打開一看,裡面的麵粉都結塊了,抓起一把在手裡捻過,裡頭都是小小的疙瘩,那是蟲子吐過絲以後把麵粉都粘連到一起才形成的。
要是這種疙瘩數量少,篩過以後還勉強能吃,可是這袋裡頭的蟲實在是多,甄敏只能無奈放棄,也知道為什麼只有這袋麵粉會剩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