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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扶他們去亭子裡歇歇。」傅莞說著,帶著幾人去了奈何橋旁的亭子。
剩下的鬼民面面相覷,不敢繼續修橋,也不敢過橋回酆都。
「我去看看。」司景丞說著,往奈何橋走去,仔細查看一番,確認沒問題了才讓鬼差維持秩序,讓排隊的鬼依次過橋。
「剛剛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掉進忘川河裡去了?」看幾個鬼民差不多緩過來了,傅莞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都在橋上,就是聽到一陣巨響,然後奈何橋一陣猛晃,我們就掉進河裡去了。」掉進水裡的幾個鬼民也是又懵又後怕。
傅莞蹙眉,上次奈何橋晃動把她摔下去是因為牛頭體重超標,那這次晃動是因為什麼?那聲巨響又是什麼?
「當時橋上還有好幾根鐵梨木也跟著掉河裡了。」一個鬼差說道。
好幾根……傅莞忍不住捂住胸口,肉痛!
她堅強地笑笑:「人沒事就好,木頭……還可以再買,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可以去秦廣王那領取一些精神補償,之後開工另等通知。」
「大人您真是太好了!」鬼民們很是感動,對傅莞吹了彩虹屁才一起離開!
「橋有什麼問題嗎?」傅莞轉頭問司景丞。
「能正常使用,不過還沒看出來出了什麼問題。」
兩人出了涼亭一起往奈何橋走去,橋上橋下仔細查看了幾遍。
「這是什麼?」傅莞看到橋下有黃黃的碎紙片,她趴在地上,手伸進橋與岸邊相連的位置,將紙片從濕軟的泥土裡摳出來,紙片上還有些許殘留的紅色花紋。
「咦?這裡也有……怎麼看著像符咒?」
其他地方也有許多小紙片,橋底部更是粘了一大塊。
「我看看,」司景丞接過仔細打量,又放在鼻端聞了聞:「爆裂符,有人故意放的。」
這符的威力不足以毀壞奈何橋,但奈何橋本就不太穩固,這個符足夠讓奈何橋劇烈搖晃,要是鬼民落水時,他和莞莞不是正好過來,說不定那幾個鬼民已經餵了大蛇了!
「這是想幹什麼?不讓我們修橋?能找到是誰幹的嗎?」
「只要放符的人還在地府,就能找到。」司景丞說道,看向匆匆跑來的牛頭馬面:「去找幾頭地獄惡犬來。」
「啊?好!」剛趕來的牛頭馬面又轉身跑去找狗。
不一會兒就牽來四隻地獄惡犬,每一隻都有一人高,眼睛灰藍,吻部發達,四肢健壯,一邊走一邊吐著舌頭哈哈呼氣。
看到傅莞和司景丞就一個勁兒蹦躂,一邊用大頭蹭兩人,嗷嗚,大人,衣食父母!
一不小心就被撞得後退一步的傅莞:「……」這地獄惡犬怎麼長得又丑又憨?
不過……抬手摸一摸,毛茸茸的手感還不錯。
「聞聞,」司景丞將收集到的碎片放在手心讓幾隻惡犬嗅聞:「把接觸過這東西的人都找出來。」
「汪汪!」領頭的惡犬仰天叫兩聲,帶著小弟轉身就往酆都跑去。
牛頭馬面被扯得一個踉蹌差點被拖著走,趕緊穩住身形跟著追。
傅莞:「……這地獄惡犬怕不是有二哈的基因?」
那疾如風的跑姿,多有溜主人的二哈風範。
「咳,」司景丞忍笑:「的確是有相同基因,不過惡犬比哈士奇厲害得多,戰鬥力強,嗅覺靈敏,還不拆家。」
兩人也不急著追,不緊不慢地往酆都走去。
而那邊,牛頭馬面帶著惡犬一路目標明確地進入酆都城,鬼民們看到闖進城的惡犬紛紛避讓,暗暗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酆都城中氣味駁雜,惡犬放慢速度,四處嗅聞,漸漸往居民區走去,在小巷裡七彎八繞,惡犬走進一棟小樓,一路走到頂樓終於在一戶門前停下腳步。
聽到動靜的鬼民從貓眼往外瞧,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犯事兒了,竟然讓牛頭馬面兩位大人牽著惡犬親自來抓。
「在這裡?」馬面問道。
「嗚。」惡犬小聲哼唧,點頭。
牛頭馬面對視一眼,牛頭一蹄子將門一腳踹開,大喊:「舉起手來不許動!」
門內兩個只穿了褲衩正坐床上數錢的男鬼先是一愣,隨後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摟住錢就要跳窗逃跑。
「做賊心虛。」馬面一揮手,惡犬就猛撲上去將兩鬼壓在地上。
「吼!」喉嚨里發出猛獸的低吼,張大嘴就像兩鬼咬去。
「救命!別咬我!啊!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兩鬼只覺得腥風撲面,嚇得屁滾尿流不斷求饒,跟上岸的魚一樣不斷蹬腿掙扎。
惡犬的動作停住,隨後將咬進嘴裡的半個腦袋吐出來,還嫌棄地吐舌頭,咦,這鬼多久沒洗頭了!
眼前重見光明的兩鬼流下劫後餘生的淚水,頂著一腦袋口水嚎啕大哭。
等傅莞和司景丞到的時候,兩鬼已經被壓到冥王殿,一查身份,是剛進地府沒多久的新鬼,惡犬一齜牙就老老實實地全招了。
「是一個胖子讓我們幹的,給了好多錢,我們也是鬼迷了心竅,活著的時候窮怕了才一時糊塗……嗚嗚嗚,我們也不知道那符是做什麼的,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別讓我們餵狗啊……」兩鬼跪在堂上,悔不當初。
「胖子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司景丞問道。
「他沒說自己叫什麼,長得……就是一普通胖子,沒啥特點,一米七多點,體重也一百七左右吧,不過他看起來好有錢,脖子上那大金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