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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康時改造的用鐵絲網蒙上的置物架被搬到了客廳里放著,可這樣竟然也會吸引老鼠,在家裡敞開大門通風的時候,一隻油光水滑的肥老鼠溜進來,牙齒啃在鐵網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音。
結果正巧被因為外面太曬而被迫在家裡到處溜達的小黑敏銳地發現,小黑最後和大老鼠周旋了十分鐘,最後把它擒於爪下,讓一家人都驚喜無比,這要是沒能及時抓到老鼠,老鼠躲在家裡,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食物,咬壞幾個家具。
狗拿耗子再也不是多管閒事,而是大功一件。
梁銜月在院子裡轉了兩圈,又蹲下來接著拆快遞。
這次她選了幾個體積比較大的快遞盒。
一打開就發現一個質量很不錯的砂鍋。正巧梁銜月前幾天翻菜譜的時候看見一個叫做膏蟹砂鍋粥的美食,所有的食材都很容易得到,就是家裡沒有砂鍋,現在倒是湊齊了。
這些體積大的快遞盒子裡找出有用東西的機率大大增加,而且大多數都因為包裝嚴密完好無損。剛拆了兩個快遞,梁銜月就找到了一個木質洗腳桶,一箱外國牌子的泡麵。泡麵的包裝沒有破損,箱子也是乾燥的。
她又打開一個泡沫箱,裡面的東西卻讓她一愣。
很多嶄新的藥盒子整整齊齊的碼在大泡沫箱裡,塞得滿滿的。梁銜月拿起來一盒,上面寫著【注射用頭孢唑肟鈉】,這應該是一種抗生素吧?
梁銜月對醫藥不怎麼了解,但頭孢兩個字卻很熟悉。她又翻了好幾個藥盒子查看,不是用【注射用】三個字開頭就是以【注射液】三個字結尾。這一箱滿滿當當的藥品都是各類抗生素!
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廢棄的快遞貨車裡?
梁銜月趕緊去看泡沫箱外面有沒有快遞單號,可是她明明記得泡沫箱外面並沒有其他外包裝,可是泡沫箱上面卻乾乾淨淨,什麼標記都沒有。根本就不是一份快遞。
她把裡面的藥全都取出來,在泡沫箱底部看見了一個讓她瞳孔緊縮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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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銜月腳步沉重的走到後院,看到父母正在農田忙活著收紅薯,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腦子裡轉過千百個想法。
還是甄敏看見了她:「月月,你怎麼過來了?我們這不用你幫忙,別碰到你傷口了。」
梁銜月猶豫著抬眼:「我們……好像遇到了些麻煩事。」
她緩緩說道:「我在那堆快遞里拆出了一箱藥物注射液,滿滿一箱,還有一些注射針管。」
甄敏表情有些慌亂:「快遞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是哪個醫院買的嗎?醫院會快遞買藥品嗎?」她接連的發問把自己都問迷糊了。
「不是快遞,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裡的。箱子外面沒有快遞信息單,而且裡面還放著這些東西。」
她的手掌平伸出去,掌心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銅質子彈。而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梁康時走過來,語氣微微顫抖:「這不是玩具吧?」
梁銜月把手裡的東西拋給他,梁康時手忙腳亂的接過去,沉甸甸的觸感讓他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個真傢伙,他心驚膽戰的看著梁銜月:「不要丟來丟去,萬一走火了怎麼辦?」
梁銜月看到父母這麼緊張,自己反而放鬆了些:「裡面沒裝子彈的。」
甄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那我們要不要悄悄把這些東西放回去?」
「不行!」梁銜月趕緊搖頭,「現在放回去不是一頭撞在槍口上嗎?」她不知道是誰把東西放在了快遞貨車裡,但她知道,對方一定也不是通過什么正規途徑拿到的,否則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藏匿。
萬一他們發現自己的東西丟了,在高架橋下守株待兔,自己才不要一頭扎進這個陷阱里。
梁康時點點頭,也贊同女兒的想法。「私底下擁有槍枝的能是什麼好人,別是我們兩個誤打誤撞拿了什麼組織私底下交易的貨物。我看咱們最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以後再也別去高架橋那邊了。」
他思考起來:「我們昨天晚上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車牌蒙上了,也都擋住了臉,附近的監控現在也是壞的。」
說到這裡,梁康時突然緊張起來:「月月,你的手劃傷了,那邊會不會有你的血?」
梁銜月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一瞬間的提心弔膽,仔細想了一想又搖搖頭:「不要緊,就算那些人有天大的本事,能找到血跡,能提取了DNA,甚至還能和公安的信息庫比對,但是我又沒犯過罪,裡面沒有我的信息。」
她安慰父母道:「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些,一定不會被發現。那些藥的保質期都有兩三年,也能在常溫下保存,我們留著這些藥,將來也是一種保障。還有槍,也是好東西。」
甄敏一直不安地抓著衣角,她從未想過自己家能和什麼擁有槍枝的黑惡勢力沾上關係。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只能想辦法不露出更多的破綻。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細細地把昨天丈夫和女兒從出門到回來的流程在心裡過了一遍。
「月月這段時間就在家裡養傷,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手臂受過傷。」甄敏看向梁銜月,幸好這段時間天氣雖然熱了起來,但因為容易被陽光灼傷,大多數人還是穿著長袖長褲,梁銜月只要稍稍遮掩,就不會被人發現手臂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