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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花花一直往前走,四人好奇極了,流浪貓應該有地盤的吧,它這是去哪裡?
偷內褲又為了什麼?
花花似乎非常熟悉環境,走進村莊,當路過一戶人家時忽然從路左邊換成路右邊。
四人沒多想,按照原有路線走,反正在視線里就行,然後,一條大黃狗毫無預兆跳出來,呲牙咧嘴,看到人多才沒敢撲上來。
四人:「.......」
直播間眾人:「.......」
太聰明了吧,竟然知道躲開狗!
如此又走了一會,出現座破舊的院子,院子有一定年頭了,黑漆大門斑駁,上面的對聯破爛不堪,仔細辨認能看到缺了半邊的虎字,也就說,三年之前貼的?
門口坐著個老太太,身穿老式的藍色布衣,頭髮白到耀眼,她旁邊籮筐里堆滿破衣服,正用剪刀剪成長條。
再旁邊的牆邊,擺著一排剛做好的拖布。
花花走路很輕,軟軟的肉墊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它腦袋一甩,宛如投籃般,叼著的內褲準確落進籮筐。
四個大男生:「......」
直播間眾人:「......」
大概明白了,花花偷內褲是給老太太做拖布,這真是只勤儉持家.......啊不,會養家的貓呢。
老太太聽到了,抬頭笑眯眯道:「咪咪,回來了。」
眾人看的清楚,她的眼白占據大半,是個盲人。
唐朝芋頭本來有點生氣,貓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破衣服和內褲分不出來嗎?鑑於對方年紀才沒說,這會察覺對方眼睛,他楞了片刻,輕輕走過去:「奶奶,你好啊。」
老太太估計早聽到他們腳步聲了,眼皮不受控制快速眨著,笑眯眯道:「你好,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眼睛,她的耳朵便是眼睛。
「我們是科技學院的學生。」唐朝芋頭對著花花做了個鬼臉,又假裝生氣轉過頭,聲音卻更柔了,「奶奶,這是您的貓嗎?看著真可愛。」
花花緊緊挨著老太太,看看剛扔進去的內褲,再警惕看看他,似乎怕他搶內褲似的。
老太太笑眯眯點點頭,又搖搖頭。
大概很久沒人這樣正兒八經和她說過話了,老太太抓住難得機會,說的那叫一個詳細。
她今年七十四,兒子不到五歲發了場高燒,等發現不對連夜抱到醫院,已經晚了,再後來,怎麼都懷不上了,三十歲那年眼睛壞掉,沒錢治,四十歲男人去世,她沒再嫁,主要一個瞎子,不能伺候人又不漂亮,找不到合適的人家。
就這樣一個人過,現在靠做拖布賺點生活費。
幾個月前,聽到又是貓叫又是狗叫,村里老王家的大黃狗和貓打架了?
最初沒怎麼在意,小狗小貓打架太正常了,漸漸感覺不對勁,貓咪似乎吃虧了,叫聲慘烈。
她趕緊抓起拐棍往聲音方向摸索著走,隔得大老遠開始大喊嚇唬大黃。
大黃追她家雞時被狠狠揍了一棍子,怕她。
聽到成功嚇走,老太太轉身摸索著往家裡走,沒幾步,褲管被蹭了幾下。
貓走路真輕呀,竟然沒聽到,她蹲下,摸到軟乎乎小腦袋,柔聲哄了幾句,結果沒想到,這只不知哪裡來的貓挺通人性的,打那天開始,天天來陪她。
說到這裡,老太太想到什麼,擔心道:「這是你們養的貓?」
貓咪的到來,仿佛無窮無盡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渺小,但溫馨極了,她已經習慣了,每天和貓說說話,一起曬太陽。
她習慣了它的陪伴。
唐朝芋頭和室友對視一眼,一起大聲道:「不是。」
都說貓這東西上尊老下愛幼,果然是真的,平常對待他們一向淡淡的,吃完待不了多會就離開,再看看它此刻的表現。
但幾人不嫉妒。
花花本來就是只流浪貓,老太太比他們,更需要。
至於偷內褲的事,老太太看不見,估計壓根不知道。
幾人決定也不說,以後再曬內褲的時候注意點就是了,臨走,每人買了一把拖布,他們還是學生,靠父母養活,幫不上太多忙。
直播間眾人又感動又好笑。
「貓咪:我偷內褲養活奶奶,有錯嗎?」
「萬物皆有靈,老太太救了小貓,小貓來報恩,真好。」
「這個傻貓呀,偷幾條內褲有啥用,建議讓它認認錢。」
「我看了眼身邊的逆子,同樣是貓,差距咋這麼大呢?不求你養我,對我好點行嗎?」
「窮人孩子早當家,窮人的貓知道養家,愛了愛了,幾位同學,我家裡是開雜貨鋪的,方便的話給老太太說下,她的拖布我包了,不讓可惡的二手販子賺差價。」
「......」
這條彈幕引發無數回應。
老太太孤苦伶仃挺不容易的,反正家家戶戶基本都用的著拖布。
唐朝芋頭幾人連連點頭,太好了,現在快到飯點了,決定傍晚放學去和老太太說。
梁景瑤忽然說話了:「等等,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
直播間眾人和唐朝芋頭全都一臉懵,什麼還沒結束?
已經破案了呀,貓咪為了報救命之恩才偷內褲。
梁景瑤微笑不語。
學校開飯的時間,也是社畜下班的時間,馬路上人開始多了起來。