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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對男女交合的喘息聲。
我那時不懂人事,只覺得那女子的聲音隱忍、克制,像是極其痛苦。
聲音隱約有些熟悉,於是我滅了手裡的燈籠,借著月光偷偷探出頭去。
這一看,令我當頭一棒,呆若木雞。
是嫿嫿,和她的王叔鍾離岄。
二人衣衫不整,嫿嫿趴在他肩頭,神智迷離地叫他:「九王叔,九王叔......」
我握緊了拳頭準備衝進去救她。
在此關頭慕容昭出現了,捂住了我的嘴將我帶了回去。
路上我含著哭腔說:「師父,嫿嫿被欺負了,你為什麼不救她!」
慕容昭當時應該是挺無語的,他跟我解釋:「她沒有被欺負,她是自願的。」
我不解:「自願幹嘛,她們在做什麼,嫿嫿叫得那麼痛苦。」
他沒有回答我,月光之下,我被他背著,趴在他後背看不清他的表情,因而探頭到側面又問:「師父,你說話呀。」
半晌,他含糊地說了一句:「你還小,以後自然會懂的。」
可見,慕容昭雖然養大了我,但是教育方面總是跟不上,當我明白男女差異時,嫿嫿已經懂得了生命的起源,並且積極地在探索。
雖然這是一樁王室醜聞。
後來我纏著慕容昭問了幾次,他都不肯說,於是自己領悟到嫿嫿是跟鍾離岄「好」了,一種憤怒湧上心頭,我對慕容昭說:「嫿嫿這個騙子,說了要一輩子跟我好,就算不跟我好,也要跟師父好,怎麼能跟她叔叔好呢。」
又過了一個月,我又有了新的領悟,半夜溜進了慕容昭的寢殿,晃醒了他。
「師父,嫿嫿這是罔顧人倫道德,背叛了我們。」
慕容昭撫額:「知道了,回去睡吧。」
又過了一個月,我又想到了別的,半夜爬上了慕容昭的床,把他往裡面擠。
「師父,嫿嫿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咱倆好好想想怎麼把她奪回來。」
寢殿燈光幽幽,床頭案架上的長明燈晃啊晃。
慕容昭被吵醒後,皺眉看我,眼睛漆黑不明,像是隱匿著流淌的暗河,神秘又古怪。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連姜,滾回去。」
那晚我穿著單衣,沒有束胸,已然有了女孩子的曼妙身姿,但我渾然不知,也沒有看懂他眼中的隱晦。
我覺得他對我態度這麼差,應該也是傷心了,畢竟嫿嫿與他是有婚約的。
我緊挨著他,伸手掖了掖被角:「師父,別難過,嫿嫿不跟你好,咱們倆好。」
他的睫毛顫了顫,按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動作。
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漩渦,令人不由得心裡一慌。
「連姜,回去。」
「師父,你好奇怪啊,你怎麼了?」
慕容昭的異常,讓我有些心慌,我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與平日不同,似乎紊亂了些,還有些躁動。
我還看到他的喉結滾動,心慌被好奇取代,作死地伸出手去觸碰——
「師父,你這裡為什麼在動?」
然後,他身子一顫,握著我的手用力了幾分,掌心溫度灼人。
他啞著嗓子,答非所問地反問我一句:「連姜,你懂什麼叫好?」
我遲疑、不解,瞪著眼睛與他對視,又問出了我一直在探究的問題:「師父,你就告訴我吧,嫿嫿他們到底是怎麼好的?」
這個問題,我問了他無數遍,他從不肯說,終於在這晚,下定了決心似的,啞聲道:
「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
「不後悔?」
「不後悔。」
慕容昭顫動的睫毛下,眸子水光瀲灩,俊美面上染著霞色,慢慢將我拉到了他面前。
他取下了我的發笄,長發便如瀑布般散落下來。
天旋地轉,床頭那盞長明燈變得迷離。
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探索了生命的起源。
事後,我有些羞澀地問他:「師父,你不是告訴我說不可以給人摸?」
他半敞的衣衫下,肌膚硬朗又漂亮,修長手指插入我的發間:「別人當然不可以,師父除外。」
半晌,我又期期艾艾地捂住了臉:「師父,你好壞。」
他頓了頓,道:「嗯,抱歉連姜,是我心急了些……」
話未說完,我已經咂咂回過味來,異常興奮地拍了下他的後背:「這麼頂好的事你怎麼藏著掖著現在才讓我知道。」
他被我猛拍地咳了兩聲,臉有些紅,抵著我的額,失笑道:「原諒我,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是件頂好的事。」
是的,我的師父三十歲了,還是個身心純潔的大好青年。
因慕容氏通巫袾之術,清心寡欲,潛心修煉者,普遍長壽,三十歲這個年齡對慕容昭來說,正值青年。
有了經驗後,我時常半夜三更偷偷潛入他的寢殿,去找他做「頂好」的事。
慕容昭有次被我撲倒後,面對我的狂熱,哭笑不得,扶額長嘆:「早知連姜如此勇猛,何苦等到今日。」
我是師父的第六位徒弟,前面有五位師兄,除了我那傻不拉嘰的五師兄,其餘四位皆是知曉我是女兒身的。
有日清晨,我從師父寢殿出來,剛好被他們幾個看到,大家一時都挺尷尬。
大師兄抬頭看了眼天:「哎呀,今天日頭甚好,忘曬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